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玄武门之变

第二天是六月四日,秦王率长孙无忌等人,于宫城的北门玄武门埋下伏兵等候。朝廷早朝时间很早(朝会全年从卯时,即上午六点开始),但今日秦王比平常更早出门。而皇太子、齐王也已知晓,因为唐高祖的一个妃子知道了秦王密奏一事,派遣使者联络了皇太子。皇太子召来齐王商量对策,齐王说:“宜勒宫府兵,托疾不朝,以观形势。”皇太子说:“兵备已严,当与弟入参,自问消息。”然后,两人一起赶往玄武门。

那个时候,唐高祖已经在临湖殿召集了宰相,准备进行调查。皇太子、齐王来到临湖殿,察觉到情况异常,便掉转马头,准备向东返回东宫。这时,秦王跟在后面呼唤他们。齐王转过身来,两三次开弓射向秦王,但由于惊慌失措,没有将弓拉满,均没有射中。其间,秦王用劲一拉弓射向皇太子,就将皇太子射死了。当此时,尉迟敬德率七十骑急忙赶到。齐王被秦王的手下射中,咕咚一声跌下马来。

大家都极度兴奋,像秦王这样的健将也是一样。秦王的坐骑受到了惊吓,带着他奔入玄武门旁边的树林,致使他被林中的树枝挂住,从马上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齐王迅速赶到,夺过秦王的弓,套住秦王欲将其勒死。就在这时,尉迟敬德跃马奔来,大声喝住了他。齐王知道不是对手,想逃又没有骑马的工夫,只能快步跑入武德殿,但尉迟敬德快马追上他,放箭将他射死了。

皇太子、齐王麾下的精兵听闻事变也急忙赶到,看到皇太子与齐王的首级后却退缩了,最终溃散。这就是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的玄武门之变。当时,皇太子李建成三十八岁,齐王李元吉二十四岁。

唐高祖闻知了情况,亦是无可奈何,与宰相商议后,只能决定立秦王为皇太子。三日后,李世民成为皇太子。(即六月七日。在那之前,皇太子与齐王的子嗣全部被处刑。)接着,高祖宣布所有政务都交由皇太子代办。整个事件被处理成李建成、李元吉谋反。

玄武门之变发生在六月四日拂晓,是短时间内发生的变故。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的争斗,最终以这样的形式完结。对此,陈寅恪先生在他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如此说道:“太宗之所以得胜,建成、元吉之所以致败,俱由一得以兵据玄武门即宫城之北门,一不得以兵入玄武门故也。……常何旧曾隶属建成,而为太宗所利诱。当武德九年六月四日常何实任屯守玄武门之职,故建成不以致疑,而太宗因之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