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瓮中捉鳖

为查萧衍死亡真相,萧睿禛不顾王见阻拦,乔装打扮成仆人模样偷偷溜进萧溱府中查看。

不成想入府竟是想不到的顺利,如入无人之境。萧睿禛明是心有疑惑,却还是愿意将那疑惑抛之脑后。

低着头,端着水,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周围一切。

府中守卫松懈的不成样,好似故意将他引入其中,来个瓮中捉鳖。

他这样想着,萧溱也是如此计划着。

走廊转角处,萧睿禛悄悄溜至一旁躲藏,待无人时,转身来到萧溱书房的庭院。

院中稀疏走过巡逻的卫兵,萧睿禛瞅准巡逻间隙,快速从院中树木爬着翻过院墙。

然,此刻萧睿行贴身侍从阿源早就在此将他等候。

“久违了,太子殿下。”

随着阿源一声,原本阴暗的院落瞬时变得明亮起来。

“太子殿下可让奴才好等。”阿源一个抬手的举动,事先设下埋伏之人统统出现在了萧睿禛的面前。

“看来我是自投罗网了。”萧睿行扯下了头上的巾帽。

“回太子,奴才的主子想见太子殿下许久了,无奈不得太子殿下行踪,只有请君自来,免得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有眼不识君,伤了太子殿下您。”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那兄长这么在意我这个弟弟的生死了。”

一眼而扫,屋顶上下无数支泛着光亮的箭矢直勾勾地将自己看着。

“来,请太子殿下回宫。”

随着阿源的手势,院中之人随之围了上去,屋顶上的人儿也顺势绷紧了手上之弓。

接着,打闹之声随之而起。

他们皆不是萧睿禛的对手,不肖几时,他们便已倒地不起。

随后,箭雨随风而下。

尽管萧睿禛再有泼天的本领,此刻,也唯有一死。

眼瞅萧睿禛即将成为刺猬,阿源也是十分的得意,遂以讽刺的目光将他看着。

正是如此关键时刻,何渊又一次杀破了这样的困局。

无数颗似明珠般大小的银色的球体纷纷落于众人脚下,而后不过五秒,“嘭~”的一声巨响,颗颗似珠的球体快速裂开,继而偌大的庭院之中升起一层又一层似云般不可挥散的浓雾。

“走!”何渊顺势搂过萧睿行的胳膊,借助一侧石墩之力,一跃而上,于东边撕出的口子离开了这个虎狼之地。

郊外,山林深处,村民打猎而建的茅草屋。

何渊一把将他丢于草垛上,丝毫不顾及他是否为太子的身份。

萧睿禛自知理亏,也暗自收敛起自己的脾气。

“最近各国可有什么消息?”萧睿行按着伤口缓缓坐起身来。

“元鄞已从辽国回京,南阊之都争斗愈渐激烈,林旭重执兵权,余文正在派人寻求与云门合作,下月于海晏阁相会。”

“看来我这个兄长已经和北辽的耶律太后定下协议了,想来我这个太子彻底的废了。”他自嘲着,“西瑀呢?慕容皇室可有慢待阿姐?”

“公主无恙,而上阳宫中那位司徒梅嫔却于月前葬身火海,如今司徒一族可谓是各大名门望族中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什么!”萧睿行惊诧的将他看着。

“消息如此。”只见何渊一脸冷酷的倒弄着手下的柴火,“一把大火烧毁了整座上阳宫,至于宫中是否有那位的尸体,无人得知。”

“不对!”萧睿行好似想到了什么,而后一声冷笑,“这不会是她最终的宿命。”

对于此话,何渊没有回答。

作为一名死侍,他并不在乎也不在意这些权利争夺,只因这些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本就是权利下的奴仆,不管何人如何争斗,死侍的命运就是为他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海晏阁,别苑处,萧睿行独自一人于庭苑之中饮酒舞剑。

