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雅克萨

“这是俄国的领土,还不快点离开。”

一位军官,头戴一顶冬帽,大衣上的扣子闪闪发亮是铜制的。

看起来像是一位军官,起码是个上等兵。

“这是什么地方?”张太虚问道。

“雅克萨。”

张太虚看着高大的城墙上摇摆的俄国军旗,威胁道:“你们不开城门,我就让滔天的巨浪把你们淹了。”

楼上的人听了,对着同伴翻译了这句话。

“维克多,他说我们不让他进城的话,就会让江水把我们淹死。”

“那看起来还是一个邪恶的巫师,我们开枪把他打死吧。”

“就该这样做,因为这是俄国的领土。”

那个看起来像是个军官的人,对着张太虚叩动了手中的步枪。

张太虚听到声音,根本来不及思考,抽刀将尖头子弹格挡出去。

看到地上的铜制弹壳弹跳了一下,张太虚捡起还微微发热的弹壳,对着城楼上的人说:“你们什么时候把步枪研究出来的?”

一枪没中就很让他吃惊了,更让他吃惊的是,张太虚居然仅凭子弹就认出了步枪。

要知道就是他也是今年六月的时候,才知道还有步枪这种东西。

虽然仍然需要装填火药激发,却可以装四发子弹,大大提高了效率,燧发枪每次发射都需要重新装填。

张太虚看楼上的人不回话,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跟侵略者还讲什么仁义道德。

走上冰面,半跪在冰面上敲了敲下面的马。

雪青色的马对着他的手指舔来舔去,却始终舔不透厚厚的冰层。

“你想不想出来?”

马儿一阵点头。

张太虚去岸边砍了一颗松树,垒起一堆篝火,在火中跳起舞来。

他想沟通“腾格里”,这里是大乾的地盘,水火无情到了天上,又不归他的法术管。

天上的乌云盖在了这片天空,黑龙江的水流变得狂躁起来,左一下,右一下扑打着厚重的冰层。

空中刮起了白毛风,这风刮在人的身上就像是细密的钢针,如果不防备能让人打好几个冷战。

江面刮起白色的雾,江下浪花已经将冰面拍打出了裂痕。

雅克萨城墙上站着的几名士兵,望着在火中跳舞的张太虚,和瞬间翻腾起来的乌云,感受着空中刮起的冷风。

他们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一种阴冷,听着冰面逐渐破碎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敢小看张太虚了。

江北的俄军为了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决定去告诉雅克萨驻守的最高长官也就是要塞司令。

“我去告诉彼得洛维奇中校,瓦西里你就去安抚一下那个巫师,不是说大乾国都是软蛋吗,这是从哪里来的人。”

“我明白,你快点去,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处置的。”

等瓦西里下了城,水已经漫上了河岸,连带着冰棱,混合在一起发出悦耳的脆响。

这声音听在他的耳中,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圣母啊,愿你保佑我吧。”瓦西里祈祷了一句,然后走到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喊道:

“那位伟大的巫师,你别做法了,我已经通知了我的营长,我们营长很快就会过来!”

张太虚并没有停止施法,他看到那匹马在水中翻腾,洪水不断打在对岸,水泛着白沫猛烈的向着北方,汹涌的飞上天空,落在地上。

瓦西里看到一人多高的浪花,急忙后撤,同时大声呼喊着:“快开城门。”

可是他跑得还是慢了一步,被浪花打了一身的水,冷的他两臂紧抱着进了城,颤抖的说“营长来了吗?”

“快看那些水,已经漫到岸上了。”一个士兵指着河说。

“圣母啊,这水不会把我们淹死吧。”一个士兵虔诚的在胸前画着十字,然而并没有因为他虔诚,就有神来拯救他。

伟大的圣母也不是谁都能从她那里得到救赎的,起码你要在教堂中十分虔诚的,朝拜个一千来次。

圣母也是个偏心眼,能帮助富人就不会帮助穷人,而富人通常也不需要帮助。

在城楼上,瓦西里换了一身旧军服,吃了一口面包,小喝了一口伏特加,这才感受体温慢慢的恢复,嘟囔道:“冷死了,这也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一个脚穿皮靴,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

“怎么回事,外面的情况怎么突然复杂了起来?”

“彼得洛维奇中校,这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挑衅我们,冒犯了我们的国土,我就对他开了一枪。”

“太鲁莽了,这水浪我看有不断上升的趋势,炮手呢?我们可以对他开炮,打断他的巫术。”

彼德洛维奇阴沉着脸,他是懂一些法术的,作为这个部队的最高领袖,这种巫师他也不止见过一次。

像张太虚这么厉害的巫师,他却一次也没见过。

随着说话的功夫,水位不断上升,腾起的巨浪拍打着城墙,带来的冷气使他明白,现在动炮火恐怕是来不及了。

“瓦西里,你向他说,我们愿意给出补偿,并且邀请他进城休息,客气些就说如果城里进了水,他休息的也不会舒服。”

“这会不会损伤部队的威严。”

“快说,帝国不能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失,你们也不会想死的。”

“遵命,中校。”

瓦西里手捧一个铁皮喇叭,焦急的喊道:“伟大的巫师!我愿意为我的行为道歉,请你收了法术,进城休息一下!”

张太虚听到了这句话,他想从俄国人这里买一些枪还有炮,就不能做出屠城的行为。

想到这里他跨上了身边的马儿,在顺着河水向着城楼而去。

他刚刚明白了这马的名字,他是耶鲁里丢失的一双眼睛。

说起来很怪,他既是眼睛又是耶鲁里的本体,所以他以为自己是在寻找眼睛,实则他自己就是眼睛。

而这对眼睛有一个名字,叫做洪水,不过他现在以为自己是一匹马,张太虚叫他太一。

他记得他读过一篇道家的文章,叫做太一生水,太一这个名字他觉得很适合这匹马。

“现在你们要为愚蠢而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