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烟

柳如烟盯着屏幕上那个孤零零的'好'字，眼尾狠狠抽了一下。这个敷衍至极的回复，像根刺般扎进她眼底。

一只纤白如玉的手缓缓搭上柳如烟雪润的肩头，指尖顺着她优美的颈线游走，最终轻挑起她精致的下巴。

“宝宝，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开心吗？”一个古怪，令人做呕的夹子音。

听到身旁传来的熟悉声音，她眼神倏地柔软下来，手指轻轻覆上对方的手背。

“没什么，就是些小事。“柳如烟轻轻摇头，发丝间飘散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这也是林凡当初追求柳如烟的原因之一。

“是不是林先生，他又找你了，他总是那个样子的”

“都是我害了你们，要不是因为我生病，要求你过来，照顾我，你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当初就不应该让你陪我的”

“没事的，青言，那不是你的过错，是我亏欠了你”柳如烟按住了青言嘴巴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当初要不是你救下了我，现在我可能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是说...那次暴雨天你掉进湖里的事？”青言靠在床头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悬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坐在床沿的柳如烟看见她苍白的指节在暖光里泛着青。

“嗯，真好你还记得”

“那次啊......“

青言的表情在阴影中显得有些微妙。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大部分都洒在柳如烟身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而青言的面容却隐在光线之外，看不真切。

她并没有看出青言脸上的古怪，接着她又说道“还有大学时候，你都会偶尔给我送一些好吃的”

那时候柳如烟并没有现在长的那么好看，因为那时营养有些不良，直到大二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才有好转。

可那个好看的美人遍地走的大学里，那时柳如烟的美貌也只称的居上的。

尤其大学里好看的青春少男少女，基本都在柳如烟那一个班里，那更算不上什么了。

距离时间有些太远，青言也不记得太多，但有些事，还是记得的，

礼品那是青言的大学时期在店里打工，碰到林凡要求转送的，几乎他们班上每个人都有。

唯独柳如烟，她那时孤僻得近乎病态，见人就躲，连句客套话都不愿应付。

学校内也就因为青言和柳如烟有点交情，所以林凡转交给柳如烟的礼品都会在他手中经过。

但那时候他以为，如柳烟知道，而且那时他也没有现在那么心机，过往的回忆被接过。

至于救她那更莫名奇妙了，当时因为临近考试周，所以有很多同学都在图书馆里复习，他也是其中一位。

那里他正翻着一道题目，不知道怎么解决，就想着往窗外看着雨景。

突然看到有人在湖边拉着什么东西，瞬间他意识到有人落水，直接狂奔出了图书馆，他急得还吼了一嗓子。

过来一看发现是柳如烟，这让他他顿时慌了神，而且旁边同学还扛着另一个人。

冒着大雨，说着“哥们儿这姑娘交给你了！我兄弟还有事”说拜就打走了。

如果放在几年前那他肯定否认全部，接着带柳如烟去寻找真正的救命恩人，但现在他只会全盘接受并包装的更完美。

“青言你还在想过往吗？那已经过去了。”柳如烟抚摸着青言的脸庞。

“嗯，毕竟那是你与我之之间的美好记忆吗，想忘都忘不了”

“闭嘴，就知道贫嘴。”雷厉风行的柳如烟此刻却像只收拢翅膀的雏鸟，乖顺地倚在他怀里，这种反差，又何尝不是一种隐秘的享受？

转眼间，夕阳已沉入高楼之后，整座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林凡正签着文件，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常青楼，笔尖停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随手把最后一份合同签完，签名的最后一笔却不知怎么拖长了。

“走啊，吃饭，都那么大个老板了，还要叫人去吃饭。”

林凡伸着懒腰，“这不有人叫我去嘛？你说是吧”

“切，谁管你啊”他直接摆头。

“要不是怕我的好大儿，饿死怎么可能会叫你。”他摆着一副深知明事的样子。

“我看你是，没人陪你去吃饭，一个人寂寞了吧，走了”林凡拿走外装随手一甩，挂在肩膀上。

“靠！”他暗骂一句，连忙跟上。

“去哪吃？”林凡站在电梯里冷不丁来了一句。

“不知道啊，要不今天约个合作商过来？”常青楼两手一摊。

“我靠，你是人？商务餐来回都是那么些，你没吃腻啊？”林凡一脸嫌弃。

“你是净出坏主意啊。”

“哎——”常青楼完全不在乎自己被骂，感觉纯在享受。

“叮”电梯门开启。

“怎么样想好了没？”常青楼的声音不大，但瞬间让在场的人一静。

林凡摇着头，一脸的深思，直接往大厦门口走去。

直到老板走远，办公室里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呼气声。

“太吓人了”小李搓了搓手臂，“他刚才推门进来那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吧！”小王压低声音附和，“空调明明没开，突然就感觉一阵冷风...”

