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疆以为刘秀动了杀郭圣通的念头,吓得立马离席跪在刘秀前方道:“爹爹,儿子一定会好好劝娘,保证不让她再有下一回,求爹爹饶了她这一回吧!”
“劝?”刘秀嗤笑一声,道:“你娘能听得进劝吗?多少人曾劝过她?她根本就是死性不改!”
“爹爹,儿子保证这回一定能劝服得了娘,日后也会时时监督着娘,求爹爹饶过她这一回吧!”刘疆哭着求道。
“你真想劝服你娘?”刘秀问。
刘疆使劲点了点头。
刘秀勾了勾手指。
刘疆赶紧爬了过去。
“对你娘这样的人,劝没用,只能用威胁,用她在乎的东西威胁!”刘秀小声道。
刘疆愣在了那里。
“听明白了吗?”刘秀问。
“听明白了。”刘疆道。
“去吧,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刘秀挥了挥手,他对郭圣通早就忍无可忍,只是想着她毕竟为他生了七个孩子,看在孩子份上不想对她太绝情。
刘疆起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刘秀长叹口气道:“想想就生气,我们对她一再宽容,她却毫不知悔改,嘴上说着感恩与懊悔的话,心里压根就不是那样想的!这若是真把这件事情揭出来定她个谋逆的死罪,大臣们倒是说不得什么,只是可怜了那些孩子们,难免跟着一起受牵连,世人不知如何看待他们!”
“相公也不必太生气,她不明白我们的用心,疆儿还是明白的,我们的苦心并没全白付,这就可以。”阴丽华道。
“还有那个张湛,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法子治治!”刘秀道。
乔屿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道:“你这里可真的是热闹,明明在病中,仍时不时会有人来。”顿了顿,又道:“也是,想在京城找个清静的地方都不可能,更别说在皇宫里了!”
“你想偷闲就偷闲呗,别找这么多借口!”刘秀道。
乔屿“嘿嘿”一笑,道:“早膳似乎用得不错!”
“嗯,还行,我倒挺想说不怎样的,但事实的确是还行。”刘秀道。
侍人们进来将餐盘、餐桌全都撤了去。
“你老了,别不服老,即便好了也得好好将养一阵子,别以为外头那些人整日高呼‘皇上万岁’就真能万岁了!”乔屿道。
“我可没想过能万岁,能活到六十就已不错。”刘秀笑了笑道,“你怎么就不会老呢?”
“我?我也老了,只不过我操心的事比你少,当然老得比你慢!”乔屿说着扬唇一笑。
“阿屿比以前爱笑许多。”阴丽华道,以前他的眉宇之间总带着一丝浅浅淡淡的忧郁之色,现在这忧郁之色明显少了许多。
“因为我把许多事情都想开了啊!”乔屿道。
“因为马上就要娶阿锦心情好!”阴丽华道。
“小姐,别总拿我这个老光棍寻开心!”乔屿抗议道。
几个人皆笑,阴丽华明白乔屿之所以看上去心情不错,一来的确想开了许多,二来他想让刘秀放轻松些,别在意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