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个人影飞跃跳起,一把抓住了宋濂的手,正是梁从云。...
梁从云一手抓住宋濂的手臂,一手以剑猛然插向巨蛛的身体。但巨蛛的身体坚硬无比,梁从云的长剑只在它的身体上划出一道火花。两人一同被甩到了半空中。
电光火石见,巨蛛竟然扭转上身,向着两人吐出如泉如柱的蛛丝。
“祸斗!”梁从云大叫一声。
妖犬祸斗飞跃挡在两人身前,朝着浓密的蛛丝喷出滚滚烈焰。宋濂紧紧抓住梁从云,青鸾鸟再次化作旋风包裹住两人。
须臾,梁从云、宋濂和祸斗落地。巨蛛维持着吐丝的姿势僵在原地。吐出的蛛丝已经被烧成了黑灰像雪片一般纷纷落在地上和树上。
巨蛛颤抖了起来,腹部出现了像蛛网一般的红色裂痕,裂痕逐渐扩大延伸,渐渐布满了巨蛛黑色又巨大的身体,又延伸至七条像柱子一般的虫足。
刹那间,裂纹闪烁处如同熔岩喷发的灼目金红光芒。
下一刻,一声巨响,巨蛛炸裂,一团团火焰包裹着巨蛛碎裂的残躯内脏,像烟花一样,一边燃烧化灰,一边散落。
宋濂、梁从云用灵力撑开护罩,青蛮鸟和祸斗则分头控制火势。
林间篝火边,白药等人也看见了那如山的黑影裂出道道耀眼的红痕,随后就像火山喷发一般炸裂开来。
“师兄……”
白药担忧地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林间,对惴惴不安的赵延炎和魏萌说:“师兄他们一定没事的!你们快来帮我把这些僧人体内的虫拔出来!”
那几名僧人似乎恢复了正常。两名黄袍和尚和白须老僧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三名蓝衣小沙弥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虚弱地半伏在地上,光溜溜的头上全是涔涔冷汗。白药正拉着其中最年幼的那名小沙弥施针,两指捏着萦绕着灵光的银针往外抽,可银针针尖却拖着一只半埋在皮肉里的蜘蛛。
山寺中,孙兆阳穆晓川等人赶到前院。片刻前,钟挽灵召毕鸾引天火烧千足君,撼天动地的这么大阵仗,前院竟然还是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没一个人醒的。
“这……这些人该不会死了吧?”韩诚害怕地说。
于庚泽也很惊讶,连忙就近找了个山民,按了按脖子,又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骂道:“说什么晦气话!活着的!”
韩诚尴尬地咧了咧嘴。
“干嘛呢!赶紧帮忙!”孙兆阳骂道。
于庚泽、韩诚转头,就见孙兆阳架起一个昏睡的山民就往寺外走,穆晓川更是一手夹起一个人往外跑。
“师兄你做啥呢?”
孙兆阳不耐地瞟了这两憨兄弟,眼角瞅见后院的熊熊火光以及火光中缠斗的巨影。“那妖……前辈虽说会帮忙,但只是设下防火屏障。那蜈蚣太大,师父他们一会肯定得打过来,我们得赶紧将村民们搬到寺外有前辈加护之地!”
韩诚闻言连忙点头,架起脚边的一名山民,也跟着孙兆阳一同往外搬。
于庚泽却是没动,他看着满院子昏迷的人。这少说也有百人,他们这种搬法要搬到什么时候?他们有这么多力气搬吗?
忽然,于庚泽跑到身边的一张桌子旁,将趴在桌上的人推到地上,又将桌上的酒食瓜果全数扫落。孙兆阳、韩诚听到动静,转头就见于庚泽这般疯了一样的行为,都吃了一惊。“老于,你干嘛!?”
于庚泽一面费劲地将桌上圆板掀到一边,一边大声说:“师父说,人要明白自己擅长什么,要面对自己的缺陷,和不擅长的东西。”他掏出朱砂、笔,以及方才没有用完的符纸,“我没有穆师弟那样的力气和体力,也没有梁从云宋濂那样强大的灵力,但我有我的长处!”于庚泽下笔行云流水,大笔一挥一张符文很快完成。
随即,于庚泽揭起黄纸,往桌底一钻,紧接着那桌子灵光一闪抖动了起来,四条桌腿开始吱呀呀地晃动。
于庚泽这才从桌底钻出来,朝不远处的孙兆阳、韩诚挥手招呼:“快,把人搬到桌上来!”
韩诚还没看明白,孙兆阳已经懂了,一拍韩诚后背,喜出望外地说:“快,去老于那!”说罢,架着人就往于庚泽那走。“老于,真有你的!”
于庚泽腼腆地挠挠耳边的鬓发,与孙兆阳合力将人抬到桌上,又将韩诚架着的人也抬上桌。
孙兆阳看了看前院,指了个方向,对韩诚说:“韩师弟,你沿着这个方向,把人和桌椅往两边挪一挪,清出条道来。不用很宽,够这张桌子走就行。”
“啊?”韩诚傻了,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这躺了两个人的方桌。
孙兆阳没工夫跟二愣子解释,拍了拍韩诚的肩,算是鼓励。“快点。”转头对于庚泽说:“老于,给我两张符纸,我也来搞两个。”
“你可别贪功,到时候人没搬出去,自己先气竭了。”于庚泽笑骂,仍是将符纸递给了孙兆阳,又往桌上拖上了一个人,一边催促韩诚:“师弟快点!我这快好了。”
韩诚一边又是拖人又是挪桌,手上干得利落,这会已经清出了大半条路,心里却仍是一头雾水,心说:好啥好了,你俩也不给个明白话。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没一会,韩诚就看见一张桌子像有生命的一样,驮着四五个人,正沿着他清出来的道路往寺外“走”。韩诚吓得跌坐在地,瞠目结舌。
于庚泽已经在往另一张桌上搬人了,抬头骂道:“别愣着,赶紧清路!桌子都没路走了!”
韩诚今天是遭够了罪,跌坐在地上,破天荒地回骂:“你他娘的也知道这是桌子啊!这他娘的还是桌子吗!?”
骂完,韩诚还是站起来,乖乖清路。不清不行。孙兆阳不知啥时候也整了这么张桌子,也正准备往这条路走呢。
穆晓川夹着两人搬到寺外,又在外围搬了两趟,一回头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