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孰是孰非,路妖难确保绝对。说这些道理,显而易见不过以德服人。仙小灵明白,故事阐述懂回头是岸,放浪形骸勿抛开根本。深表信服,催眠鸡毛的片段。
眼皮沉重耷拉,她说:“我要睡一会。”
路妖把茅草铺门帘,抵挡洞口冷风。生的火移到树外,洞内火光改为木棍。温馨的插树身凹槽,或深沉泥巴。
问:“你打算睡多久?”
回:“好久,久到醒不来。”
没有规劝言语,连呼吸接应不上。只有树林回音,灵犀通窍头盖骨,约摸乎忘掉恼怒。站远观摩火势,生怕烫伤纺布。
“除了你,没人与我说话。”
“是谁?”
普天下尽数法则,躯壳架空一味追赶。仙小灵跑的一头汗,撞上刨根问底。肤色淡绿的树精站对面,头发也是墨绿。
“这片林木的绿,有如漩涡。我是其中一缕,却用真身献祭。”
“我朋友惹了你?”
“不,我在你的梦魇。”
树精作为神人,并不好争斗。他仪态善意动人,上身穿闲适领袍,赤手神隐背后边。
兜转又一圈,仙小灵问:“你能力是这有神的双目?”
树精:“无边森林创造我,固然不用靠眼神寻路。”
问:“没点法术怎么行?”
神叨回:“是意念。”
竟是臆断的荒淫之辈,戳穿树精痛点。感到几分心虚,一路间隔走开,没几句话可聊。一步一生莲,地上茂叶踩稀碎,听着分外悦耳。
激发好奇心,问:“对了,我的梦里没路妖?”
答:“路妖将有血光之灾。”
“啊?”轮到自个做噩梦,不免啧啧称奇。感叹伙伴不在场,前路千奇百怪。熟络的脑回路,种下一系列瓜葛。
火棒折断炭灰,掉到翠绿身段。肤质烧出个缺口,说时迟那时快,仙小灵手边茅草盖过。杜绝氧气,熄灭蔓延的大火。
“好你个树精,倒想法子脱困!”
“发生真实,平辈难以拿捏。”
“有无扭转乾坤可能?”
“这个说不准,人要做善事,亏心事乃顺天命,水到渠成。”
见树精笨拙,又回:“不靠谱,真没办法。”
树精:“你救了在下,我带你走。”
仙小灵:“哪也不去,见到路妖领他回府。”
“我知道条捷径,先尽快下山。”
树精持绅士风度,邀请她牵手。仙小灵伸出手,体会发肤冰凉。阻隔二人的茫茫迷途,维系彼此依存。
一条通天蟒盘曲,雨水抹除它嗅觉,正因如此,许久未主动出击。蟒蛇厚重的鳞片,如盔甲坚不可摧。就连生于丛林的树精,不容小觑带来的威慑,谨慎退后与仙小灵背靠。
仙小灵定夺:“这回难逃掉!”
树精谋划:“我们分开跑。”
立即分化藤条,造出人形替身。赋予它们外表与四肢,尽管这些守卫意识肤浅。
不停七嘴八舌,浑身散发环保的清朗。不过,它们受主体控制,抱着求生意志,一丝机会也别气馁!
蟒蛇视力极具阴暗面,敏感程度弱化。主要依靠舌头细胞,感知与判别方向。只不过,它误认为逃离的替身,是自己嗅到的。扭头向众人追去,身子在树干拉伸,留下几道沟壑。
见大蛇渺无踪迹,树精和仙小灵动身。朝更加开阔的地带逃,越陷入孤立情形,逾越障碍回主路。可这条道没走过,定位的标志,矗立一棵玉兰树。
花色雅致,骨朵连绵。传来幽怨木香,苟且顿觉头疼欲裂。俊逸的花瓣飘摇落定,看开温情的记事。
‘好像,重复发生过。’
就在树林间,有个少年说迷路,让捎带自己回府。路上赏光花卉,草本,有说有笑的身影破碎。死生不回头,不造成负担的偶遇弥留。
没一只禽鸟敢于犯险,抓爬上玉兰树枝,极尽找回安全感。向前方远眺,窄道迂回几圈。雾障播散开,气团般不肯减弱。
‘怕什么来什么!’
