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神族，哪里还有未来。”
“也许还有……”
顾老将军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屏蔽”的顾漓。
微生溟顺着顾老将军的目光看去，道：“她不是神。”
“你怎知小漓儿不是神？老头子我虽然失去了曾经的实力，但直觉不会出错，这孩子曾经确实是神，现在依然是。况且……她若不是神，你跟着她作甚。”
这倒是真的，微生溟就是因为顾漓的灵魂经常散发着神的气息，才跟着顾漓到现在。
“想必你也发现了，这孩子虽为神，却完全没有展现神的独特力量，而且也不会像我们这般转生后依然拥有神的记忆。”
“她不存在神的记忆，也就不存在对那人的恐惧，换句话说，这孩子是一个空白的，崭新的，拥有无限未来的神。”
顾老将军对顾漓信心满满，反驳了微生溟的话。
“即便如此，难道指望着她慢慢修炼几百年，然后去和那人单挑么。”
微生溟毫不留情地嘲笑了顾老将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得不说，当年鹤九阙和微生溟对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任谁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被浇灭的感觉都不美好。
“别小瞧了她，她会给你惊喜的。”
惊喜……微生溟想了想曾经被顾漓修复过的识海，心中轻叹，也许……她已经给了。
两人的谈话时间没有太久，但这也让顾漓心痒痒得很。
老爷子到底和微生溟说什么了？为什么她感觉这两人在某方面达成了共识？
这场谈话，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即将陨落的神的临终遗言罢了。
顾漓眼巴巴地瞪着两个人“相谈甚欢”，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可怜她上上辈子还受过特工训练，居然连唇语都没学过！
和微生溟交谈的这段时间，顾老将军也想了许多，曾经他还是战神的时候，他没有挺身而出，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现在，他会静静等待着，养精蓄锐，直到最终之战的爆发。
“爷爷，您……”
“别问，老头子我不会告诉你的，要是真想知道聊了什么，可以去问你‘朋友’啊。”
顾漓：“……”问微生溟还不如不问呢。
是时候分别了，老人的眼睛在地下城的灯光下熠熠发光，饱含了对未来“神”的期待。
“临行前，总得让老头子我知道你的真名吧。”
说实话，这样温和的老人家很难让人拒绝。
顾漓抬头，注视着老人，道：
“楼氏族人，楼哀漓。”
“好名字，怪不得咱们爷孙俩有缘啊！今后出门在外无人照料，多加小心。”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爷孙二人之间产生感情。
“您也是，多保重。”
爷孙二人的分别，没有过多的眼泪点缀，但其中的情意已经足够。
从今日起，顾家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顾漓不复存在，继续前进的是那个背负着灭国之恨的楼哀漓。
……
……
“要是舍不得孙女走，可以把她喊回来。”
阮夫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子，正在修剪放在圆桌上的绿植。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不能一直拘着她在这里，这孩子今后的路还很长。”
“哼~外面的世界复杂又多变，还有个弑神的玩意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这些所谓的‘神’，你让小漓儿独自出去冒险……”
阮夫人放下剪刀，抬眸瞪向顾老将军，“若是被焕儿知道你把他闺女给放走了，又要离家出走找闺女了！”
一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就头疼，无奈道：“他知道些什么？他连自己是个神都不知道……怎么理解得了咱们的良苦用心。”
“我们藏的够久了，若是没有我，也许你也和溟神一般光明正大地肆意活着……”
听到妻子的这番话，顾老将军不得不走过去给她一点安慰。
“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平静，安逸，还有白头偕老。”
阮绛妃抬头看着满脸皱纹，但眼神依然坚毅的丈夫，心中一如当年那般被热流填满。
“也罢也罢，在这最后的日子，还在一起就好……”
……
……
“琉璃，下来。”
一直黑猫蹲坐在横梁上，发出一声声可怜兮兮地叫声。
顾之焕无奈，只得起身将爱妻抱下来。
即使东城城主现在心情并不愉快，但对待黑猫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与体贴。
“漓儿走了。”
不知何时，黑猫变成了一名黑衣黑发黑眸女子，宝石般闪亮地眸子紧紧盯着俊美青年。
“嗯。”
“爹觉得你会和小时候那样胡闹呢。”
“唉，在爹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
“你在爹的眼里当然是个孩子，爹比你年龄大多了。”
黑猫小姐正色道。
“我知道。”
黑猫小姐听到这句敷衍的话，瞥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爹的年龄怎么也要有上万岁了，你这一百岁不到的幼崽怎么比得上。
唉，自己的丈夫太傻太天真还真是苦恼。
“你什么都不知道。”
黑猫小姐说完就变回去了，窝在顾之焕怀里睡着了。
……
……
“嘤嘤嘤~阿深，姐姐偷偷离开了，我好难过啊，她为什么不想和我们在一起。”
“呃……阿浅你别哭，”顾云深擦掉同胞姐姐眼角的泪水，“我们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就可以出去找她了。”
顾云浅听到这句话后果然不哭了，带着哭腔说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先骗骗阿浅吧，爹说上面的世界很危险，大姐本来就是上面的世界的人，肯定很厉害，阿浅你一个短手短脚的小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在爹娘面前待着吧。
顾云深刚为忽悠完顾云浅捏了一把汗，结果又一个声音出来捣乱。
“没错，阿深阿浅。我们一定要快点长大，然后上去找阿漓！！”
哼，被自己的侄女救了也太没有面子了吧，我以后救回来就好了。嘿嘿，我顾之焰果然是个天才！！！
“嗯！！焰小叔叔我们一起努力！！”
顾云浅重新振作起来了。
“好！！”
顾云深：“……”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