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引机甲做起来并不容易,同时做几个寻引机甲,要花费至少数月时间,看来风影背后这位机甲师,已经来南疆有些时日了。”李莲花说完,缓缓看向雪月心,刚刚雪月心的话和反应,他已经猜出不少,不免为雪月心担忧,
雪月心微微咬了下嘴唇,有些事情,她已经瞒不住了。对上笛飞声和火凤看过来的眼睛,雪月心开口道:“刚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一时,气氛如同冰冻,静的只有雪月心的呼吸声。
“从我四岁开始,就独自在秘境中修炼风花雪月,十六岁神功大成,按照家族的要求,独自来了大熙,只为寻找本族遗落百年的圣物。”
说着,雪月心露出并不开心的笑容,看了看李莲花,继续道:“为了找到圣物,我救了深重碧茶之毒,五感六识尽失,临近死亡的李莲花。使得李莲花不得不因救命之恩,与我结伴同行,帮我寻找圣物。”
雪月心字里行间都在将李莲花摘出去,李莲花皱了皱眉头,同时有些不安。
雪月心的嘴角始终挂着抹自嘲的笑:“若非离开家族,来这一遭,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没有记忆的小时候,我就已经六识受损……想来也可笑,我乃风花雪月大成之境,掌天道之力,怎么可能会有不记得的事,怎么会有记忆混乱的过去?”
“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因为多次受伤,内力俱损,靠着风花雪月的天道修复之力,我每一次受伤,身体得以修复的同时,受损的六识也会得到一次修复。最后一次,便是十日前,在山谷温泉中,我的六识终于修复完整。此时,我的血便可以打开温泉之下,巨型机甲之上的太极阵。”
“这也是为什么,我流那么多血,温泉水始终没有变化的缘由……我的一生,如今看来,都在风影的算计之中……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再次炼制噬天。”
雪月心的脸上只有笑,一双杏眼亮晶晶的,比星星还闪,却干涸的像枯萎了好多年的深井。
李莲花的心被狠狠刺痛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上前紧紧拉住雪月心的手,十指紧扣,想要雪月心感受到自己在的。
当年,单孤刀设计蒙骗了自己十年,李莲花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有多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雪月心的一生都在被人设计,这样的真相,她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如何能够承受?
李莲花的脑袋里,不禁再次出现,刚刚雪月心决绝朝温泉中心投身而去的画面,眼睛微微一眯,握着雪月心的手都慌的抖了一下。
火凤与笛飞声没有想到真相竟然如此,作为雪月心的朋友,二人都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多的小姑娘,不由心疼。
如今大熙与南夏两国的战争,只怕已经没有办法避免,二人也该去做一些准备。
见笛飞声与火凤离开,李莲花将雪月心轻轻抱起,雪月心有些呆滞的眼睛看向李莲花,双手应着李莲花的动作,惯性搭在了李莲花的肩膀。
“此处潮湿,如今你已大好,不该再来这里。”李莲花看着雪月心解释道,随即便带雪月心离开了温泉山谷。
原本作为南疆百毒教圣地的温泉山谷,如今成了邪恶之地,火凤安排百毒教弟子层层围守,势必不能让任何一人靠近那吃人的温泉。
南夏皇宫,李盛天已经收到,太子李延年在百毒教死亡的消息,尽管他相信火凤的人品,一定不会做出杀害他儿子的事情,但是面对群臣的逼迫,他也无可奈何。
李盛天不喜欢苏雅柔,连带着苏雅柔的儿子他也不喜欢,但李延年是李盛天的亲生儿子,从小也是被他寄予厚望,安排了诸多大能,认真培养的南夏国下一任皇帝。
尽管对李盛天而言,李延年的出现,本就是一场充满算计的错误。
只不过,作为南夏国的皇帝,尽管那次是个错误,但是他也不能去纠正,必须让苏雅柔怀上自己的孩子,延续南夏皇室。
好在苏雅柔得偿所愿,顺利生下了李延年,南夏国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储君,否则,他与苏雅柔必然还要有第二次错误。
大殿下面群臣哀嚎,在苏国公的带领与示意下,甚至开始逼迫李盛天这个皇帝。李盛天的脑袋快速运转,他虽然愤怒,但作为一位明君,他并不想轻易与一个大国开战。
南夏国的追月炮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没了威风,又失去了吕莲蓬这个火药天才,没有升级版的火药相匹配,南夏国的追月炮,同破铜烂铁无异。
这么些年为了压制苏家的扩张,李盛天顺着苏家的想法,任由他们一心扑在追月炮的升级,妄想追月炮再次震惊天下,而忽略了军人应该靠自身的能力,而非全然靠武器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样的南夏军力,李盛天并不认为能够战胜大熙。
“陪同太子前往大熙南疆百毒教的侍卫何在?”李盛天问道。
天子一言,遭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众人纷纷看向站在最前列的苏国公。
李盛天顺着看过去,一国之主的压迫感,并没有让苏国公有一丝丝的慌乱。
只见苏国公不卑不亢地向前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掷地有声回答道:“那两个侍卫护主不利,太子遇害,二人却毫发无伤,实乃该死!作为太子的亲外公,臣已替太子杀了他们!”
闻言,李盛天想要杀人的眼睛直直逼向,一头白发却腰杆挺直站在下面的苏国公,握着龙倚上龙头的手,差一点就要把那颗宝石打造的眼睛抠碎。
苏黎见状,慌忙就要上前为祖父求情,却被苏国公拦下。
只见苏国公丝毫不惧,再次朝李盛天行礼道:“臣苏家,世代效忠南夏国国主,为南夏立下汗马功劳。可是短短一月,臣唯一的孙女,南夏国的郡主,太子的储妃,未来的皇后,去了趟大熙,再回来时便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臣唯一的女儿,南夏国的皇后,受不了此打击,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