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友醒了,看气色也好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走我们吃饭去,你们今天可有口福了,可没几人能尝到我老人家做饭的手艺。”
周子青有些得意的说道。
“对对对,周师傅做的红烧肉那是没的说,那是喷嘴的香,我可早就馋坏了。”
邧灏说完擦了把嘴角的哈喇子,也不等其他人,迈开大步向厨房走去。
“让两位见笑了,这邧灏哪都好,就是看到吃的就控制不住,咱们也别磨蹭了快走吧。”
周子青说完拉着两人向厨房走去,进厨房前周子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悠悠地说了一句:“这鬼天气,这么闷热一丝风都没有,看来今晚是要下大雨了。”
进了厨房就看到邧灏已经将锅盖揭开了,灶上还开着小火在慢慢地烧,锅里炖了大半锅的带皮五花肉,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看样子已经炖了很长时间了,每一块肉都红彤彤的油光锃亮,随着气泡在微微抖动,像是在汤中跳舞,一阵阵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邧灏抹了一把口水,拿起筷子就要伸进锅里去夹肉,此刻别说邧灏了,骆天一和罗旭已经饿几天了,那眼睛看到肉也是直冒蓝光。
“等等,着什么急呀!真是饿死鬼投胎,这肉还差点火候呢,俗话说的好,这肉呀要烧两头,鱼呢要大火烧才够鲜。”
“哎呦喂!您老就别啰嗦了,快点吧!俺都快饿死了,俺看这就够好了。”
“这俗话说的好,好饭不怕晚,做饭如做人,一定要精益求精,丝毫马虎不得,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这里面也是有大学问地。”
周子青边说边将火调旺,邧灏在一旁拿着筷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里晃动的红烧肉,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骆天一和罗旭也是边看着锅里的肉边吞咽着口水,只是没好意思催促只能在心里着急“周老爷子呀,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您能不能就别穷讲究了。”
周子青单手提起炒锅,边晃锅边大火加热,随着水气蒸腾汁水迅速减少,汤汁也变的更加浓稠,香气也愈发的浓郁起来,终于可以出锅了,周老爷子非常麻利的关上火,普通盘子装不下,干脆盛在一个特号大砂锅里,那也是盛的满满的差点就流出来了。
四个人各自盛上大米饭,配上红烧肉甩开腮帮子急不可耐的吃了起来,这米饭配上红烧肉那是油亮油亮的,简直是太香了,骆天一从未想到大米饭还能如此好吃,也许是饿急了吧。
周子青吃的满头都是汗,一边往嘴里不停地拔了着饭,一边还不忘对骆天一和罗旭叮嘱道:“你们两个慢点吃别噎着,你们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别吃多了,撑坏了可就麻烦了。”
很快桌上那满满一大盆红烧肉,和一大盆大米饭,如风卷残云般被扫荡一空,一粒米一块肉甚至一点汤汁都没剩下。
骆天一自己都已经吃了四碗饭,可还觉得意犹未尽,感觉还能再吃两碗不成问题,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原来自己这么能吃,平时吃饭可是从未超过两碗。
他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这才觉得肚子胀胀的很不舒服,看来是吃撑着了,怪不得都说这人要是饿得久了不能吃太多东西,否则会撑坏肚子,看来这话是一点不假,他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往旁边一看罗旭也在低头摸肚子,看来和他一样也吃撑着了。
这时邧灏不满地抱怨道:“周师傅呀你看,做饭时俺就说吗,多做点多做点,这一锅还不够俺一个人吃的呢,可你偏说足够了,怎么样做少了吧,俺还没吃饱呢,这才吃了个半饱,这吃的不上不下的是真难受哇。”
周子青没好气地说道:“谁说不够吃的,没吃饱那里不是还有一锅小米粥和咸菜疙瘩嘛。”
邧灏拿着碗起身走到锅前,边盛粥边小声嘀咕道:“这稀饭咸菜的也就能灌个水饱,哪有红烧肉吃着香啊!”
