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自帝陵出来,便看到城中人马集结。她不知所以,跑去陆府,想要去找陆芸欢,却看到陆府破败,拉了人问,说陆芸欢起兵造反,伤了陆将军,囚了陆夫人。
时懿心想,这不是搞笑吗?怎么可能。
时懿找不到人,就回了城里,这天都要变了,她要去把皇后、瑶妃他们带出来。
她又从偏门返回去,却看到,铁门起了火。
她心里一急,糟了!不知道张绛还在不在里面!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趁着火势小,冲了进去,她看到张绛酩酊大醉,倒在那冰凉的地上。
终究是心里松了一口。
幸好,幸好她来了。
她叫醒了张绛。
张绛宛做梦一样,竟然一把将时懿揽在怀里。
“你走了干嘛回来?梦里都不放过我!不放过我!”他说着,声音都在哽咽。
时懿想了想,还是先将他敲晕了,拖了出去。
时懿刚带着张绛出去没多久,看到陆芸欢几近发狂的苟信,意识到自己的时机到了。
便在这铁门外等着陆芸欢。
他知道,这茫茫的大火,就是陆芸欢的催命符!
时懿带着张绛出去,绕啊绕,找到了衡二七她们。
“时懿?”衡二七一脸惊讶。
“糟了!”安戈眉头紧皱。
“怎么了?”
“陆芸欢,陆芸欢去铁门救你!”
时懿将张绛抛给安戈,自己就飞快的原路返回。
她赶到的时候,铁门只有遍地的尸体,和熊熊的烈火。
如果不是太子来的快,可能时懿,也只剩一堆灰了。
“你疯了?”
“他在里面。”时懿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身体前倾不断地想要冲进火海。
“你看清楚!这里没有他的尸体,也许他跑走了!你给我醒醒!就算他进去了,这么大的火,还有命吗?”太子怒吼,他的父皇死了,母妃跳楼了。
他赵家已经家破人亡了。
唯一的亲人就是时懿了。
他不能让时懿也出事。
时懿不断的推开赵堇麟,论功夫,太子真的比不上她。
眼看她就要冲进去了。
赵堇麟跟着她冲进去,最后关头保住她,掉了个身,他的后背席卷了一片火舌。
“你非要弄死我,你才开心吗?”
毒蛇也是跟时懿学的。
时懿眼泪不要钱一样掉,手脏兮兮的,在脸上摸着。
“他不在里面。”她赌气又委屈。
“不在,姑姑你别哭了。”太子后的后背焦了一片,忍着痛哄她。
安戈他们跟过来,匆匆忙忙的,看到太子的伤势,也是吓坏了。
衡二七也很不赞同,抱着时懿哄着:“你别哭,他活着的可能性还有一半呢,陆公子这样好的人,有神灵保佑的。”
安戈喊来人灭火,元之遥照顾着太子。
天亮了。
这一夜的天翻地覆,才算结束了。
张勤依然挂在城门上,只不过已经断了气。
醒来之后的张绛,负荆请罪,请求将他张家尽数贬为庶人,来换取他给父亲收拾。太子准了,却只各处了张勤,和他的党羽,张绛继承他父亲的位子,入朝为官。
同样收尸的,还有时懿。
太子必须要忍着痛苦,重振朝纲,她亲自请缨,处理皇后事宜。
时懿将皇后火化了,然后交给楼矜啼。
“嬷嬷,带郡主回家吧。”
楼矜啼的眼泪也是止不住。
皇后说:“矜啼,我想回家。”
皇后说:“死了才能回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算没有这么一出,她也是抱了必死的心。
因为赵砚是不可能阻止她回家的。
唯一会的那个人,是远在北寰金梧宫的那位。
只有娘娘死了,她的痛苦才会结束,那北临王府的蝴蝶一般的姑娘,才会回来。
楼矜啼没有停留,当天向时懿讨了一匹好马,一人一骨灰,就回南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