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森屋内的乱象

谢舒林蜷缩在懒人沙发嗦着螺蛳粉。

窗外的暴风雪正啃噬着十六层的窗户。

酸笋特有的发酵味裹着红油香气，在暖气烘烤下越发浓烈。

谢锋吸了吸鼻子，在工作台处吸了吸鼻子，无奈吐槽道：“又吃这个。”

“这叫民以食为天。”谢舒林咬着腐竹含糊不清地说道，忽然感觉耳垂一热——杨青揪着她的耳朵尖，还沾着针灸用的艾草灰。

“诶呀，爸妈，我就馋这一口嘛！”

谢舒林想着刚吃到的瓜，王博竟然脱离了赵家，转而投入了张森的阵营。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杨红拼命地给杨青打电话，让她开门。

“全体注意，马上要挨家挨户搜查有没有私藏物资，搜查队已经到十六层了，大家做好准备。@全体成员”

谢舒林挥手间将满屋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食物、生活用品等所有东西都收了进去，甚至连垃圾桶都没放过。

小猴子们原地震了震，被吓了一跳。

她最后从空间里薅了一大把带着露水的甘草和芫花，扔进洗碗池。

“爸妈，这绿油油的是刚摘下来的甘草，这粉嘟嘟的花叫芫花。”谢舒林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和父母解释，“这两种花合用会导致腹泻不止，严重的还会伤肾。到时候就看他们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仅仅用了十秒钟。谢舒林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将李萍和她的两个狗腿子迎了进来。

那两个狗腿子不是别人，正是杨红和她的女儿赵娇娇。

这段时间，杨红跟李萍添油加醋说了不少杨青一家的坏话。

“这什么味儿啊，臭死了，你们搞不搞卫生啊。”杨红一进门就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说道。

赵娇娇也跟着皱起了眉，眼神中满是厌恶。

他们在房间里东挑西拣，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把卧室和床板都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哼，看来这穷酸样是真没藏什么好东西。”杨红冷哼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瞥见了厨房的门还关着。

她眼神一亮，大步踏过去，猛地推开了厨房门。

只见洗水池里，那翠绿翠绿的甘草分外显眼。

杨红一把将东西夺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你们家怎么只剩下这些破玩意儿了？还藏着掖着，赶紧饿死给我儿子陪葬吧！”

李萍瞧不惯杨红这个粗鄙的样子，直接向谢舒林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谢锋赶忙上前一步：“昨天下楼的时候，从别人手里抢的，本来想着留着自己吃，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李萍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属于不义之财啊，按照规定，需要充公。”

谢舒林连连点头，脸上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是是是，楼长说得对，我们也是一时糊涂。”

杨红和李萍长期没有摄入膳食纤维，面色蜡黄，此时看着这两把生机勃勃的植物，估计想着回去煮了吃。

三人离开，谢舒林为了探查情况也跟着一起了。

谢舒林家对面是一间空房子，众人进去后，发现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

下楼来到杨红家，推开门，家徒四壁，“嗖嗖”窜着冷风，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杨红脸忙给自己找补：“我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东西可藏。”

杨红家对面住着一户老太太，谢舒林走上前，轻轻推开了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老太太安详地躺在沙发上，身体已然冰凉。她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封写给子女的信，字迹歪歪扭扭，似乎用尽了力气。

谢舒林没看那封信，径直走进厨房，打开橱柜。意念微动，从空间里取出大量马钱子，迅速放入橱柜。

她故意大喊：“快来看啊，这边也有好多蔬菜。”

李萍和杨红听到声音，兴奋的双眼通红，像饿狼一般冲了进来。

她们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吃到蔬菜了，此时看到柜子里的“蔬菜”，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李萍连忙叫来了罗达、章宇和自家老公，一群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疯狂地搜索着。

低楼层的老年人多，情况也更加惨烈。好多人都已经变成了冰雕，僵硬地保持着生前的姿势。

一开始，很多人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一愣一愣的，后来都变得麻木不堪，眼里只剩下生存物资。

十一楼的那对情侣，金雪和刘均。

金雪一开始看到栩栩如生的冰雕，一边尖叫一边朝着男友怀里扑；后来看到可能存在的食物，一马当先，直接冲进厨房翻找余粮。

谢舒林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这群曾经畏畏缩缩天真烂漫的邻居们。

他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当初那种惶恐不安，而是充满了某种野兽般的狠戾。

为了生存，人可以变成任何样子。

张森门前，罗达和章宇正在敲门。

“兄弟，开个门呗。”其中一个笑嘻嘻地说，“我们来查个屋子，很快就走。”

两人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二人的耐心逐渐被消耗殆尽。

“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罗达恼羞成怒，抬起脚狠狠得踹向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一股热气夹杂着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定睛一看，屋内的场景让他们都愣住了。

张森见自己的好事被破坏，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气，恶狠狠道：“都给我出去！等老子完事儿了再进来！”

赵娇娇看着自己的父亲，与王博的面色潮红不同，他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半点活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