吃完饭,几人收拾好餐桌和厨房,来到正堂客厅落座,周子青给骆天一和罗旭讲了这几天PL市发生的一些事情。
龙头山的沉降事件,虽未造成严重事故,但却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恐慌,对此专家也给出了较为合理的解释,说是由于地下水开采过于严重,这才造成了此次大面积沉降,并号召全体市民要节约用水珍惜水资源。
位于西庄村的填海工程也因环保问题已被紧急叫停,被破坏的海岸线正在尽力修复,市政府也因此事被上头罚了巨款,相关责任人也被严厉处分,西庄村也不用搬迁了,已搬出去的村民很快也会搬回来,因此造成的损失政府也会给予相应的补偿。
这件事对于骆天一来说算是个好消息,骆家大宅可算是保住了,可爷爷不在了,骆家医馆的金字招牌自己能守得住吗?这可是骆家几代人的心血,如果毁在自己的手中,别说对不起爷爷和列祖列宗,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讲完这些周子青便推说说自己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完好像是怕邧灏在这里乱说话,就拉着他回自己屋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骆天一和罗旭,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早早休息不要熬夜。
骆天一虽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见周子青不想再说也只能作罢。
周子青和邧灏各自住了一间客房,罗旭还是住在西厢房,还好骆家大宅的房间够多,不至于几人挤一个房间。
等周子青和邧灏走了,罗旭从腰间拿出一串道珠和一枚扳指递给骆天一说道:“啊天,这两件东西是你们骆家的祖传之物,一定要妥善保管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骆天一原以为那枚扳指会随着地下城的坍塌而一起遗失,没想到罗旭在如此危机的时刻,还能不忘将扳指拿回来,虽然心中感动,但骆天一接过之后,却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腰间的储物袋中,他看着罗旭的眼睛说道:“罗师哥,我一直都视你为我的家人,敬你为兄长,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那就直接告诉我,但一定不要骗我。”
罗旭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啊天,你就不要问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答应过师傅他老人家,这些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师傅他老人家之所以这么决定,是不想让你背负太多的责任和痛苦,他是想让你远离危险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在我四岁时就失去了父母,是师傅收养了我,如果没有师傅他老人家,我很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师傅不仅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无私的资助我完成学业,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最重要的是,师傅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以说没有师傅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没有什么亲人,你和师傅就是我的家人,亲人,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守护你和师傅就是我的全部,现在师傅已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放心师傅他老人家的仇我会去报的。”
骆天一语气坚定的说道:“罗哥,现在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爷爷的仇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不管对方多么的强大,哪怕是让我失去生命,也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罗旭沉默了好一会,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啊天,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再劝你了,但我既然已经答应过师傅他老人家就不能食言,这样吧你可以找机会去问一下周老爷子,我想他会给你解释这一切的,周老爷子毕竟是师傅的把兄弟,知道的肯定要比我多很多,你放心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周子青这个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师傅是不会看错人的,好了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
骆天一见罗旭实在是不想说也就只能作罢,看来只能找机会去问问周子青了,两人洗漱完毕,关上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骆天一关上灯,躺在自己床上,这时的肚子也消化的不怎么涨了,这饭吃饱了身体一下就恢复了不少,手脚也有力气了,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毫无睡意,他虽然知道罗旭是个孤儿,但他却不知道是爷爷一直在资助罗旭,如今想来罗旭并不是爷爷五年前才收的徒弟,也不是医馆忙不过来才收的徒弟,而是爷爷很早就选定好的衣钵传人,可为什么爷爷不选自己呢?自己也不笨呀?还有罗旭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又是谁教的,难道也是爷爷教的,可爷爷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而已,如果爷爷真的这么厉害,那这二十多年的朝夕相伴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道强光闪过,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将正在思绪中的骆天一惊醒,一阵劲风从窗外吹来,将窗帘吹起随风舞动,猎猎作响,外面的树叶也被风刮的哗哗作响,
看来要下雨了,骆天一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前,伸手刚刚将窗户拉上,一道道密集地闪电不断的在空中划过,一声声沉闷的雷声也不断地在空中滚过,豆大的雨滴密集地敲打在屋顶,窗户,地面上发出“啪啪啪……”清脆的回响声,紧接着瓢泼般的大雨倾泄而下……。
骆天一刚想回到床上,突然他在闪电的光亮中看到周子青的房门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矮胖的黑影从房门中走了出来,穿过重重雨幕向大门走去。
骆天一心想:“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这周老爷子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时候出去。”
骆天一来不及多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急急忙忙从衣架上抓起雨披披上,又从床头柜上拿起手电筒,便打开房门快步走入雨幕之中。
当骆天一穿过满是积水的院落追到院门前时,院门已经打开,那道黑影在漆黑的雨幕之中已然变的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