“是啊...‘小王心有余悸地瞥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每次老板这样阴沉着脸，准没好事。”

随着林凡的离开，大厅内紧绷的气氛终于渐渐缓和下来。

“我靠，哥们你真是人才啊”常青楼看着林凡径直朝路边那辆重型卡车走去，跟司机简单交谈了几句，突然扭头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常青楼赶紧小跑几步跟上，“后排坐去。”林凡头也不回地甩了句话。

“凭什么，我就要坐副驾”常青楼直接理不直，气也直。

“凭什么？”林凡摆弄着手里的红票，“凭我出钱了”

“卧槽，咱俩是兄弟啊！兄弟不是最大的吗？”常青楼不依不饶地摇晃着林凡的肩膀，非要讨个说法。

“那也不行，回程你再坐，我这可是定了全程的”林凡直接摆脱掉常青楼的大手。

“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常青楼直接一溜烟的跑了上去。

“呵呵”林凡也爬了上去。

从这个与平常坐迈巴赫完全不同的视角望去，强烈的视觉冲击扑面而来，车窗外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

“原来，上面的视角是这样的，或许后面他也可以买一辆来体验体验”林凡心想。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年轻人满脸新奇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

他今天是第一次载客——往常都是独自一人，载着一车又一车的货物往返于线路之上。

“老板感觉怎么样”本就是，给钱就是上帝的原责。

“嗯，走吧”林凡表现的还算平常，不过心中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好。“得到老板的回应后，司机轻踩油门，这台钢铁巨兽顿时发出低沉的轰鸣，排气管在夜色中喷出两股白烟。

随着十八个轮胎缓缓转动，整个车身都开始震颤。常青楼死死抓住座椅扶手，感受着身下传来的澎湃动力——这跟他平时坐的轿车完全是两个概念。

随着重卡的发动，林凡拨了个号码给，他的助理。

“喂，小刘，明天有什么安排？”林凡一边调整座椅位置，一边随口问道。

对面沉默了下“明天有几位合作商要过来看这产品，还有一家小公司，向我们申请天使资助。”

““跟合作商的会面都推了，资助项目按原计划进行。”林凡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不容置疑。

林凡看着路上的车，现在速度已经上来，那种略微摇晃的感觉，但音乐味道似乎有些不对。

车里飘着的轻音乐显得格外违和——软绵绵的钢琴曲跟这辆咆哮着的钢铁巨兽完全不搭调。

“换歌”林凡突然开口冒出来一句。

司机突然一顿，瞬间拿捏不好程度，单手捏在播放键上，犹豫了会，直接选择随机播放。

突然，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炸响，配合着空旷无阻的笔直公路，瞬间点燃了全车的肾上腺素。

他们这次要去的是隔壁区的一家小馆子——味道是一绝，就是位置偏了点，得开上好一阵子。

林凡也只能偶尔去一两次那个样子。

都山区。

车子七拐八绕地穿过几条路，终于停在了目的地门口。

望着眼前的小酒店，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身边的常青楼。

“走吧”

林凡熟练来到前台，美美点上一手。

远处众树中，一个戴黑帽的男子，看着相机中的记录。

“我靠，这不是成杨集团的ceo林凡吗？还有常青楼。”他不断放回着录像。

“乖乖，这次肯定有爆料了，本想录子耀公司负责人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货。”

他双眼发亮，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脑海中已经构思好明天的头条报道，这地方简直是他的风水宝地。

另一边林凡正摆弄着扇子，和常青楼有一达没一达的扯着。

“哎，这次你不怎么不叫几个妹妹过来啊，之前不是每次去那都要带一个吗？”常青楼摇着茶杯。

“滚啊！女人而已坏我道心”林凡没好气的回怼道。

“还坏你道心上了。”点着林凡，常青楼笑了笑。

“切，怎么……”手机响起，顿时林凡瞬间黑脸。

“你小子不老实啊！“常青楼突然大笑起来，直接指着林凡的鼻子“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常青楼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别吵！”林凡摸出手机来，看着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顿时感觉能倒追一把。

“喂”

“林凡”瞬间他脸更黑。

“噗——哈哈哈！”对于他兄弟来说，这一看他就知道是什么了，只能捂着嘴巴笑小声点。

“林凡？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在笑？”

“没有，那是你幻听了。”

柳如烟听着冷莫的语气，倒也没有太多的顾虑，直接进入主题。

“在那见面”

林凡直接报了个地址。

顿时柳如烟一查，发现离那里不远。

“宝宝怎么了”青言坐在副驾上的，看着柳如烟手里的地址。

“今天是要去这里吃饭吗？”青言对着这个地址有一些印象。

“似乎，这里的菜还是挺可以的”

“真的假的？那办完事就在这儿吃吧”柳如烟高挑的眼神看着，青言。

“嗯，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他补充了下。

“既然青言说不错，“柳如烟轻叩方向盘，“不管好不好吃，总得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