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计划（完结）

月光下的废墟像巨大的怪兽骨架，秦风蹲在断裂的排水管上，看着下方游荡的丧尸群。苏芊芊握着他改装过的信号枪，突然朝反方向扣动扳机。红色信号弹拖着尾焰升空，五十多只丧尸齐刷刷扭头狂奔。

“来了！“秦风甩出钢索缠住楼顶钢筋，整个人像钟摆般荡进尸群中央。改良沙漠之鹰的速射模式全开，子弹在月光下划出螺旋轨迹，精准穿透每只丧尸的眉心。

苏芊芊在制高点看得真切。每当秦风打空弹夹，就会拽着钢索腾空而起，丧尸的利爪堪堪擦过作战靴底。第七次落地时，秦风突然被倒塌的广告牌压住左腿，三只丧尸趁机扑来。

“低头！“少女的尖叫声中，秦风猛地后仰。三支弩箭擦着他鼻尖飞过，将丧尸钉在混凝土墙上。秦风趁机掀翻广告牌，踩着丧尸脑袋跃上二楼，浑身沾满墨绿色脑浆。

当第五十具尸体化作蓝光没入口中时，秦风听到了天籁般的提示音。他抖落作战服上的碎肉，把滚烫的枪管按在苏芊芊掌心：“该你了。“

少女的尖叫声突然在厂房炸响。二十米外，五只丧尸正撕扯着风衣女人的肠子。苏芊芊颤抖着扣动扳机，后坐力震得她撞进秦风怀里。子弹却打穿生锈的油桶，燃油顺着斜坡流向尸群。

“用这个。“秦风抓住她手腕塞进两枚燃烧弹。爆炸的火光中，苏芊芊终于打中第一只丧尸。当蓝光没入她口中时，两人都没注意到阴影里闪烁的狼牙项链。

次日正午，苏芊芊正在擦拭新获得的粉色手枪，厂房铁门突然被霰弹枪轰开。刘英文带着三十多名“燎原“派成员涌入，枪托重重砸在秦风后背：“你们他妈知道昨晚杀了谁吗！“

苏明轩踩着满地弹壳走来，身后跟着被咬断脖子的狼牙哨兵。尸体胸口的血手印清晰写着“复仇“。秦风突然想起昨夜某个丧尸异常的敏捷度——那根本是披着丧尸皮的狼牙侦察兵！

“白航的堂弟伪装成丧尸跟踪，现在尸体挂在狼牙大本营！“刘英文的唾沫喷在秦风脸上，“联姻彻底完了，等着被做成肉罐头吧！“

苏芊芊突然举枪顶住刘英文下巴：“那些侦察兵先动的手！“人群突然寂静，所有枪口对准少女。秦风默默数着，至少有十把枪的保险已经打开。

“都放下！“苏明轩的暴喝震落墙皮。他捡起带血的狼牙项链，突然露出瘆人笑容：“既然秦先生这么喜欢杀丧尸...“项链被捏碎的瞬间，仓库所有出口落下钢闸。

丧尸的腐臭味从通风管涌来。秦风终于看清黑暗中的反光——每只丧尸都套着染血的狼牙制服。苏明轩退到监控室轻笑：“证明你值得'篝火'庇护吧，枪械师先生。“

苏芊芊的哭喊被尸潮淹没。秦风踹翻货架堵住通道，速射模式的嗡鸣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成地狱交响曲。当最后一具丧尸化作蓝光，他颤抖的双手已经握不住枪——五十只丧尸，正好是系统要求的数字。

钢闸升起的瞬间，风锦的医疗队冲进来。苏明轩鼓掌的声音从喇叭传来：“恭喜通过考验。“但秦风看清了老狐狸眼底的杀意——那五十只“丧尸“的指甲缝里，全粘着“燎原“派的身份牌碎片。

钢闸卷起的轰鸣声里，五十具“燎原“成员的尸体正在蓝光中消散。刘英文突然撞开人群冲进来，染血的工兵铲狠狠劈向秦风面门：“你他妈杀了我兄弟！“

秦风抬枪格挡的瞬间，二十多个“燎原“派成员同时举起十字弩。苏芊芊尖叫着张开双臂挡在秦风身前，三支弩箭擦着她发梢钉进身后的铁皮墙。

“都住手！“苏明轩的暴喝震得铁皮墙簌簌颤抖。这位临时头领踩着满地弹壳走进来，皮鞋碾碎半截狼牙项链，“看看你们身后！“

众人回头望去，监控屏幕正循环播放“狼牙“处决俘虏的录像。画面里白航用军刺挑开孕妇的肚皮，婴儿的啼哭与机枪扫射声同时响起。苏芊芊突然弯腰干呕，秦风感觉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现在内讧？“苏明轩突然抓住刘英文的衣领，将人拎到监控屏前，“看看这些畜生对我们的同胞做了什么！“他沾着脑浆的皮鞋重重踩碎地上的狼牙徽章，“三天后我要看到白航的头挂在旗杆上！“

