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流

夜色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铺展开来，将整座城市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可城市的喧嚣却未曾有片刻停歇，车水马龙依旧如潮水般穿梭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仿佛被上了发条的机械，不知疲倦地运行着。程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条被困在浅滩上的鱼，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苏瑶那饱含委屈的泪光与林夕的霸道质问如同电影片段般不断交替浮现，似两把锋利无比的锯子，无情地来回拉扯着他的心，每一下都扯得生疼。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决定出去透透气，或许那清冷的夜风能够如同温柔的手，吹散些许心头的烦闷，让他混沌的思绪得以片刻安宁。

他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雁，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不知不觉间，路过一家熟悉得如同老友般的咖啡店，那是项目攻坚阶段，他与苏瑶在无数个疲惫深夜常去的休憩之所。透过咖啡店那擦得锃亮的橱窗，他看见苏瑶正独自坐在角落里，宛如一朵被风雨侵袭后凋零的小花，楚楚可怜。面前的咖啡早已没了热气，袅袅升腾的白雾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层冷凝的水珠附着在杯壁上。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繁华却又陌生的街景，手中还紧握着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冷光，上面是她与程野的聊天记录，那些曾经满是温暖与甜蜜的话语，此刻却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程野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苏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仿若从遥远的梦境中惊醒，转过头来。看到程野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若暗夜里陡然亮起的星辰，可随即又像是被乌云迅速遮蔽，落寞如潮水般将那丝惊喜彻底淹没。她轻轻抿了抿嘴唇，那粉嫩的唇瓣仿若春日里将开未开的花瓣，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程野，好巧啊，你也出来散心？”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刻意的娇柔，仿佛受伤的小鸟在强装坚强，试图用这副柔弱的模样引起程野的怜惜，让他的心为自己多停留片刻。程野在她对面缓缓坐下，望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那原本粉嫩的脸颊此刻透着一丝苍白，心中满是愧疚，仿若亏欠了她整个世界：“苏瑶，你别这样，我……”话还未说完，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是林夕打来的。

程野下意识地手指一动，就要挂断电话，可脑海中又闪过林夕平日里雷厉风行处理工作的模样，生怕她真有急事耽搁不得，犹豫间，苏瑶却眼尖得如同敏锐的猎手，瞥见了屏幕上林夕的名字。她心底瞬间涌起一阵酸涩，仿若吞下了一颗未成熟的葡萄，那股酸涩直逼眼眶，嘴上却装作大度地说：“接吧，说不定林总有重要工作呢。”然而，她藏在桌下的手指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泄露了她内心深处如同汹涌海浪般的紧张与不甘，她多希望程野能直接无视这个电话，只陪着自己。程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接听键，还未开口，林夕那清冷却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便如同利箭般传了过来：“程野，你在哪儿？我有份紧急的项目资料落在办公室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去拿一下，我现在有点走不开。”语气虽然是以请求的口吻说出，可那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如同一堵高墙，仿佛笃定程野不会拒绝，这是她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练就的自信与霸道，即便此刻内心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小鹿，外在依然强势得如同女王。

程野望向苏瑶，面露难色，那神情仿若一个被夹在两难境地的困兽。苏瑶见状，抢先开口：“去吧，工作要紧。”话语里虽透着善解人意，仿若冬日里的暖阳般温暖，可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仿若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她心里清楚，林夕这招“调虎离山”虽可能并非有意为之，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地将程野从她身边拉开，如同在她和程野之间硬生生地划开了一道鸿沟。程野咬咬牙，像是奔赴战场的战士般起身，对苏瑶说了声“抱歉”，便匆匆离开咖啡店，向着公司的方向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背影越来越小，仿若一只远去的孤帆，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她趴在桌上，肩膀微微颤抖，如同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助。她知道，在这场感情的激烈博弈中，林夕凭借着在职场上的绝对权威与果敢决断，总是能轻易地牵动程野的脚步，如同掌控着风筝线的放风筝人，而她，似乎只能被动等待，用看似柔弱的姿态，期望博得程野更多的关注，如同在黑暗中默默绽放微光的萤火虫，渴望被看见。

程野一路疾行，赶回公司。拿了资料后，又马不停蹄地送到林夕指定的地点，那是一家装修奢华、格调高雅的与客户洽谈的高级会所。他刚走进会所大堂，一眼便望见林夕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姿绰约，仿若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黑玫瑰，神秘而高贵。一身剪裁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黑色晚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裙摆拖地，仿若夜空中缓缓流淌的银河，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高贵冷艳的气质。她妆容精致，眉如远黛，仿若春日里连绵的青山，唇若樱桃，娇艳欲滴，明艳动人得让人移不开眼，与周围那些身着正装、气质不凡的商业精英交谈自如，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大气场，仿佛能掌控全场，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围绕着她转动。

见到程野，林夕微微点头示意，那动作优雅而简洁，结束与客户的交谈后，她款步走来，仿若一位从宫廷画中走出的佳人，接过资料，轻声说道：“谢谢你，程野，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声音轻柔，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与刚刚在电话里的强势截然不同，此刻的她，仿若一位温柔知性的佳人，眼中还透着一丝见到程野后的欣喜，仿若孩子见到心爱的糖果，只是那欣喜背后，隐藏着对未来感情走向的深深忧虑，仿若一片乌云悄然笼罩在心头。

程野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林夕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微微扬起下巴，又恢复了些许霸道，仿若一只骄傲的孔雀：“我知道你在为感情的事烦恼，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事业同样重要。这次出国进修的机会，我不想轻易放弃，可我……也不想失去你。”她的眼神紧紧锁住程野，直白而炽热，仿若燃烧的火焰，似要将内心的纠结与渴望全部传递给他，不容他有丝毫逃避，让他直面这份炽热的情感。

程野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仿若不敢直视那耀眼的阳光，心中暗自苦笑，两个如此优秀的女人，一个用温柔和细腻慢慢渗透他的生活，仿若春雨润物细无声，一个以霸道与睿智引领他在职场奋进，仿若海上的灯塔照亮航程，同时闯入他的心，让他如何抉择？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面对未知的挑战，抬起头说道：“林夕，我懂你的难处，你做任何决定，我都尊重。”话语里虽透着无奈，仿若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力，却也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他不想成为林夕追求事业的阻碍，可又割舍不下那份心底的情愫，仿若被丝线缠绕的木偶，动弹不得。

两人相对无言，会所里轻柔的背景音乐仿若也在为他们此刻的迷茫而低吟，仿若一个悲伤的吟游诗人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良久，林夕轻轻叹了口气，打破沉默：“你回去吧，今晚好好想想，我也需要静一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仿若长途跋涉后的旅人，说完便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重新融入人群，留下程野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的迷茫愈发浓重，仿若被浓稠的夜色彻底吞噬，找不到一丝出路。

程野拖着沉重得仿若灌满铅的脚步回到家中，再次瘫倒在沙发上，这一晚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苏瑶的楚楚可怜、林夕的绝美霸气，还有她们言语间暗藏的机锋，让他身心俱疲。他闭上眼睛，试图屏蔽这一切，可心却在黑暗中愈发煎熬，未来的路仿若被浓重的迷雾彻底笼罩，看不到一丝曙光，而他，只能在这情感的漩涡中继续挣扎，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