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林正源那满是担忧的目光。他心中五味杂陈,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却仍强撑着说道:“父亲,我没事……”然而,话未出口,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林正源看着儿子,短短时日,竟历经如此多的磨难,心疼得仿佛心被撕裂一般,那目光中满是怜惜与无奈。
在经历了短暂的迷茫与痛苦的煎熬后,林晏渐渐恢复了冷静。他深知,唯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在这接踵而至的重重危机中寻得一线生机。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晏一边全身心投入修炼洗冤录,期望能尽快恢复受损的心脉,一边与陆九渊日夜商议,思索着应对朝堂上如潮水般弹劾以及京城内漫天流言蜚语的良策。
每日,林晏依旧雷打不动地沉浸在临摹《快雪时晴帖》的世界里。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临摹过程中,他的浩然气竟在不知不觉间练至大成。此时的他,一旦刻意运转浩然气护体,普通的刀枪砍在他身上,难以伤其分毫。
这日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静谧的黑纱所笼罩。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林晏府邸的庭院中,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霜衣。白莲教派出的顶尖杀手们,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潜入。他们身着黑衣,面部被黑布紧紧蒙住,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光的眼睛。他们身手矫健,行动敏捷,每一个动作都犹如行云流水,与黑暗完美地融为一体。
他们悄然无声地靠近林晏的房间,每一步都轻得如同猫步,脚尖点地,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其中一名杀手伸出手,轻轻握住房门的把手,缓缓用力推开。门轴发出极轻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平静的不祥之音。
林晏瞬间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冷静而坚定,犹如寒夜中的利刃。几乎同一时刻,杀手们如饿狼般一拥而上,手中的利刃闪烁着森然的寒光,犹如点点寒星,直逼林晏的咽喉。
林晏毫无惧色,迅速运转浩然气。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光芒自他体内绽放,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他紧紧包裹,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杀手们的刀枪砍在他身上,竟如砍在坚硬无比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声,纷纷弹开,火星四溅。
陆九渊听到动静,立刻从隔壁房间赶来支援。他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得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入房中。林晏与陆九渊配合默契,宛如一体。林晏以浩然气护体,如猛虎下山般强攻,每一拳轰出,都带着千钧之力;陆九渊则以精湛的剑术游走助攻,长剑如灵蛇般穿梭,剑花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林晏看准一名杀手的破绽,猛地一拳轰出,拳风呼啸,犹如龙吟虎啸。这一拳正中杀手胸口,那杀手仿佛被重锤击中,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砸在墙上,墙壁都为之一震,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陆九渊则身形闪动,如鬼魅般穿梭于杀手之间,长剑瞬间划伤两名杀手的手臂,鲜血飞溅而出。
杀手们见势不妙,意识到此次行动难以成功,便萌生退意。然而林晏和陆九渊怎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人乘胜追击,如疾风骤雨般又打伤了数名杀手。杀手们狼狈逃窜,慌不择路,犹如丧家之犬。
林晏正准备追击,目光不经意扫到地上有个不起眼的东西在月光下闪烁。他心中一动,走近一看,发现是一枚玉佩。就在他捡起玉佩的瞬间,万象天书那熟悉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清晰响起:“获得血玉,随身佩戴可一天获取2生存点。”林晏心中大喜过望,这血玉的出现,恰似一场及时雨,彻底解决了他长久以来生存点不足的危机。
正当林晏沉浸在这意外收获的喜悦中时,一名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带着惊恐与急促,大喊道:“少爷,不好了,户部被袭击了!老爷也在那里……”林晏闻言,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眼皮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迅速笼罩心头。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
“父亲,千万不要有事……”林晏心中默默祈祷着,不顾一切地不顾众人阻拦,拔腿就往户部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紧紧揪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要将这黑夜踏破。
当林晏赶到户部时,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炼狱。户部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味道仿佛实质化一般,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心急如焚地拉起一个浑身是血正在地上挣扎的衙役,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到我父亲了吗?”衙役虚弱地睁开眼,用那即将涣散的眼神看着他,声音低哑:“是……是白莲教,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趁着衙门散值,来了很多人直接冲向了户部衙门,进来就是乱砍乱杀,林大人他……他……当时还没出来……”话未说完,便双眼一翻,昏迷过去。
林晏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一般疼痛。他缓缓松开衙役,开始在满地的尸体中疯狂寻找父亲。每看到一具尸体,他的心就狠狠抽搐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拉扯。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父亲那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天旋地转。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吞噬。他缓缓蹲下,动作迟缓而僵硬,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他轻轻抱起父亲的尸体,泪水不受控制地如决堤洪水般涌出,大颗大颗地滴落在父亲那渐渐冰冷的脸上。
就在这时,萧红鲤也匆匆赶到了现场。“林晏。。。”林晏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中先是涌起一阵惊喜,仿佛在这无尽绝望的深渊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那是一种本能的依赖与期待。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瞬间凝固,犹如寒夜中的坚冰。他猛地想起了萧红鲤白莲教圣女的身份,怒火瞬间在他心中如火山般爆发,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充满了沉重与决绝。双眼布满血丝,那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仿佛燃烧着两团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足以将一切焚烧殆尽。他死死地盯着萧红鲤,仿佛要将她看穿,一字一顿地说道:“萧红鲤,竟然是你,竟然是白莲教!”萧红鲤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解释,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此时,任何言语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的多余。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白莲教要这么做?”林晏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决绝,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的寒意。“我如此信任你,甚至……甚至对你动了真心,可你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红鲤眼中满是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她嘴唇颤抖着说道:“林晏,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一直在想办法阻止……”
“住口!”林晏怒吼道,声音如同雷霆般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我还能相信你吗?我父亲的死,你让我如何能释怀?”说罢,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燧发枪,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枪口对准了萧红鲤,黑洞洞的枪口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萧红鲤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充满了无尽的哀伤,那哀伤仿佛能将整个世界淹没。
林晏的手微微颤抖着,那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内心的挣扎如汹涌的波涛般难以平息。他一方面深爱着萧红鲤,这份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入骨髓,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他的灵魂;另一方面,父亲的死又与白莲教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是他心中无法触碰的伤痛,让他无法轻易放下仇恨。此刻的他,陷入了两难的生死抉择之中,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如同一把双刃剑,不断地刺痛着他的灵魂。是扣动扳机,为父报仇,让仇恨的火焰燃烧殆尽;还是放下仇恨,相信萧红鲤,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而一旁的白莲教长老,脸上得意的表情一闪而逝。他知道,不论今天结局如何,林晏与萧红鲤之间已经再无牵连,如同两条相交后又迅速分离的直线。不过经此一事,林晏与白莲教勾结的谣传也就不攻自破,不过那再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