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雪飘飘,如同一柄柄利剑,只不过它更加寒冷同时柔和一点罢了。雪下了很久,这孤独的世界,早已满是白茫茫了。
孤独的人,映照有他自己走过的脚印,一双。
风也很大,将鹅毛一样的雪花吹在他的脸上。他背上有伞,一只。但他不撑,也许是他觉得伞不好看,也或者是其他什么吧。
他腰间有一柄剑,没有出鞘。
远方所有的所有都蒙上了一层白,但是他还是一往无前的走,似乎知道那雪下隐着的是什么。
不久,他好像是到达了目的地。他面前的房子是木质的,透露着古朴。这是酒馆,是这片雪地上唯一的一家。它高高悬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刻着个字——古夕酒庄,刻得十分潦草,就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刻的字。
他直接走了进去。
一打开门,便是来到了一片新天地。飘的不是雪,是酒香;有的不是白,是棕红;在这里不再是孤独的,因为这里都是孤独的人们。
不知为什么,店小二没有出来。一个看上去像是老板娘的人快速迎了上来:“这位客官,这边请。”
老板娘看起来很开心,将他带到酒庄的一个隐蔽的地方。
“可算是来了,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那老板娘略带兴奋,“终于可以回古夕宗了吗!”
“新弟子要在古夕的产业中待满一年,才能回去。”
那老板娘皱了皱眉:“这样呀,那好吧。那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在身上?”
“有,在我们这边古夕酒庄有两个七鞘剑门的弟子失踪了。七鞘剑门那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定让我们快点调查,不然就要直接介入他们自己查了。”
“那不如直接让他们来,麻烦死了。”
那人靠了墙,打了个哈欠:“没办法,还正好赶上大雪。常悦,你知道什么有关这件事的吗?”
古夕常悦摇了摇头。
忽然,又有人推门进来。
“谁?”那人右手握紧了别在自己腰间的剑。
“我,古夕常平。”一个外貌和古夕常悦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走了进来,“耽兄何必如此谨慎?”
古夕耽正是那人的名字。
“做人做事谨慎一点总是没错。”古夕耽狡辩着说。
看上去,三人有些交情。
“常平,有两个七鞘剑门弟子在这附近失踪了,你有注意到吗?”
“没啥印象。”
古夕常悦插嘴:“好像进来点了两碗粥。”
“没了?”
古夕常悦白了古夕耽一眼:“要是还有,我干啥不说,还等你问?”
古夕耽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久,他又站起来:“我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雪这么大,你也还要出去?”古夕常悦拉住了古夕耽的衣袖。
古夕耽看了看窗,虽然窗户紧紧闭着,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雪不停地下,不停地下......
古夕耽苦笑着:“没办法,七鞘剑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尸体他们也要凶手。”
古夕耽走了出去,这次没有人阻拦了。
古夕耽走出了古夕酒庄,再一次迎上了东边吹来的大雪。
过了一会,古夕常平走到门前,打开门,应该是想目送已经远去的古夕耽吧。
雪渐渐停了,应该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古夕耽这么冷了吧。
古夕耽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来雪是漫无目的地飘荡的,但现在可能只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吧?
突然,古夕耽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反正不像是雪。
他赶紧拨开雪,下面是尸体。他在尸体上翻找起来,没找到什么东西,他又站起来到处找。
他自言自语:“没有,没有七鞘剑门身份令牌,没有两个人,看来不是了。”
他只找到了脚下的那个尸体,一具。
原来他是在找身份令牌或者另一具尸体,如果是就可以交差了。但这只是一具冻死在雪地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尸体了。什么都没有让他十分失望。
突然,有箭矢飞来,一支,刺破了古夕耽右肩的衣服,看上去这人箭术不咋地。
古夕耽抬起头,迎面看见了一个黑衣人,他拿着弓,似乎要再次攻击了。
古夕耽一眼便看出此人从未修炼过弓箭类功法,但是他的那把弓不是普通的弓,保守估计是一把黄级极品的弓。
箭矢飞来。
箭矢上有灵力附着,这是修炼者,而且不是气境。
古夕耽后退数步,拔出腰间的剑,一剑斩出,剑气平推而去。
剑气抵不住箭矢,古夕耽向左边翻滚才躲开。
“你是谁?难道七鞘剑门的那两个弟子是你杀的?”古夕耽十分愤怒地盯着他。
“是,你也会是。”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了。
“你是灵境?”
这次那个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射出箭矢,这次很快,看来他使用了不少灵力。看这箭应该是灵境无疑了,只不过是在灵境的哪一个小境界就不得而知了。
三支箭矢来得飞快。古夕耽想要躲闪,但是却一支都没有躲掉,吃满了黑衣人的伤害。看来第一箭只是黑衣人在玩。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走了过来蹲下掀开帽子:“看在你要死了的份子上,我告诉你吧。我是雪谷的孤子痕。”他脸色很白,却不凄惨。
又开始下雪了,是对古夕耽遭遇的怜惜吗?不知道。
“雪谷?”
雪谷是这片雪地的管辖宗门,可以称得上是这一片顶级的名门正派了。
孤子痕站了起来,发出惨不人道的笑声,简直BT。
古夕耽不可置信地问出:“雪谷怎么可能有你这种败类?”
“嗯?”孤子痕又蹲了下来,“没有呀,所以我不是雪谷弟子。”
“那是什么?”
地上的雪都被染成了红色。雪越下越大,比古夕耽一开始出去时还要大。
“我住在雪谷地牢里,怎么样,惊不惊喜啊?哈哈哈?!”
“你是雪谷的牢犯?”
“对呀!”孤子痕一脸的欣慰,“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呀?哈哈哈?!”
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不久,风与雪会替他掩盖一切罪行。对于孤子痕而言,风雪就是最好的“同伙”。
过了很久,到了夜晚,孤子痕已经走了,古夕耽也已经走了。
现在的古夕酒庄已经关门了。古夕常悦坐在酒庄里,等待那门会被人推开。但是她可能要失望了,不是一次,而是一辈子。
“妹,不用等了,即使耽找到了凶手或者那个两名弟子也不会回古夕酒庄落脚了,他应该会直接回去的吧?”古夕常平劝说着妹妹。
“嗯,但是谁知道呢?所以我还是要等等看,可以吗,哥。”古夕常悦的目光从门上收回,转到哥哥古夕常平身上,几乎是用恳求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古夕常平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拗不过你。”他便坐到了妹妹旁边,看起了书。
这一晚,别说是古夕耽,就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今天生意挺惨淡啊。”古夕常平放下书抱怨道。
见妹妹没有回应,古夕常平推了推妹妹。
“嗯?哦哦,是啊,今天都没见到几个人。”
古夕酒庄中只有两个古夕宗弟子。就是那两兄妹。两个人只是古夕宗的新弟子,而且很年轻,才加入宗门半年多,都是只有气境中期。
突然,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