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星缘巧合

寒玉床的冷意渗入骨髓时,秦孤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缀满星辉石的穹顶,那些宝石排列成陌生的星图,却莫名让他左眼微微发热。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每一处关节都像被灌了铅。

“比老夫预计的早醒了三个时辰。“

沙哑的声音从石室角落传来。秦孤艰难地转头,看见一个瘦高老者正在研磨某种散发星光的粉末。老者灰袍上沾着药渍,乱蓬蓬的白发间插着根骨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挂的七枚青铜铃——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星象图案。

“坠星峰主,道号震天。“老者头也不抬地说,“你现在躺的是老夫的寒玉星床,价值够买下半座玄天宗。“

秦孤想撑起身子,却被一阵眩晕击倒。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右臂上布满金色的纹路,像是某种封印。

“别乱动。“震天终于放下药杵,“星神血脉反噬,加上瞳术透支,没死算你命硬。“

“星神...血脉?“秦孤声音嘶哑。他从小跟着老瞎子长大,连父母的模样都不知道。

震天突然甩袖,一道银光打入穹顶星图。星光交织间,浮现出一位银发女子的虚影——她脚踏星河,眸含日月,仅仅是投影就让人呼吸困难。

“认识吗?“

秦孤摇头,左眼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水。更奇怪的是,泪水在半空化作了细小的星芒。

震天眯起眼睛:“果然...“他挥手驱散虚影,“三百年前,老夫侍奉的主人也是星神一族。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石室突然震动,墙上的星辉石纷纷亮起。震天腰间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空灵的声响。

“外面那些老东西在找你。“震天冷笑道,“不过坠星峰的精神结界,就算宗主亲至也破不开。“

秦孤这才有机会观察四周。石室四壁刻满星轨,墙角堆着无数星盘,最骇人的是地面——整个房间的地面竟然是透明的,下面封印着片微型星空,无数星辰在其中缓缓运转。

“好奇老夫为何救你?“震天突然掏出一块星形玉佩扔到床上,“自己看。“

玉佩触手的瞬间,秦孤左眼剧痛。恍惚间他看到一片战场:星空破碎,灰袍老者跪在一具银发尸体旁痛哭,而尸体手中紧握的,正是这块玉佩...

幻象消散时,震天已经站在床前。老人枯瘦的手指轻点秦孤眉心,一股清凉气息涌入经脉。

“你身上有星神族最纯正的'观星瞳',却混着人族的'异瞳'。“震天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温度,“这种血脉组合,三千年只出现过一次——就是老夫那位陨落的主人。“

秦孤突然想起老瞎子临终的话:“你的眼睛...要看向更远的地方...“当时他以为师父说的是剑道。

震天从袖中取出一套月白弟子服:“从今日起,你是我坠星峰亲传弟子。“衣服展开时,上面的星轨竟然自行流动起来。

“为什么?“秦孤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因为星神血脉不该被埋没。“震天转身走向药柜,灰袍拖过地面星辰,“更因为...“他的声音突然低不可闻,“老夫想看看,两种瞳术融合会是什么景象...“

窗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天烦躁地挥手,整座山峰的星辉石同时大亮,将外界动静完全隔绝。

“明日开始,每日辰时到星辉堂修习《星神经》。“他甩给秦孤一瓶星砂,“现在,吃药睡觉。“

秦孤接住药瓶时,发现小狼不知何时蜷在了床边,正警惕地盯着震天。老人见状冷笑:“畜生倒是机灵。“说着弹出一粒星光,小狼顿时昏睡过去。

“它没事,只是需要适应星力。“震天走向石门,青铜铃叮当作响,“记住,在完全掌控双瞳前,别让任何人知道你能看见星轨——尤其是燕家。“

石门关闭的闷响中,秦孤凝视着穹顶星图。那些陌生的星辰突然变得亲切起来,仿佛在向他诉说某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