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旧时光梦幻泡影

黑日高悬,喻赠光吸收了更多的四季之力,他甚至能操纵船锚的轨迹,而不是让它们暂时停滞,失去攻击性。

船锚进入对手的渐近域中,失控。然后,船锚飞出对手的渐近域,计约俱树控制船锚,让它们在返回域中。船锚来回往返数次,一秒钟过完。

喻赠光被密密麻麻的船锚包围,它们似乎遮天蔽日,让人看不到光明。他的体力所剩无几,但他心中却没有认输的想法,他只想粉碎这坚固的阴影,得到片刻的安宁。

喻赠光手握时轴,头顶黑日,尽力抵抗船锚。

有漏网之鱼穿过了他的胳膊,他的左臂断裂,坠落,血液流到掌中,那里出现了一块发光的橙色鳞片。

宇宙星空从鳞片中升起,璀璨光华照亮浩瀚世界。

光芒化作血肉骨骼连接手臂和躯体,并赋予断臂生命和活力,消除伤痕和疼痛。

所有船锚在顷刻间全部消失,而后完整的四季之力的渐近线实体在星穹下浮现。

衣服重现,血迹埋没,这就是兼有创造与毁灭之能的存在力的固定域!

失去了渐近线实体,计约俱树的渐近域、域半径都没变,不久之后,他还能制造出新的船锚,船锚的体积和质量都和以前一样,他的固定域中还是有那么多棵树。

但是,四季之力推动船锚,不能再达到340%的速度。四季之力复制船锚,不可再使其质量增加400%。每一次季节交替,他的年龄不再减少一岁。

喻赠光展开了固定域,之后,他把域当做屏障,躲在屏障中,专注于“创造”。

星空的屏障挡不住飞梭的船锚,主人的“创造”即将化作乌有,存在力根据主人的处境和意愿,自动选择了最有效的回击方式,存在吸收,才化解了危局。此次选择,让黑日的质量损失10%,它变成空心的了。

计约俱树察觉到船锚不见了,他无心思考为什么船锚不见了,他专心打量着对方的固定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轻视:他的域这么明亮,这么狭小?半径约为两百米?假如他的域半径是两百米……他不是上古者,也不是中古者,而是近古者?怎么可能呢?近古者怎么能在决赛中八连胜呢?他不是近古者。他分明是中古者,而且还是域半径比较小的中古者。我和这样一个人“势均力敌”,真不应该啊!

桕树的叶子旋转飘舞,四季合一缔造出年兽。

计约俱树的四季年兽和狮子很像,但它头上有角、爪上有鳞、尾端有羽,浑身通红,披着绿色的甲。

树林失去了叶子,恍若荒芜的枯枝。

年兽得到了身躯,仿佛承载了意志。

年兽身高数十米,体长超过百米,它每存在一日,计约俱树的年龄又会增加5.8725天。但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给中古者。

年兽身边落叶飞舞,凡乌桕树叶所在之地,它都能在一瞬间抵达。星幕笼罩之所没有落叶,它无法使用瞬移,只好抬起前爪,走进域中。

喻赠光用星空禁锢巨兽,用岁月驯化巨兽,在空间、时间合一的那一刻,他的私心因骄傲而膨胀:如果我能长久占据四季之力就好了。我什么都不做,这股力量就会长久地留在我这里。他打断了我的胳膊,我让他损失渐近线实体,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想法持续了片刻,然后被压制。

喻赠光有意撕开星空的一角,让对方看到巨兽身上缠着金色的绳索、被困在紫色的光球中,光球缩小,兽的体型也在缩小。

计约俱树能看得见星幕里的场景。年兽是无生命之物,它连攻击对方的本能都没有,是他分出一部分思维牵扯着年兽发动攻击。年兽能“看”到的,他也能看到,年兽能“感觉”到的,他也能感觉到。对手特地给他留了观景的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和蔑视!

黄宇一直站在赛场中央,赛场是他全力展开的固定域,一旦他挪动了位置,赛场也会移动,这对参赛者来说是不公平的干扰。林海铺开时,他在林海中,星海铺开时,他不在星海中,星海帷幕拉开,他才得以窥探里面的场景,红色狮子的体积大约只剩下原来的1/5了。

年兽消失,固定域消失,计约俱树化作红色的球飞进星空。

四季温度不同,温度不同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太阳直射点在移动。计约俱树如移动的太阳,照耀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黄宇认出这是三阶渐近者共有的能力,元素通行。在渐近域以外使用元素通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在渐近域内使用元素通行,会显出特殊的形象。固定域依附域渐近域,他在我的固定域、在对手的固定域中飞行,当然会有痕迹。

计约俱树来到对手身边,恢复人类形体。树海重现,光环重现。四季合为一体,年兽重现,四季之环变成年轮。他掰断年轮,一半握在手中,像月状的刀,另一半丢到年兽口中,年轮急速放大,成为一把大刀。

喻赠光做好准备后,才吸引对手前来。思念之力激荡,他观察到裂痕爬满月刃,但月刃依然存在,他猜测思念之力可能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这没关系,对方和对方的帽子都在域中,存在力会起到应有的效果,弥补思念之力的缺欠。

存在构造,速度,帽子飞走了。

存在封印,行为,对手在停滞。

倘若是在以前,喻赠光还要封印对方的思想,并且他会很得意地发现封印对方的思想比清除对方一瞬间的思想更轻松,造成的损伤也更小,此刻,他不封印对方的思想,不是因为没必要,而是因为“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做,存在力也不可以这么用。

黄宇窥见飘飞的帽子,这场比赛,是那位中古者赢了。

计约俱树又能动了,他确切地察觉到头上的帽子不在了。

我输给了一个中古者?为什么?这是真实还是幻觉?也许是幻觉。因为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我在向我招手。即便是真实,我能不能把它当做幻觉?

计约俱树挥舞月刃,月刃击中了对手,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他更加相信自己身处幻觉中,所见皆幻象。

喻赠光飞到巨兽背后,远离了对手,然后,他吸收了巨兽和巨兽口中的半道圆环。他想在弄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就把吸收来的东西全都还回去。

“1-4赛场第九轮比赛,1号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