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下意识的把这句话给写了简答题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之下。
“霸气!”
“我太佩服我十二哥了,这次出来游学当真是收获极大啊!”
待到苏洵欣赏一阵过后,发现他不是写在草稿纸上,而是正是答题试卷上。
那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他也没想要在书院当中潜心学习。
天下很大。
还有许多地方自己未曾踏足呢。
若是能遇到更多诸如十二哥这样的好汉子,与其结交,才不枉此生。
苏洵脸上带着笑意,直到晏殊恰巧过来巡场,一个一个走过来。
许多学子都在好好答题。
唯有这个少年人犹如猴子一般,咧着嘴傻笑。
晏殊倒是要瞧瞧,他写的什么内容,如此乐不可支!
晏殊减缓脚步。
停留了一二。
等他扫视过去,眼前一黑。
好小子。
把宋煊的话都写到考卷上了,你的前途不要了吗?
此番如此多的学子前来考试,一科垫底的成绩。
可不容易取中啊!
不过晏殊对于这个叫苏洵的学子也留下了些许印象。
如此至诚的少年人,不会掩盖心中所想。
看样子方才宋煊的那番话语,是真的挺让这帮学子心生向往的。
不过也对。
若是连这些少年学子都没有心气,大宋还有什么未来啊?
首先在晏殊看来,宋煊这件事非常有理。
有理就不怕了。
若是那窦翰跟街头泼皮一样耍无赖,搞得宋十二动手了。
那在晏殊看来,便是只能讲一半道理,还需要打打嘴仗。
可惜那个“臭小子”终究是外强中干,一点其父那么厚的脸皮都没继承。
面对宋十二的拳头,终究是认怂了。
就他爹那臭气熏天的,饶是一直不想与人为敌的晏殊心中也十分隔应。
一点读书人的体面都没有!
好动的苏洵也发现了这个夫子站在自己身边久了些,但他也没有想要把自己写的答案给盖上。
况且自己所写的答案在他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晏殊接触到苏洵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站在原地时间较长,当即奔前走去,继续转圈。
等他瞧着宋煊的卷面,依旧是十分整洁,字迹也优美。
再看内容,没什么歪曲圣贤话的释义。
他便放下心来走来巡逻。
这一科相对简单,只要基本功不差。
拉不开什么太大的分数差。
晏殊瞧着这屋子里除了那个叫苏洵的年轻学子没把这次考试放在心上,其余人都在好好做答。
上午这科考完,众人交卷,该吃饭的吃饭,如厕的如厕。
不要出去闲逛,等待下午考诗赋。
故而窦臭的事并没有大规模传扬,只不过人太多,如厕排队的时候。
除了对答案之外,便是说着各自的见闻。
一个叫宋煊的学子为大家,硬怼位比宰相儿子的话便小规模传扬开来了。
依旧是分为三种声音,除了不管自己的事情之外,大多数人都支持宋煊的声音。
毕竟大多数学子都不是官宦家庭,也没有一个位比宰相的爹!
更何况表态是不需要本钱的。
出主意的日后才要担干系。
宋浩作为维持考试秩序的学子之一。
听着其余人议论自己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十二他纵然是不想出风头,可他的本事也会犹如锥子一般从口袋里扎出来。
明晃晃的刺人眼。
宋铭脸上倒是有些惊喜之色:
“我早就说过十二是个神童,可惜许多人都不相信,十二之后也并不在人前表现自己。”
“如今敢硬怼位比宰相之子,我宋氏真是要靠自己扬名,而不是靠远亲的宋氏了。”
宋浩毕竟是考上举人的,他以前不理解,现在理解了。
因为无权多财、家贫妻美、势弱早慧皆会带了极大的灾祸。
十二他既然聪慧,定然懂得这些道理。
如今他这般行事,怕不是心中已然有了更多的底气!
宋浩回家的时候也听过十二在勒马镇混出了“及时雨”的称号。
他当时还很庆幸爷爷的帮助,跳出了那个泥潭当中。
老爹与二弟都是赌徒,老三成了街上的“泼皮”,跟乞丐什么混在一起,成了勒马镇三害之一。
他不仅不惶恐,还自鸣得意。
当时自己还去找了宋煊,让他不要干这些事,有损家族名声。
宋煊却回复他,小爷爱干什么干什么,用不着你来操心,又不是直系血亲了,耽误不了你考进士的前程。
宋浩愤然离开。
至今回想,宋浩依旧觉得唏嘘。
“十二这般树敌,怕是会吸引更多人的攻击。”
宋铭颔首,随即又笑道:
“十二他从小到大都不怕这个那个的,就算是爷爷也不敢轻易捋他虎须,十二他有主意的很。”
宋铭自是不理解宋浩的心气,他只是觉得十二多大度啊,主动出面维护自家兄长的名声。
那一首诗的归属权,说给就给了。
还说当哥的要是不够用,他再写两首给你备用。
寻常人能这样做事啊?
他就恨自己不是宋煊的亲哥哥。
宋浩颔首。
是啊。
十二心情好管你叫爷爷,你要是不识趣,他就直接叫你老狗了!
连亲儿子都管教不好,也配来管教孙子?
谁拿他都没办法。
“十二哥。”张方平刚从厕所回来大叫一声:
“你方才做了那般痛快的大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张方平极其兴奋,少年人哪里会想那么多。
快意恩仇就完了!
况且十二哥还是为了大家发声,更加有侠义精神。
不愧是勒马镇及时雨!
“区区小事,有什么好说的?”
听着宋煊如此简便的反问,苏洵与张方平对视一眼。
味道太对啦!
着实是让人喜欢。
瞧瞧十二哥的行为。
这便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写实吗?
以前他们总觉得李太白写的诗词过于豪迈不像真实发生的,但是宋煊做出此等大快人心之事,又印证了李太白的侠客行并不全都是想象!
宋煊咬了口肉烧饼,瞧着苏洵:“俺看你试卷上都没咋写,是不会做吗?”
“许多释义我都记不清楚了,索性就没咋写。”
苏洵一点都不为自己考砸了感到担忧,他此时的心思就没再读书上:
“不如想想过几日去哪里耍一耍,涨涨见识,十二哥可是有什么推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