天澜星东部——木族后山
破旧院落内传出一声声抽泣,
睡梦中,少年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母亲!求求你别走!”拼命追赶,想要看清女人,但却逐渐消散。
少年紧握着胸口悬挂的玉牌,稚嫩的脸上显得异常痛苦,破旧的木枕被滑落的泪打湿一片。
晨光透过破烂的木窗射进屋内,还沉浸在落寞中的少年强行撑起瘦小的身体。
习以为常似的,没过多久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最后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起身去洗漱。
这个少年就是老族长的孙子,沐峰的儿子——沐天。
这是木族每月领取月俸的日子。
快去洗漱后一路上沐天的心情都相当不错,就算又要面对那每次都针对自己的管家,也无法影响沐天因为领取月奉后,父亲终于不用喝廉价酒的好心情。
一想到这儿,少年嘴角不自觉笑着,加快速度往祖地赶去。
可因距离遥远,少年紧赶慢赶累的大汗淋漓,临近祖地时也已经临近晌午。
一想到那个凶神恶煞的管家,少年难掩心头发虚,两腿不自觉打颤,走进管家的视野。
负责分发月奉的管家厌恶的盯着少年,恶狠狠道:“老子的时间都被你这个小畜生给浪费了!”
面对刻意刁难自己的管家,少年眼角噙着泪,虽然胆怯,但为了生活依旧强撑着胆子声音颤抖道:“对不起,能把月奉给我吗……”
管家的面目愈发狰狞,吼道:“自己来取!难不成还让老子给你送过去?”
沐天被一声恶吼惊得浑身一颤,不敢耽搁,强撑着胆子一步一步走到管家身边。
凶神恶煞的管家玩味的盯着眼下少年,拿出一个破布袋,假意伸手递出。下一秒,破布袋滑落,落在自己脚下,随即讥讽道:“哎呀,手滑,你自己来取吧。”
看着被管家踩在脚下的月奉,少年习以为常,只得缓缓走过去,蹲下,小手试图将破布袋从管家脚底抽离。
沐天稚嫩的脸憋的通红,卯足劲抓住破布袋往后扯着。
管家玩味的眼看时机成熟,故意突然将脚抬起。
少年因惯性直直摔倒,滚了好几圈,本就打满补丁的衣服变得更加破旧。
拍落身上的尘土,将破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他和父亲这个月的生活所需。
为了让父亲有酒喝,少年没有过童年。
“诶,不对啊……”灰头土脸的沐天挠挠头疑惑道:“管家,我们的月俸不是十块元灵石吗?这为什么才七块?”
原本的十块就根本不够父子俩的生活,更别提这还少了三块了。
管家见被揭穿,恼羞成怒道:“爱要不要,就这么多!赶紧滚开,后面还有排队的!”
对于本就拮据,时常饿肚子的沐天来说,如果原本就少的月俸又打折扣,自己的日子会过的更加艰难。
少年赖着不走,硬着头皮说道:“管家,我们的应该是十块才对。”
管家冷哼:“不识好歹!”猛然抬脚,将沐天踹倒在地。
随着管家怒骂:“不识好歹的东西!”一脚一脚接踵而至。
少年被管家死命狠踹,硬是一声不吭。
周围领取月奉的众族人,眼睁睁看着管家肆意欺辱少年,无一人驰援,甚至发声劝阻。
直至不知挨了多少脚,少年被踹的昏死过去,管家这才怯怯离去,而周围人也仿佛无事发生,纷纷散去,只留下少年一人,蜷缩着身体晕厥。
待少年从晕厥中恢复意识,残阳已快落下山头,强撑着想要起身,却被浑身传来的剧烈疼痛制止,身体颤抖着蜷缩在地上,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眶倔强的将眼泪困住,不让一滴泪夺眶。
良久,疼痛才消散些许,少年咬死后槽牙撑起身体,眼神透着倔强在月光下一人艰难踱步往家赶去。
不知走了多久,临近家的少年将身上灰尘拍了拍,不想被父亲看出端倪。
推开破旧木门后,迎面而来的一股恶臭味熏的本就站立不稳的沐天差点昏了过去。
紧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往外走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男人倚靠在墙角,这人正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木族双雄沐峰。
只不过原先风光无限的男人此刻浑身沾满了呕吐物。
沐天见状,拖着自己还酸痛的身体,费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拖到床上,将其安置好,褪下脏衣,这才挽起袖口打扫满屋呕吐物。
直到天蒙蒙亮,凌乱的屋子这才被清理干净。而少年瘫靠在墙角,累的眼睛睁不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中,又是那个地方。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仍是那道身影,依旧无法看清。
只是再没了先前那般歇斯底里。
翌日,过度劳累的少年倚靠墙角缓缓睁眼,衣袖缓缓擦拭着眼角泪痕。
而后起身看向屋内的父亲还在酣睡,沐天简单洗漱后,出门去给父亲打酒。
可……幸运女神好像永远都不会眷顾少女。
就在酒坊不远处,四五个不怀好意的少年好像专门在等待沐天般。
看到其后,其中长的和老鼠一样的矮子不怀好意的看着沐天,朝着他走来。
沐天见状顿毫不粘,紧忙将一枚元灵石藏在心口,而后不自觉攥紧胸口的玉牌——这是母亲唯一的遗物。
“呦,这不是沐天嘛!怎么?又来买酒啊!”鼠目长相的矮子绿豆眼细眯,讥讽道。
几人不怀好意的眼神紧盯着少年,稍作准备,沐天迎了上去。
心里也大概猜到了今天想不受点皮肉之苦回家是不太可能,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冲着被几人簇拥着的白衣少年道:“沐子凌,让我过去……”
白衣少年闻言,眉头轻皱。
几个随从纷纷欲上前动手,虽然天赋一般,但也算是跨入修道之路。
最前方贼眉鼠目的矮子最先上前,沐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把拽倒。
鼠目长相的矮子讥讽道:“少爷大名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