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她就能以时懿的身份活着,而她本来的身份,父亲也回帮她得到一定的好处。
等她继承了星岛,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万没想到,这血莲池的金鱼,还真是狠。
她掉进去不过是几个呼吸,脸上就被咬了这么大一块疤。
深可见骨。
就算好了,也难免留下疤。
真不愧是血池养出来的东西。
带着股狠劲儿。
不过这样,只能让她相信,时懿死的更加透彻。
她可是等了一刻钟,没等到人爬起来,才离开的。
她不信,她能伤成这个样子,时懿会没事。
就算真的有命活着。
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阐家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四国间不断的斡旋,星岛怎么能给一个刚来的死丫头插足了。
她阐玉,才是这星岛最出色的年青一代。
就算再来十个一百个时懿,她也照样收拾的干干净净。
“父亲。”
“怎么样?”闾丘淞看着儿子眉头紧锁的模样。心里有了些疑虑。
“二祭司,要莲池秘钥。”
“他还真是心大,得到了,也要看他吞不吞得下。”
“当年阐幽为了妹妹而死。他多少心有芥蒂。想要秘钥,也算合情合理,毕竟,密室里有阐幽的手札。只是,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非要阐幽的手札不可。”
“当初小禾带着一身伤回来,又在后来一意孤行的出逃。这里面,估计有文章。”闾丘淞毕竟是星主,他脾气不好,但是很有大局观。
“那本手札,没人找得到,妹妹是否真的藏在密室,也无人得知,他们怎么就那么肯定?”闾丘雁摇摇头。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逼迫时懿吗?”闾丘淞突然发问。
“不知,请父亲明示。”
“星运撑不了多久了……这个世界,已经在崩坏了。”
腐烂,瓦解……格局正在一步步崩塌,平静之下,皆是涌动的暗流。
“与其最后,天下沦为恶人之手。不如,星岛收了他!”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阐家动向。静观其变,当年的事情,我们不说,大祭司开不了口。没人会知道。”闾丘淞扯着儿子的赤金衣领,低声咒骂着。
闾丘雁听到这里,心里猛然起了波澜。
那是罪孽。
赎不清的罪孽!
那是二十多年前。
闾丘禾还是大陆上,风华绝代的代名词,绝世的容貌,绝佳的天资,绝好年纪。大陆上想要求亲的皇天贵胄踏破了门槛。
可是却未曾见过她一面。
阐幽自小迷恋闾丘禾,却是与哥哥阐达性子不同,他木讷内敛,如同影子。
没人见过美人闾丘禾的真面目,但是他们知道,只要闾丘禾在的地方,阐幽便会如影随形。
星岛自有待价而沽的想法是其一,闾丘禾真心看不上这些贵族是其二,以至于,拖着拖着,闾丘禾年满二十,却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
她倚着小窗,看窗外的石榴花开花谢,却只觉人间索然无味。
当一切都是信手拈来便可得到,当真算是一种了然无趣。
二十岁的她,遥望着一只不知何处飞来的启孤鸟,恰好衔走了她门前的一朵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