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时,银月当空、星河如注,天翊与口难张顶风站在船头,小船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靠近水火同生塔正北面。小船才靠近塔基,两人便一前一后闪身跳入塔内。
到达预定位置后,二人背对而立,同时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朱雀、玄武神兽雕像,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同时施展绝学,从两个方向踏上墙壁,各拾六级暗格而上,三十息后,两人同时到达预定位置。
紧接着,两人分别伸腿缠住朱雀、玄武两大神兽脖颈,各使出一式海底捞月倒悬于两大神兽脚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便同时伸出右手,插入两大神兽口中。
预想中两人同时取得玉珠,大笑而归的场景并未出现,口难张二指抓空,当即后背发凉、顿感不妙,瞬间将手指抽了回来,并高声提醒道:“这里没有玉珠,是陷阱,快撤。”
天翊闻言,眉头一皱,慌忙将已到手的滚烫玉珠推回玄武神兽口中,单手抓住玄武神兽脖颈,双腿往神兽腹部猛地一蹬,旋即跳回墙壁暗格,与口难张一前一后往地面落,紧接着,无数冰枪火箭从墙壁内激射而出,朝两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惊得两人也是冷汗直冒,一面要拼尽全力躲避四射而来的冰枪火箭,一面要沿原路返回,落到指定位置,确实把两人逼得狼狈不堪。
在距离地面仅差一步之际,天翊上衣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一张羊皮图先他一步,往他预设的落脚地落去,却见那羊皮图尚未落地,便一下子腾起一串鲜亮的火焰,瞬间被大火包围,而此时,又一波冰枪火箭已向他飞来,万分紧急之下,天翊只得双脚猛地发力,往墙壁上狠狠一蹬,身体往前鱼落而下,与羊皮图燃尽的灰烬几乎同时落地,而自己此刻距离羊皮卷的余灰仅三尺之遥。
来不及细想,当即开口提醒还在下落的口难张:“往前三尺,落艮位。”话音刚落,就见口难张一步踏空,从高处滑落。天翊见状,慌忙一脚踏上岩壁,身体凌空跃起,于半空中一把握住口难张手腕,两人同时发力,终于在着地前落在天翊适才的立足之地。
长舒一口气后,天翊这才发现,口难张右手垂在身旁,衣袖被灼去了拇指大小的一小块,手臂上有一个丁点大的伤疤,不细看之下根本很难发现。当即低声询问道:“没事吧?”
口难张强忍着剧痛,低声回应道:“取玉珠时中了机关,这条手臂怕是废了。”天翊往四周扫了一眼,当即抓起口难张的左手,转体搭在自己肩上:“我们刚才的举动,怕是已触动了此地的防御机关,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口难张面带苦笑,微微点头同意,两人随即疾步跑出水火同生塔,划船回营地见到生不解他们他们后再商议对策。
灰黄的油灯下,生不解拿着口难张软弱无力的右臂,紧盯着手臂上那微若针孔的伤口:“这是被极焱火蚁咬伤的,据传这种火蚁,能在火中漫步,能生吞铁水,奇毒无比,若是三日内找不到救治方法的话,恐怕闷葫芦大哥,性命堪忧。”
天翊回头看了一眼呆立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的殷不悔一眼,冷声问道:“殷教主平生阅毒无数,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除非找到千年冰蚕,否则的话,老夫也是束手无策。”殷不悔一脸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抖出三粒乌黑发亮的药丸,伸手递给生不解:“此药能缓解毒素发作,想要救他,我们也只有十天时间。”
死难了把拳头捏得嘎巴作响:“这他娘的去哪找千年冰蚕嘛,难不成还得跑去极寒之地爬雪山?”
“我倒是觉得,水火同生塔内,或许就有千年冰蚕。”天翊走到口难张身前,拿起口难张的右手,接着分析道:“取玉珠时,我的手明明是伸进玄武神兽的口中,可感受到的确是一股灼热,而我的手却没有被烫伤,这就说明,玄武神兽口中应该装有某种平衡系统,刚好能够平衡掉火玉珠的灼热,不排除这玄武神兽口中,就有这千年冰蚕守护。”
“的确有这种可能,根据古村绝崖天书上的记载,想取这两颗玉珠,需要两名指力非凡之人同时将手伸入机关,同时取出玉珠,方可无虞。”说到这里,生不解故意顿了顿,接着解释道:“阴盛转阳、阳盛转阴,万事万物的生长变化,都遵循这个规律,如果玄武神兽口中的火珠需要千年冰蚕做调和,那么朱雀神兽口中的冰珠同样需要火蚁来平衡阴阳。”
生不解兴奋地拍了拍手,接着说道:“绝壁天书上记载,两颗玉珠需同时取出,同时放回,如果单独取出任何一颗的话,必然触及塔内的自毁装置,让来犯者身死道消。”
“所以玉珠应该还在水火同生塔内,只是不在朱雀神兽口中,而是另有去处,否则解释不了玉珠不在了,水火同生塔还屹立不倒的原因。”胡媚儿竖着一根食指,边在众人间来回踱步,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既是如此,明日午时,再探水火同生塔。”天翊从胡媚儿身后掠过,直接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