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房的代码夜曲
深夜十一点,婴儿房的夜灯在墙面上投出暖黄的光晕。顾言盘腿坐在地毯上,笔记本电脑搁在尿布台上,屏幕蓝光映得他镜片发亮。林小满倚在摇椅里喂奶,睡裙肩带滑到肘间,瞥见某人鬼鬼祟祟插U盘的动作,抬脚踢了踢他后腰:“顾总监,大半夜拆你儿子的长命锁,缺钱缺到这份上了?”
“严谨来说,这是优化数据存储结构。”顾言指尖捏着银杏项链的芯片,睫毛在镜片后颤了颤,“上次黑客攻击后,心跳监测程序有个漏洞……”
“漏洞是你半夜不睡觉的毛病。”林小满把睡着的儿子轻轻放回婴儿床,赤脚踩过他散落的工具包,“修完赶紧滚去洗碗,奶瓶还在水池泡着呢。”
顾言突然“啧”了一声,屏幕上的数据流骤然停滞。林小满回头时,正撞见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文件夹里密密麻麻的折线图铺满屏幕,左侧标注着孕周日期,右侧是剧烈起伏的心跳曲线。
“顾言!”她揪住他后衣领,“你黑我胎动监测仪?!”
“这是……科学观察。”顾言缩着脖子往后躲,鼠标却诚实地放大某张图表。胎动峰值恰好在凌晨三点,对应的心跳曲线飙出陡坡,备注栏写着:「她踹到膀胱了,但笑得很可爱」。
林小满的冷笑声惊得婴儿床铃铛轻晃:“顾总监要不要顺便建模我打喷嚏的气流轨迹?标题就叫《论人类幼崽对母体器官的摧毁性研究》?”
产房监控与未说出口的疼
顾言突然沉默着点开隐藏文件夹。
泛着雪花的监控画面里,林小满攥着产床栏杆的指节发白,额发被冷汗浸透。镜头突然转向走廊——年轻的顾言蜷在长椅上敲代码,眼镜歪斜,西装皱成腌菜,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空咖啡罐。
“那晚我写了段痛感转移程序。”他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时光,“虽然最后没敢用……”
代码注释在屏幕上逐行浮现:
if (pain_level > 90): transfer_to_husband()#如果痛感能转移,我愿替她承受所有 else: hold_her_hand()#至少握住她的手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记得那天顾言的手凉得吓人,还非说自己“天生体寒”,结果被护士抓包他在通风口吹了三小时冷风降温。
“顾言。”她突然揪住他衣领往下拽,“你当年要是真敢用这破程序,我现在就把你脑壳敲出个‘痛感转移通道’!”
婴儿床里传来哼哼声,两人同时僵住。顾言手忙脚乱去捂笔记本风扇,林小满抄起安抚奶嘴塞进儿子嘴里,压低声音骂:“程序员是不是都有偷窥癖?孕期体重变化表不会也存了吧?”
“那个在D盘‘重要数据’文件夹。”顾言脱口而出,下一秒就被婴儿口水巾糊了满脸。
程家的墨水战争
程家书房飘着打印机油墨与奶粉混杂的诡异气味。程砚之蹲在保险箱前,左手捏着星耀药瓶,右手拎着片沾满奶渍的尿不湿,活像在搞什么邪教仪式。
“拓印个编号而已,怎么比写代码还难……”他咬牙切齿地把药瓶按在尿不湿吸水层上,黑墨水“噗”地渗成团乱麻。
程夫人踹门进来时,正撞见某人用棉签蘸墨水描编号,西装袖口糊得像是掉进过墨鱼缸。“程砚之!”她举着匿名快递单冷笑,“你买犯罪证据还填家里地址?生怕绑匪找不到门牌号?”
“夫人明鉴!”程砚之举起拓印失败的尿不湿,“为夫这是在用传统工艺保留物证!你看这「XY-1314」的钢印,和小汤圆画里……”
“爸爸!我的荧光笔呢!”小汤圆突然举着画纸冲进来,佩奇书包带子勾翻墨水瓶。程砚之飞身去接,药瓶“咚”地砸进墨水滩,编号「1314」在宣纸上晕成朵扭曲的玫瑰。
程夫人扶额叹气:“你们爷俩是在排练《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吗?”
数据峰值下的暗潮
凌晨两点,顾言轻轻推开书房门。林小满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没关机的笔记本,屏幕定格在胎动数据峰值图——日期显示正是程夫人早产当日。
他蹲下身细看,发现那天的胎动曲线异常规律,像被某种声波引导的潮汐。鼠标滑过隐藏图层,频谱分析显示低频段有段特殊波形,与星耀实验室某款流产药物的干扰频率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顾言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映出数据流冰冷的蓝光。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婴儿监控器传来程慕漫的哼唧声。林小满迷迷糊糊嘟囔:“顾言……夜奶……”
他敲代码的手顿了顿,在加密日志里输入:
#优先级调整: 1.揪出让她皱眉的混蛋 2.学会冲奶粉不结块
银杏锁与谎言温床
晨光漫过婴儿房的纱帘时,林小满发现银杏项链戴回了自己颈间。芯片微烫,贴着锁骨震动。她点开同步推送的音频文件——胎动数据被谱成了钢琴曲,高潮段落竟混进程慕漫的笑声。
“难听得要命。”她把奶瓶怼到顾言面前,“儿子喝完这顿就能写差评了。”
顾言顶着鸡窝头调试监测仪:“严谨来说,这是根据胎动频率生成的……”
“生成个鬼!”林小满突然拽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真要写代码,不如写个能转移产后脱发的程序!”
婴儿床里传来“咯咯”笑声,两人转头望去——程慕漫不知何时醒了,正攥着长命锁上的银杏吊坠啃得欢快。阳光穿透叶片,在地毯上投出串加密光斑,隐约拼成「1314」的轮廓。
顾言与林小满对视一眼,在彼此瞳孔里看见惊涛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