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报复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古代这交通,难受的简直令人发指。

速度慢不说,体验感还极其槽糕。

从吴兴邦出发去接吴伯宗,直至父子二人归来,已经耗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光。

沾到床后,

吴兴邦立马就沉沉地睡去。

而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待他醒来时,只见父亲吴伯宗正坐在床边,目光中满是关切。

母亲倪氏则在一旁忙活着,为他准备洗漱的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邦儿,你终于醒了。”吴伯宗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担心了许久。

吴兴邦坐起身来,虽然感觉浑身都有些酸痛,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爹,我没事了。让您和娘担心了。”

倪氏拿着热手帕走过来,心疼地埋怨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莽撞。以后可不能再这般了。”

吴兴邦笑了笑,说道:“娘,我年轻,恢复得快,现在感觉好多了。您二老就放心吧。”

吴伯宗点了点头,脸色却有些严肃,

“邦儿,我听你娘说了你前段时日落水之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兴邦闻言,脸色也沉静下来。

见吴兴邦这个模样,吴伯宗立马明了,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他知道吴兴邦现在不说,是不想让倪氏担心,于是转头对倪氏说道:“我和邦儿有些话要说,你去给他准备点儿吃的吧。”

倪氏自然也明白他们的心思,是不想自己担心,于是端着水盆走出了屋子。

待倪氏离去并关上门后,吴兴邦这才对吴伯宗说道:“那日我与田言谨等人在秦淮河边散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掉进了河中。

后来我求见太子的时候,

太子告诉我,

撞我的那人叫彭哲,

他爹彭修杰曾是胡惟庸的心腹!”

吴伯宗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爹你的病日渐加重,其实是因为有人在药里投毒的缘故。

孩儿觉得,投毒之人应该也是胡惟庸的旧党,只是不知是否为彭修杰指使。”

吴伯宗闻言,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老夫虽曾数次弹劾胡惟庸,但皆是秉公行事,没有参杂丝毫的个人恩怨。

而且胡惟庸早在数年前就已经被陛下处置,牵连甚广。

他那些残留的旧党,不小心翼翼苟延残喘,如何还敢加害我们父子?

难道不怕再次引起陛下的注意吗?”

“确有疑点……”吴兴邦沉吟道,“他们敢冒着巨大的风险想要除掉我们父子,会不会是因为还有把柄落在你手中,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吴伯宗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胡惟庸倒台后,老夫便没有再往下继续往下追查。

其实也用不着老夫继续往下追查了,陛下把该杀的人,差不多都杀了。

而那时所有搜集的罪证,也都已经上交给了陛下。”

但吴兴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追问道:“您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吴伯宗于是再次绞尽脑汁的回忆起来。

没过多久,

他猛地抬起头,有些不确定说道:“确实没有遗漏。

不过有一个地方,尚存疑问。

当时,老夫查获了一批账本,其中有的地方的记录的得颇为杂乱,还有些不太合理。

为此,老夫还曾质问过户部的主事。

但他们具体说了什么,老夫已记不清了,只是当时觉得并无太大问题,就没有继续深究。”

吴兴邦连忙追问道:“账本可以操作的地方可太多!你可知道它们放在什么地方?”

“陛下会怎么处置那些账本,老夫又怎会知道?”吴伯宗摇头道。

吴兴邦心中暗道:“这些账本很可能藏着天大的秘密,那些人想对自己父子灭口,或许也是想让账本的秘密永远被掩盖。”

但如今账本在朱元璋手上,恐怕自己没法去查验了。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吴九匆匆跑到屋子前,大声喊道:“老爷,少爷,太子殿下来了!”

吴伯宗闻言,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快,快随我出去迎接太子殿下!”

吴兴邦也连忙起身,跟着吴伯宗一起走出房间。

太子朱标已经来到了院子里,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和随从。

吴伯宗和吴兴邦快步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微臣吴伯宗(吴兴邦),参见太子殿下!”

“吴师不必多礼。”朱标连忙伸手扶住吴伯宗,说道:“本宫此次前来,是奉父皇之命,特地来看望吴师。”

说完后,朱标还特意对着吴兴邦点了点头。

吴伯宗连忙说道:“微臣何德何能,劳烦陛下挂念,太子殿下亲自来看望。”

朱标笑了笑,说道:“吴师乃父皇最倚重的老臣,又是孤的老师。孤来看望吴师,也是应该的。”

说着,朱标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带来的礼物呈上来。

只见侍卫们抬上来一个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钱粮、布匹等物。

吴伯宗见没想到太子竟然会送来这么多东西,连忙躬身行礼道:“谢过太子殿下!但这些东西,请恕微臣不能收下!”

朱标却说道:“吴师大可放心收下,这是父皇赏赐给你的。”

“啊?陛下?!”吴伯宗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瞪大了双眼。

老朱的抠搜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别说赏赐了,

不拿大明宝钞来给你发俸禄,那都是烧高香了。

不过太子肯定是不会骗人的,既然是朱元璋赏赐的,那吴伯宗就算不想收,也得收了。

“微臣谢过陛下隆恩!”

等吴伯宗对着皇宫方向行完礼后,朱标这才开口道:“本宫此次除了看望吴师之外,还有些事情想与吴师、兴邦你们聊聊。”

说到这儿,

朱标又看了吴兴邦一眼,随后才继续说道:“邓御医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孤觉得此事,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吴伯宗与吴兴邦相视一眼,随后说道:“微臣方才正与犬子讨论此事……”

太子却忽然打断道:“我们还是进屋里去说吧。”

吴兴邦知道太子应该是从邓嘉那里知道了自己身边有奸细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开始防备身边的人了。

“是微臣疏忽了,太子请!”

吴伯宗连忙领着朱标走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