一侧,伴有清衣一手清爽悦耳的琴音。

风吹院中枝叶,随着清衣手下拨弄的琴弦越来越快,他亦越发的疯狂,疯狂的舞着,疯狂的挥着。

或许是有些醉了,继而愈加的沉醉于自己给自己织造的梦境之中,猖狂、得意、桀骜、风发……

“蹦~”的一声,琴音戛然而止,他亦停下了那疯狂的乱舞。

随之转身,借着那抹明亮的灯火,一滴滴红色毁去了弦下白净的琴身。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顺势拉过清衣之手,“忍住。”

一口烈酒倾洒在她的手指上。

“无碍。”

“怎能无碍,这一双巧手,无论伤了那一根,皆会伤了本王之心。”

“王爷言重。”

“伤痕于一名琴师而言亦是勋章,十年磨一剑,方的一把利器,琴亦如此,王爷不必在意。”她遂抽回自己的手。

萧睿行则顺势于她身前卧榻而躺。

“所言极是,十年磨一剑。”随即举起剑来,两指于剑刃缓缓划过,“这一步,我还是等到了。”

甩手将剑插于清衣身后的树干之上,凌冽的剑风划落她肩上垂下一缕长发。

“你不怕?”

“怕。”她取下了那根断弦。

“怕为何不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清衣不过一介商女,如何躲?何处可躲?”遂收拾起那柄琴身。

“王爷,怕吗?”

他没有回答,亦不敢看她那一双眼眸,生怕自己掩藏的东西全数被她看了去。

“如今朝政不稳,王爷也当回宫尽守其职,清衣便先告退。”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他一脚踩住了她的裙脚,“还有一曲。”

“弦已断,曲已闭,当是离别之时。”

“弦断可续,曲亦如此,人当如此。”

“王爷莫在打趣清衣。”她遂撕断裙角,“王爷当守清衣之规。”

“忘了,你是个桀骜不驯的性格。”

“夜已深,还请王爷早早回宫,这儿不是王爷的躲藏处,这儿掩盖不了您这尊大佛。”一语言闭,直径走向着苑门而去。

而苑门外,元鄞早早便带着萧溱于苑外相候。

“清衣姑娘~”

“清衣见过丞相。”

“清衣姑娘不必多礼。”萧溱连忙回绝着。

“规矩不可逾,清衣当是如此。”

不待二人继续相互礼让,萧睿行随即让元鄞将他带了进去。

“我那弟弟可是又跑了?”

萧睿行拧着酒瓶,靠着躺椅,翘着二郎腿,拖着长袖,一双清冷的眼眸瞧着那一叶随风晃晃悠悠落下。

“是何渊将太子救走。”元鄞老实回答,“我已派人前去搜寻。”

“你觉得这样就算把他们找到又如何?你派出去的那些人能有几成把握从何渊手下活着将我那弟弟带到我面前。”

元鄞被怼的不知如何回复。

“一个何渊翻不起什么风浪,国殡之期将至,他会出现的。”萧溱随即递上一份奏疏。

“何渊~”萧睿行若有所思把弄着手里的奏疏,“一个死侍,抵过数十人,父皇啊父皇,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父皇啊。”

“下次,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唯。”元鄞似做错的孩子连忙回应着。

“朝中文武百官已清理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些顽固的,今夜一过,明日朝堂之上,他们身影不会再有。”

说罢,转手又递上一份奏疏。

“登基流程大致如此,龙袍已重新改制,忽律杕两日后入都,余文差人送来了祝贺文书……”

他静静的闭上了眼。

萧溱一一汇报着。

而此些,皆瞒不过云门之耳。

这是一场大局,每个人都是那颗黑白棋,于既定的棋局中相互厮杀,相互争夺。

他,躲在面具之下,以胜者身姿,俯视局中变动。

云门,燧阁。

“颜夕,如今你不需要再作为慕容瑾的执剑人继续待在西瑀皇城。”燧阁阁主反手拿出了一封信折,“东靖皇室动乱,萧睿行已掌握整个朝堂,你,此行的任务便是除去萧溱。”

“是。”

“不惜一切代价,萧溱此人必除。”他再次强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