风锦突然掀开角落的防水布，露出二十箱用红漆标记的军火：“秦先生制造的这批冲锋枪，足够武装两个突击队。“他摘下眼镜擦拭血迹，“只要配合我的战术...“

“我凭什么信你们？“刘英文挣开束缚，工兵铲指向秦风还在冒烟的枪口，“这小子刚才差点轰掉我脑袋！“

秦风突然将沙漠之鹰拍在弹药箱上，金属撞击声让所有人呼吸一滞：“昨晚旧电厂缴获的装甲车，我能改装成移动炮台。“他踢开脚边的丧尸残肢，“用白航堂弟的尸体当诱饵，可以把狼牙主力引到跨江大桥。“

苏明轩的瞳孔在听到“炮台“时骤然收缩。这个老狐狸突然大笑起来，油腻的手掌重重拍打秦风肩膀：“这才像我们'篝火'的兄弟！“他转身时却对刘英文使了个眼色，后者不甘心地退进阴影里。

作战会议在弥漫着血腥味的仓库召开。风锦用手术刀在水泥地面划出作战图：“秦先生带十人佯攻东侧油库，等狼牙装甲部队过桥后...“刀尖突然戳进代表桥梁的石灰线，“引爆我埋设的铝热剂。“

“我和芊芊负责狙击队。“苏明轩突然将柯尔特蟒蛇放在地图西侧，“用这柄枪打爆白航的卵蛋再合适不过。“他说话时始终盯着秦风的表情，仿佛在测试某种化学反应。

深夜的改装车间，秦风正往装甲车焊接钢板。苏芊芊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少女的泪水渗进制服：“刘英文下午在磨刀，说要拿你祭旗...“

“当心烫伤。“秦风关掉焊枪，转身时摸到她藏在后腰的微型炸弹，“哪来的？“

“风锦大哥给的。“苏芊芊把脸埋进他胸口，“他说如果计划有变，就炸毁军火库同归于尽。“她的颤抖透过布料传递到秦风心脏，比任何丧尸的嘶吼都令人窒息。

第三天拂晓，秦风在检查炮台时发现液压管被人割开细小缺口。他默不作声地缠上胶带，转头却看见刘英文正在给“燎原“派分发印着狼图腾的臂章。晨雾中传来引擎轰鸣声，五十辆改装摩托刺破浓雾驶入广场——“狼牙“的先锋队到了。

白航从装甲车顶舱探出身，银色西装在朝阳下泛着血光。他突然朝天空鸣枪，六颗弹壳坠落在秦风脚边：“惊喜吗？老子提前赴约了！“

秦风的手指在液压管胶带上摩挲两下，金属缺口像道冷笑。刘英文将臂章抛给最后一名燎原成员，转身时皮带扣闪过寒光——那是秦风送他的战术匕首。

装甲车顶舱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白航的西装下摆被舱门铁皮勾住，整个人倒栽下来。千钧一发之际，秦风拽过脚手架上的缓冲网，猩红西装裹着白航砸进网中，弹起的钢扣在秦风颧骨划出血痕。

“你他妈...“白航的咒骂被枪声堵在喉咙里。刘英文的改装左轮正冒着青烟，子弹却穿透了秦风身后的丧尸——那东西不知何时潜到了油罐车阴影里。

冷汗浸透苏芊芊的后背，她引爆器上的红色指示灯在掌心规律闪烁。秦风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沾血的脸转向白航：“地下三层冷库有二十吨液氮，够把广场变成冰雕展。“

白航抹掉嘴角的血沫刚要开口，整片水泥地突然剧烈震颤。

军火库方向腾起蘑菇云，冲击波掀翻三辆摩托。

苏芊芊的瞳孔里映出冲天火光：“那不是我...风锦大哥的起爆器明明在我...“

丧尸的尖啸混着人类惨叫刺破晨雾。

秦风与苏芊芊紧紧相拥，被爆炸的火光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