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阳,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坐在堂下温文尔雅的少年多次悄悄看向端坐在前方的正在为他们批阅试卷的女子,将女子的模样描绘在纸上。
“今日课业便到这里吧,回去后要多温习。”
“是。”
几位皇子公主向她行礼后便都退了出去。慕容徵走在最后,在经过温九思时被她叫住。
“二殿下,学习不可不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是,多谢老师提点。”
温九思向他浅浅一笑,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以至于多年以后还会被他回忆起。
慕容徵从梦中转醒,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自嘲一般的笑笑,随后沐浴穿衣。
他身穿着威严庄重的龙袍,日复一日的做着相同的事。上完早朝后,便坐在书房中处理着朝中事物。大臣们从他刚登基起便想让他早日立后,充盈后宫。可他却觉得那些女子都无趣至极,慕容徵心中早已有打算。若是他百年之后无子,便过继皇兄的长子继承皇位。自己便去陪她。
三年的时间,除了从山下找出几具不相干的尸体外,都没有那人的音讯。慕容徵的心里还在隐隐的期待,期待她还活着。
丞相府内到处都是红色的装饰,只因过两日后就是他们大小姐的成人礼。这几日府中二小姐和三少爷也都从云麓书院告假回到府中,这二位便是刘氏生育的孩子。
赵明月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姐弟二人满脸不屑。向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行礼倒是规规矩矩,薛长乐一眼便看到了二人腰间挂着书院的玉佩。
“弟弟妹妹一路赶回来也辛苦了,若无事便早回去休息吧。”
两人转身离去,赵明月朝着两人背影翻了个白眼。和他们的娘一个样,令人讨厌。
“好了,犯不着和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别忘了我们回来是做什么。”
“对!两日后肯定有不少人到府上,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何难,等拿到解药我们便商议之后的事情。”
刘氏给赵明月下的毒世间少有,也不知谁给她的。两人约定好两日后趁人多眼杂由薛长乐偷溜进刘氏的院中寻找那解药。
两日很快过去,赵父因水道监工水道修缮一事无法赶回来,这礼仪一事便全由刘氏做主。
可现在赵明月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她的礼服被人剪坏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和赵紫月脱不了干系,因为只有她今天早上来过她的院子。赵明月自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乱了阵脚,她让芽儿将她娘亲手为她缝制的礼服拿了出来。
赵明月看着面前的礼服思绪万千。穿上后虽有几处不太合身,但好在芽儿针线活还可以,修补一番后便也合适了许多。
薛长乐在看着赵明月进入祠堂后,就听见府外宫中内侍的宣喊声。
“皇上驾到。”
薛长乐转身躲进拐角处和不远处的赵明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殊不知她们的小动作都被人瞧了去,薛长乐顾不上其他,来到刘氏的房间内到处翻找。
慕容徵环顾四周,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听闻今日是赵小姐的成人礼,丞相有要务在身无法返回,孤便来主持赵小姐的成人礼宴如何?”
站在一旁的刘氏母女听到后心里都有些嫉妒,皇城中哪家的贵女能有幸让皇上来主持成人礼的,这可真让赵明月捡了一个大便宜。
赵明月不再多说什么。
“多谢陛下。陛下能亲临臣女的礼宴便已是臣女莫大的福分了。”
“好,快起身吧。”
等到赵明月站起身,慕容徵才略微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赵明月虽皮肤白皙却透出一丝病气,长相清秀美丽。直到看到赵明月腰间挂着的玉佩,慕容徵的脸上才透露出一丝异样。
那玉佩制作的原料虽是一般,但那上面的小猫却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赵小姐腰间的玉佩倒有趣的很。”
赵明月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玉佩,这个是薛长乐在一个月前就给她雕刻的礼物。虽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是雕刻的人却很重要。
“回陛下,这是臣女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为臣女雕刻的。世间仅此一块。”
“哦?是嘛。孤也有一位故人善于雕刻,改天让她们见见。”
“是。”
薛长乐在刘氏的房间内找了许久未曾找到解药,有些生气的锤墙,却意外的打开了一处暗格。暗格中存放着一封拆开的信件和一块印有图腾的玉玺。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前朝北赫皇室的图腾,她拆开信件后发现只有毒药的解毒配方。看了一眼确定记住后,便匆匆离去。
回到赵明月的房间内,思绪里混乱不已。这赵府可是扶持北盛皇室的功臣啊,怎么会有北赫的图腾印章。难不成这刘氏曾经北赫旧族的人,可自己的记忆里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宴会刚进行到一半,慕容徵身边的侍卫在靠近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慕容徵带着皇宫内的人匆匆离去。
傍晚,赵明月回到房间里就看到薛长乐看着面前的纸张发呆。
“如何了?”
“刘氏的房间内都检查过了,没有解药。但是···我在她的房间中发现一处暗格,里面只有写着解药的配方。”
赵明月看着纸上写着的草药名字,心底顿时有些沉重。因为那上面好几种草药都是没有办法找到的。
“这有些草药根本就买不到的。”
“明月,这个你放心,这里面的所有草药我知道哪里有。”
赵明月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希望能从她的身上获得一丝丝安慰。
“在皇宫,看来这皇宫是非去不可了。”
皇宫中的一位宫女如同往常一样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粥送到慕容徵的桌边,慕容徵习惯再夜里睡前喝一碗甜粥,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只是这一次他喝了几口后突然喉咙间一阵血腥味,难受的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