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么快！”
赵振对声音发颤。
“焊死它！日阳，快焊死这扇窗！”明海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惶。
日阳二话不说，拖着焊枪和钢筋就扑到窗边。
他抓起一根钢筋，直接横在窗户外侧的木质窗框上。焊枪再次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钢筋瞬间被熔焊在窗框上。
“滋啦。”
“吼！”
几乎在焊点熔合的同时，一张狰狞的脸猛地撞在窗外！
腐烂的皮肉贴在玻璃上，扭曲变形，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屋内的三人，布满血污的牙齿疯狂啃咬着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腥臭的气息似乎穿透了缝隙弥漫进来。
赵振吓得怪叫一声跌坐在地。明海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粗木棍，死死顶住窗户内侧的木板。
“再来！多焊点！”
日阳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流进眼睛也顾不上擦。他动作更快了，又抓起两根钢筋，不顾窗外那疯狂啃咬抓挠的疯子，斜着交叉焊在之前那根钢筋上，。
形成一个简陋但坚固的牢笼，将整个窗户彻底封死！电弧在怪物的脸上方跳跃，焦臭味更浓了。
“砰砰砰！”
其他方向的窗户也开始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不止一个！它们被声音和光线吸引过来了！
“一楼所有门窗都要焊死！快！”日阳嘶吼着，拖着沉重的焊机奔向下一扇被撞击的窗户。
焊枪的蓝色火焰成了这绝望黑夜里唯一的防御之光，每一次弧光亮起，都伴随着窗外更加疯狂的嘶吼和撞击。
赵振缓过神爬了起来，抓起明海扔给他的另一根木棍，手还在抖，但眼神凶狠起来。
“操！老子跟你们拼了！”他学着明海的样子，死死顶住另一扇被撞击得摇摇欲坠的窗板。
明海则退到屋子中央，再次打开那台古董短波收音机，拼命地旋动着调频钮，杂音和断续的广播碎片在撞击声中时隐时现：
“…北…低温…延缓…”
“…不要…信任…武装…”
“…寻找…坚固…掩体…”
木屋在持续不断的猛烈撞击下呻吟着，灰尘簌簌落下。
焊枪的呲嗡声、疯子的嚎叫、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钢筋框架在门外那恐怖力量的拉扯下发出尖锐的呻吟，窗户不断的震动，让两根钢筋根本焊接不上。
木屑爆开，窗洞在扩大！
“顶住！曹!你他妈逼我的!”
日阳怒吼，丢开焊枪，抄起脚边一根钢筋，对着破洞外捅去！
钢筋传来戳进肉体的滞涩感，手臂猛地缩回。
撞击暂停了几秒。三人刚喘口气，大门遭受更重的撞击！
整个门框都在哀鸣，裂缝像蛛网蔓延。
“不行！退！”明海厉喝，拽着赵振后退。日阳咬牙，最后看了一眼即将崩溃的大门，跟着退向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
“轰！”
大门连同加固的木板、钢筋，被一股蛮力彻底撞开！碎木四射。两个身影挤了进来！
他们穿着沾满泥污的工装，是山下厂子里的工人！
此刻他们面目扭曲眼珠血红，嘴角淌着涎水，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看到楼梯口的三人，他们发出兴奋的嘶叫，直接扑了过来！
“上楼！堵楼梯！”日阳声音发紧。三人手脚并用冲上楼梯。
赵振最快，上去后立刻反身拖过一张沉重的旧书桌堵住楼梯口。明海和日阳挤上来，用身体死死顶住。
那两人已经冲到楼梯下！动作僵硬却力大无比。第一个抓住楼梯扶手，手脚并用地向上猛爬！浑浊的血红眼睛死死盯着日阳。
“别过来！”日阳头皮发麻，双手紧握钢筋，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力向下捅去。
“噗嗤！”
钢筋穿透了那人的肩膀，滚烫鲜红的血猛地喷溅出来，溅了日阳一手一脸！
那人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但血红的眼睛依旧疯狂，另一只手还在向上抓挠！
日阳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血！温热的、活人的血！他杀人了！这个念头像冰锥刺进大脑。
另一个疯子趁机向上猛冲，腐烂的手几乎抓住赵振的脚踝！
赵振魂飞魄散，抓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金属工具箱，闭眼狠狠砸了下去！
“咚！”
沉重的闷响。箱子砸在那人头上，他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向后栽倒，压住了被钢筋钉住的同伴。
“快！堵死！”
明海声音嘶哑，脸上毫无血色。他推开旁边储藏室的门，里面有几个沉重的旧木箱。
“搬过来！”
三人将木箱拖拽到楼梯口，一层层堆叠在书桌后面。楼梯下，被钉住的人还在嘶嚎挣扎，撞击着障碍物，但楼梯狭窄，重物暂时挡住了他们。
暂时安全。三人瘫坐在杂物堆后，剧烈喘息。楼下是持续不断的撞击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日阳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那温热粘稠的触感挥之不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杀人了。为了活命，他用钢筋捅穿了一个活人的肩膀。
明海背靠着冰冷的墙，手指颤抖地再次打开短波收音机，拼命旋动调频钮。刺耳的杂音中，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弱但清晰的声音。
“…重复…北疆…低温…可能…降低攻击性…寻找…坚固掩体…北纬48度附近…可能存在临时安置点…生存者…向北方移动…”
“嗬…嗬…”楼下被钢筋钉住的人还在发出断续非人的嘶鸣，每一次抽气都伴随着身体无意识的抽搐。
那声音像破风箱，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
日阳死死盯着自己沾满暗红血迹的手，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温热的、喷溅的触感烙印在皮肤上。他喉咙发干胃里翻搅。
“我，我捅了他!我没想杀人，没想杀人啊！”
明海猛地抓住日阳的肩膀，力道很大，强迫他抬起头。
明海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紧紧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日阳！你看清楚！”明海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盖过了楼下的嘶嚎和撞击。
“活人？你捅穿了他的肩膀！活人挨了这一下，早就该疼晕过去了！你看看他！”
日阳下意识顺着明海的目光看去。
楼梯缝隙间，可以看到那个被钢筋贯穿肩膀的工人。他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被钉在楼梯扶手上，伤口处的衣物被鲜血浸透成深褐色。
然而，他非但没有失去意识，反而像感觉不到剧痛一般，身体剧烈地扭动着，试图挣脱那根禁锢他的钢筋！
每一次挣扎，伤口都涌出更多粘稠的血，但他血红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上方的障碍物和三人，里面只有纯粹疯狂的食欲和攻击性，没有一丝痛苦或恐惧。
他甚至试图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徒劳地抓挠着挡路的木箱，指甲哪怕掀裂了都还在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还有他那个同伴!”
明海指向下面，“脑袋挨了那么重一下，正常人早死了！可他现在还在撞！”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楼梯下方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另一个疯子在用身体撞击障碍物。
“听到了吗？广播里说的病毒！体液传播！强烈的攻击性！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疯子！”
明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急迫，“他们…他们被什么东西改变了！不再是人了！你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们！”
他们是
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