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兰西市地主中原地带的南北交界线上，这儿说南不南说北不北，在网上网友们讨论地方气候话题时总以南北分类，这时要是跳出几个鲁兰西市的人在网上发言就会像羽毛球似的被南北网友来回打。南方网友诉苦南方的冬天寒气透骨，鲁兰西的网友若说上一句“不会啊，我们这儿冬天可干了！”就会被南方网友一脚踹开道：“你们那儿也算南方？”。而若是北方网友在感叹冬日里有暖气续命时，鲁兰西市的网友插上一句“要是我们这儿也有暖气就好了。”也逃不掉北方网友的嫌弃：“你们那儿的温度也配叫北方？还暖气嘞！”
真是难评啊……。
舞甘顺坐在木桌前，头顶上时古朴的凉亭顶。他放眼望着山景发呆。他很少出远门，上的大学虽然不在故乡，但他成天泡在学校里，几年下来活动的范围也不过以宿舍为中心半径三四公里。这等风景，除了自己那家乡的小山坡，很久没见到相似的风景了。这里的山景和家乡不同，这里的树似各有各的想法，有的早已脱去满头秀发，秃的像个倒插在土地上的扫帚；有的似驻颜的仙，四季流转依旧。他们各自安家落户山间，在冬日里远远望去，山的的颜色便是深沉的绿，再加上今儿天不明朗，没了阳光铺洒带来的饱和度，这山林好似睡着了一样显得有些灰蒙蒙的，有种万籁俱静的错觉。
“嘿，您好，要两碗茶汤饭，一壶姜茶！”
这一嗓子给舞甘顺的魂唤回，嘉成段落座与舞甘顺对面手上的菜单随便看了两眼便将其放下，向店里忙活的一老妇人招了招手喊一嗓子。
“好的~”
那老妇人语气轻快的应道，转头又向厨房里忙活的老先生吆喝重复了一次嘉成段的订单后，就继续拿着抹布擦着桌面。
这茶铺一直都是这对老两口经营，茶铺后头就是一座老屋，老屋边上还有一片田地，看上去他们就定居在这半山腰生活也是自给自足。这茶铺是个歇脚的驿站，估计也是这对老夫妇的兴趣，这点从价格亲民的菜单上就能看出，赚不到多少钱。
不过五六分钟，那老妇人就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茶汤饭走至二人桌前，放下后有提来一茶壶与两枚茶杯放好，笑笑道：“嘉师傅，今儿带来的这小娃子是谁呀？以前没见过，面生咧。”
“哈哈，这是我学生。他太弱不行啊。前几次也想带着小娃子来您这儿坐坐，但他连半山腰都爬不动啊……今儿好不容易将他带上来了，不容易啊~也亏您能注意到这小子，哈哈。”
嘉成段笑得挺开怀，看上去和这老妇人算是旧相识。
“那可不？您以往……不都是一个人来我们这小破店坐？第一次见您带人来啊。”
“哈哈哈，那以后这小娃子也会是您这儿的常客啦，嘿，和张嫂……啊不……张奶奶介绍介绍自己。”
嘉成段转头看向舞甘顺伸出胳膊拍了拍后辈的肩膀。
“啊……张奶奶好，我是舞甘顺，是先生的…学生。您叫我顺子就好，哈哈……好记。”
“哈哈哈，这娃儿通透。行啊小顺子，以后常来啊，老婆子我这儿啊别的没有好茶好饭肯定少不了。我去给你们那些糕点啊，嘉师傅你来我也高兴。”
张老妇笑呵呵着，转身进了厨房端了一盘子放在二人桌上。
“害您这……算啦，我也不和您客气了，下次我上山给您带茶叶您可得收啊！”
嘉成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行，那就提前谢谢嘉师傅啦。您们慢用，老婆子我忙去啦。”
“嗯，您忙您的，我们先吃啦。”
“诶！”
张老妇应声继续拾起一旁桌上的抹布干活。
“行啦，别愣着啦，吃吧。这儿的茶汤饭味道可是一绝的！”
嘉成段不等舞甘顺说话，直接将调羹插在饭上搅动，把碗中的东西搅匀弄成汤饭。舞甘顺也有样学样，把碗中物弄成汤饭舀上一口送进嘴里。天气冷，现在这汤饭的温度正正好，送嘴里一点都不烫。
“哇……”
舞甘顺两眼冒光，嘉成段自然也看见了有点得意的道：“是吧，这饭我也算从小吃到大，整个鲁兰西没有哪一家比这儿的更好。”
或许是太累饿的舞甘顺一口接一口吃的欢，相比舞甘顺的大快朵颐嘉成段吃的就斯文的多。两人专心吃饭，直到舞甘顺端起碗将其中的汤水一饮殆尽“哒”的一声将碗放下，嘉成段边吃着饭边幽幽出声：
“最近忙活啥呢？”
这问题表面上看真的算是明知故问，舞甘顺不就是一直跟着他学习训练吗？嘉成段问了个看上去有点白痴的问题，不过舞甘顺好似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只是他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放下指间夹着的筷子，也不担心嘉成段不耐烦思索了几息道：“变好……变强，但可能更多时候在瞎想、瞎忙活吧……”
“那如果总是‘瞎忙活’的话，为什么不停下歇歇？”
嘉成段继续眯着眼吃饭，余光瞟着舞甘顺眼皮子下的乌黑道。
“……”
舞甘顺以肘支撑于桌面遮着嘴，眼睛随意一转目光落在远处的角落里的水缸上。无目的的眼神印证着他心中另有所想。
“其实你不必如此在意，这是是一次很平常的活动。就同你们这辈孩儿上学时校办的书法比赛，比起名次，更重在参与。”
“我没参加过啊……字丑，老师不让……”
舞甘顺没什么表情，无意的说起从前。
“那我给你参与的机会呗。这不得了~”
嘉成段放下筷子抬起头，喝了口舞甘顺添上的姜茶，两手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看着舞甘顺。
肉眼不可寻的，舞甘顺的瞳孔扩了扩。
“行了，吃饱喝足继续走吧。如果动作太慢天黑了，下山的路就没这么好走了。”
嘉成段擦了擦嘴，将剩余的姜茶倒进二人和空的塑料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