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告蜷缩着身子等待着落地的冲击力,可两次心跳过去,他察觉到了不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把衣服重新穿在身上,他就看到了一个小孩,赤裸着身子,打量着自己。
下意识的想精神交流,可发现俩人都在万米高空,白告熟练地调整身形,作揖拜见。
“在下,白告。不知阁下是?”
说实话,白告真不清楚自己的老家竟出现了如此存在,竟在这世界树的根源中规则如此强硬的小世界里有如此的能为。
【你想什么呢?】
“啊?”白告懵了一瞬间。
“神念传音?”白告下意识也开始用神念传音,
【在下白告,来自本世界上位无尽虚空中大世界树,现在天道守望之下的世界秩序流浪者。】
【我的名字——叫做——天】
“啊?”
白告一是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这个“名为天”的存在。
圣上?尊上?还是入乡随俗,称陛下?我的主?还是父神在上?
【天老爷?】
【叫我——天哥——吧。】
“您好,天哥。”
“嗯,你也好,那再见。”
“啥?”白告刚听见‘再见’两个字还不理解什么意思,
‘吒!’
一道雷霆,直接砸到白告的脸上,从头到脚,白告全身上下瞬间变成了光粒子,而在这道闪电的逝去的瞬间,一个稍微比天大一点的孩子出现在了天空中。
一个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坐在不断散发恶臭垃圾堆上,深情地望着远方城市的红灯绿酒,满眼的都是渴望。
还低声地自言自语,说以后要是自己发达了,一定要去河对岸的酒楼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白告梦到了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话,可是后来自己被骗到黑窑子里去了。
对!想起来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揍了个半死,然后扔河里了。
白告回想起了河水的冰冷,以及那种窒息感,好难受,好难受啊!
可是也好舒服啊,那河水的拥抱就像记忆中母亲的怀抱,可是我没见过我的母亲,我也没见过父亲,那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对了!是师父!那个捡破烂抚养我长大的老头是师父,后来师父带我离开了这个世界,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该醒了。”
白告躺在沙滩上,睁眼就是深蓝色的天空,远方是熟悉的恒星光芒,天际还有点点星光。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张大口呼吸,全身上下感到一阵的松快,没有任何的世界规则的压制,身体上也没了时间流逝的痕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白告站直身体打量了一下自己,突然他想到了这个名为‘天’的存在,从头皮到脚底板,开始了发颤,鸡皮疙瘩开始从他柔嫩的皮肤上冒出来。
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稚嫩的小手,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再遥望一下海洋和蓝天的交际线,白告开始了不自然的张开小嘴,无力的溺水感从大脑深处开始延伸到他的内心深处,直至填满他的整个身心。
没有延伸至体外的精神力了,这意味着视线会有死角,生命安全无法得到基本保障;更麻烦的是,这具身体将永远处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下生长,意味着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没想到退化回基本生命了。”白告低下头叹气。
“万幸的是记忆没有差错。”
可总觉得不自在,就像从人类退化成了原核生物,白告默默的想着。
“啊!?天哥!恕罪,在下过于失态了。”
白告双膝跪地,头抵沙土,双手手心朝上置于头前。虽身不着衣履,但是对于天的敬畏和尊重可不能打半点折扣。
“免礼,平身。”
白告站直身体,看向天,看到了这个他‘站’在距离地面一人多高的空气中,想想也只有这种存在能在地球对那些规则无视了。
自己和师父可是每到一个世界,就得入乡随俗,跟本世界的居民一样,为了生活摸爬滚打。
白告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摘片椰子树叶遮住自己隐私位置。
白告两只手都拿着树叶遮挡,尴尬地站着,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看着一点都不遮掩的天,白告打心眼里佩服。
“天——哥!不知您到此地,有何贵干?这是我的故居,虽长时间未归,但这里的风土人情,我还是稍微了解的,您直接吩咐就行。”
白告不得不谄媚地说,长时间生活在无尽虚空,和无数生灵打过无数交道,白告在和天哥相处的几个呼吸之间开始寻找自己的角色。
“我来这儿,不为创造,不为毁灭,只是回忆起了一个承诺,所以我来到这里,开始一段属于生命的旅程。”
天哥的声音让白告的内心中沉重的大山,稍微放下了一块小石头。
“此世界有陆地七大洲,现在这个时间段内其中欧洲、亚洲和北美洲发展较好,不知天哥您想在哪开始生活?”
“我要先找到一个人。”
“不知天哥想找何人?在下愿为代劳。”
“我知道他在哪,待会直接过去就行。”
白告内心的大山又开始长大变得沉重了,他的大脑转的飞快,不得不记住天哥的任何一句话的信息。
“那在下愿为天哥引路。”
“可。”
天哥一应,白告苦笑,虽有心但无力,身不着寸缕,几步之外更是汪洋大海,仔细一看天边的乌云正在向远处飘去,一团团白烟从大海中冒出来,闪电还在乌云和大海之间跳舞,周边刚刚被暴风摧残,几棵椰子树歪歪扭扭,这怎么带路?做个筏子那的花多少时间?
白告把树叶缠到腰间,用力抱起一截已经断了的粗壮的树干,放到沙滩上,当他扭过头继续抱下一根木头时,天说话了,
“你在干什么?”
“天哥,我要做个木筏子。这样——”白告实诚地说,但被天打断了,
“你说你是天道守望的弟子?”
“是啊?”白告继续实诚地说,
“天道守望的传承断代了?”
“呃,应该没断吧?”白告不知道天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道在我的允许下,你可以摆脱规则压制吗?”
“现在知道了。”
白告双手把树干用力一扔,面朝大海,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感受带着水汽的海风和原边和煦的阳光,
一股气被白告吸进体内,再吐出来,几个呼吸之间,白告的身体产生出来微微一毫,可以被他应用自如的气!
白告让这股气,从下到上,从心脏到全身上下,随着血液循环走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这股气在他自己的各个部位都留下了‘足迹’。
再睁开眼,太阳已经到了脑袋顶上了,不过白告也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拥有长远智慧的存在会对天那么的敬畏了。
打破规则但并不破坏规则,这就相当于要吃鸡蛋但不能破坏一点鸡蛋壳一样。让人难以理解,无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