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周气氛骤紧。
陆南因紧张用力,拳头嵌进墙缝;阿陈慌乱中,皮鞋碾碎地上焦黑纸片。
M目光冷峻,给出三分钟期限,将染血手机抛入废纸篓,那鹰隼断首竟发出嗡鸣,而严念口袋里的 U盘似也有了温度。
M的喉结在暮色里滚动三圈。
陆南的拳头还嵌在墙缝里,石膏粉簌簌落在严念发梢。
阿陈的圆头皮鞋碾过那张焦黑的纸片,“1998”的铅字在鞋底碎成两截。
“三分钟。”M把染血的手机抛进废纸篓,鹰隼断首在桶底发出嗡鸣,“打手专拆人骨头。”
严念的U盘在口袋里发烫。
陆南后撤半步,海绵宝宝的笑脸蹭过她锁骨,上周烫伤的月牙疤还沾着墙灰。
阿陈突然揪住窗帘绳,尼龙绳在掌心勒出红痕。
槐树影子爬上三楼时,铁门发出分娩般的呻吟。
黑风衣裹着寒气撞进来,金属指虎擦过陆南耳际。
石膏墙炸开雪雾,陆南踉跄着撞翻课桌,数学练习册里的函数图像被鞋跟碾成抛物线。
“快跑啊!”严念抓起保温杯砸过去。
枸杞茶泼在X的衣领上,氤氲的热气里浮起1998年的消毒水味。
陆南的球鞋底在瓷砖上打滑。
X的膝击撞上他尾椎骨,海绵宝宝的笑脸皱成一团。
阿陈的圆头皮鞋突然出现在X左侧,消防栓玻璃映出她高举的槐树枝。
木棍带着嫩叶劈在X肩胛骨。
金属指虎擦过严念的刘海,削断三根发丝。
陆南趁机滚到讲台后面,粉笔灰沾满他手背的月牙疤。
M倚着窗台吹口哨,断掉的袖扣在指尖转出残影。
“左边肋下第三根。”他突然说。
阿陈的第二棍戳中X的西装接缝处。
黑风衣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印着器官分布图的衬里。
严念的U盘突然开始发烫,烫穿校服口袋落在X鞋尖前。
X的冷笑卡在喉管。X的军靴后跟旋出钢刺。
阿陈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那截槐树枝还嵌在西装接缝处,X的肘击已经撞上她胸口。
校服纽扣迸裂的声音像弹壳落地,阿陈撞翻三排课桌椅,后腰磕在讲台尖角。
“陈姐!”陆南指甲抠进石膏墙。
上周烫伤的月牙疤开始渗血,在墙上拖出猩红指印。
严念的U盘在瓷砖上发红光。
X踩住那片金属,器官分布图的衬里突然渗出蓝血。
M的袖扣停在指尖:“别碰他的……”
迟了。
陆南抄起板凳砸过去。
X侧身躲闪的动作带着特种部队特有的直角轨迹,金属指虎精准砸中陆南肩窝。
骨骼错位的脆响惊飞窗外麻雀,海绵宝宝挂坠被甩到吊灯上。
“废物。”X的指虎蹭过严念耳垂。
少女突然僵住——1998年的消毒水味从男人领口涌出,和她梦魇里的一模一样。
阿陈在血泊里咳嗽。
陆南的眼睛红得像淬火铁块,抓起半截粉笔捅向X咽喉。
X擒住他手腕反拧,数学公式本在空中散成纸蝶。
“左边口袋!”M突然喊。
陆南的牙齿撕开校服布料。
银色圆柱体滚出来时,X的军靴正要踏碎他肋骨。
强光乍起。
严念的虹膜上烙着残影——那是M三天前塞给陆南的战术手电,此刻在黄昏教室爆发出焊枪般的炽白。
X捂着眼睛后退,军用风衣扫倒整排试剂架。
陆南的膝盖撞上对方胃部。
器官分布图在撞击下浮现荧光纹路,1998的钢印在蓝血里闪烁。
X的金属指虎脱手飞出,钉穿教室后墙的解剖图。
“带阿陈走!”严念抓起还在发烫的U盘。
塑料外壳正在融化,露出里面微型芯片的轮廓。
M接住从吊灯坠下的海绵宝宝。
笑脸挂坠裂开缝隙,露出微型摄像头。
他对着窗外比划手势,远光灯忽然刺破暮色。
X踉跄着撞开后门。
陆南背起阿陈时,沾血的数学练习册从她怀里滑落。
被鞋跟碾碎的抛物线函数旁,多了一串带血指印的数字:07 - 19 - 1998。
暮色突然暗了三度。
严念扶住窗框。
操场尽头,槐树影子里闪过几道反光——像是军用望远镜的镜片,又像是某种电子设备的信号灯。
她摸到口袋里的U盘,芯片温度正在急速下降。
更远处的林荫道上,黄昏把六个修长影子拉成刀刃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