蟒蛇碾过杂草,攀爬边际。闻着味张嘴顾盼,它没太快找准仙小灵藏身所。之前几具替身,奔跑速度远不及。
被它巨口吞下,消化又吐出。树下躺着血肉模糊,木枝像被折叠成条,已然咽气。仙小灵倒吸口凉风,冻结的心力哽住,动弹不得。
惊汗不自主淌下,敲打玉兰叶,林中陡然‘滴吧’脆响。更糟的是,随即‘啪’一声,不偏不倚滴在蛇脑门。
藏在鳞片下耳廓,捕捉震颤的声波。愈发扭动身形缠绕树干,蛮横力量恨不得绞断整棵树。仙小灵被逼到树尖,死命吊着一截绿枝,不能再往上。
追踪的距离缩近,能分辨鳞片走向。瞳孔因热血爆发,冒出得逞后优势,直视玉兰花倒影,惨白的如一段白绫。
乌鸦乘风山谷斜飞,聒噪的嗓子追悼,侥幸被困水深火热的人。面临大蛇围攻,闭眼恭候死神。
路妖从身后来,大喝:“大蛇,女孩子不放过,只管冲我来!”
急迫抓人的蟒蛇,被勾引回头靠地游走。对峙半晌仙小灵跳下,不忘踩大蛇一脚。路妖双手接住站稳,小别的重聚,相拥而泣。
恰巧不是查探伤情时刻,蟒蛇莽撞的冲向脚跟。不畏与蛇的对决,与其横尸,不如拼死一搏!仙小灵护身后,路妖高举石斧猛砍蛇身。蛇被利器所伤,随次数增多皮开肉绽。
近身手臂被蛇反咬,毒牙嵌入皮肤。暗绿色蛇毒侵噬血管,蟒蛇歪脑袋奄奄一息。为伤及敌手无憾,悔恨的不瞑目。
稍后,树精只身赶来。丧失替身内力大为损耗,移速耽搁行程。首先,他比划手指,好似昙花一现。感召带韧性的绿藤,以横纹作节点。蛇身五花大绑,吸取蟒蛇千年灵力。
大战伤残的路妖,拖拽至身边。仙小灵从树后跑向他,跪地上扶起,顺势环抱头部。路妖喊痛:“哇,这些树打转,天空金灿灿~”
毒气扩散大脑,致幻大相径庭的画面。树精手拂拭遍,洁净的气流体内运行,嘴角现一股黑血。
树精说:“我发动念力,治疗他的伤势。蛇毒排出体外,体征康复看福气了。”
仙小灵:“路妖,你一定挺住!”
不懂救人仙术,小丫头片束手无策。抢回路妖袖子,祷告:“苍天显灵,一切复合如昨。”
路妖血越流越多,树精拨开眼皮。虹膜直往上翻,裸露大面积眼白,随时殒命归西。
叹:“怕是无力回天。”
仙小灵不愿接受:“不会的,怎会平白无故的死?”
树精抚恤:“同这里树看淡命理,都存留可悲。”
‘这不是梦吗?若梦境醒来,结局有望复活!’
仙小灵:“草药无数,即能救人。看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就想不出其他办法?”
树精:“听你阔论,倒有秘术可试。”
“还不快说来听。”
“需一味有情眼泪。”
仙小灵不是武侠,没一帮兄弟。爱恨情仇的肝胆仗义,让她为一个男孩哭,是一滴榨不出来。
树精:“有关你们互帮互助的照应,与对方十指相扣结连理。”
路妖为她遮雨,说好一起找路。讲妖冶的故事听,妖行多灾病,寄生祸害。《百妖志》里,一头鱼引发水患,经久不得安宁。
路妖:“举杯当头月,共论算同饮酒。”
仙小灵:“酒藏浓香,深巷盖不住,醇美撩人醉。”
‘与路妖早相识,发钗清闲,推杯换盏享用壶中酒。’
酒液,百草,肆妖,均被若干年前时局打乱。权力斗争的玩物,树精眼里充血,眼波泛的通红。刹那眼角泪花暗生情愫,路妖口中吞咽。
眼皮重新敞开,呻吟:“你记得我了?”
仙小灵:“还能是谁,你也是豪府一员。”
树精呐喊:“成功了!”
路妖苦笑:“答应不要随便离开,好吗?”
仙小灵:“条件没得谈,得寸进尺,欺骗惹我伤心,我不在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