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宫禁地,血色月光穿透水晶棺,在少女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苏清月站在棺前,看着百年前的自己,恍如隔世。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死。“叶无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中的修罗血在棺盖上勾勒出古老符文,每一笔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苏清月按住他执笔的手:“逆命阵一旦启动,你的魂魄就会......“
“灰飞烟灭?“叶无尘轻笑,“百年前我未能护你周全,这一世,总要弥补遗憾。“
棺中少女突然睁眼,瞳孔倒映着血色月光。苏清月心口的血蝴蝶振翅飞出,没入少女眉心。刹那间,禁地内的时空开始扭曲。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叶无尘的声音渐渐飘远,“等我......“
苏清月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扑了个空。眼前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玄月宫大殿。
“清月,发什么呆呢?“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见师尊玉无瑕正含笑望着自己。
这是......百年前的玄月宫?
轮回重启的第一日,苏清月站在玄月宫最高的观星台上,望着天边那轮血色圆月。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今夜就是自己的死期。
“在想什么?“玉无瑕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清月转身,看见师尊手中端着一盏白玉杯,杯中灵液泛着诡异蓝光——正是百年前毒死自己的那杯!
“师尊......“她强压心中恨意,“这灵液是?“
“为你准备的破境丹。“玉无瑕笑容温柔,“喝下它,你就能突破元婴。“
苏清月接过玉杯,指尖微微发颤。百年前的她就是轻信了这番话,才饮下这杯毒酒。而这一世......
“多谢师尊。“她仰头一饮而尽,却在玉无瑕放松警惕的瞬间,将灵液逼入袖中暗袋。
玉无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感觉如何?“
“有些头晕......“苏清月假装踉跄,暗中观察师尊的反应。果然,玉无瑕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那就回去休息吧。“玉无瑕扶住她的手臂,“为师送你。“
苏清月任由她搀扶,却在经过观星台边缘时,突然反手扣住玉无瑕的脉门:“师尊,这灵液中......似乎有些不该有的东西?“
玉无瑕脸色骤变:“你......“
“噬魂蛊,对吗?“苏清月冷笑,“为了渡情劫,不惜用弟子的命格替死,师尊真是好算计!“
玉无瑕猛地挣脱她的钳制,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短剑:“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别怪为师心狠!“
短剑刺来的刹那,苏清月心口的血蝴蝶突然振翅。修罗血气喷涌而出,将玉无瑕震退数丈。
“这是......魔气?!“玉无瑕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竟与魔道勾结!“
“勾结?“苏清月抬手召出冰魄剑,剑身缠绕着血色纹路,“师尊难道忘了,百年前是谁将我推入魔渊?“
玉无瑕瞳孔骤缩:“你......恢复了记忆?“
“不止如此。“苏清月剑指苍穹,“这一世,我要让玄月宫血债血偿!“
血色月光下,玄月宫大殿燃起熊熊烈火。苏清月踏着满地尸骸,一步步走向祭坛。那里供奉着玄月宫至宝——轮回镜。
“住手!“玉无瑕从火海中冲出,手中短剑直指她后心,“那是玄月宫镇宫之宝!“
苏清月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斩断短剑:“镇宫之宝?不过是魔尊用来操控轮回的棋子罢了。“
她抬手按在轮回镜上,镜面泛起涟漪。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见叶无尘站在轮回尽头,用修罗血为她改写天命。
“等我......“他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
玉无瑕突然狂笑出声:“你以为逆命阵真能改写天命?不过是把死期推迟罢了!“
她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魔纹:“这一世,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在你面前魂飞魄散!“
魔纹亮起的刹那,轮回镜轰然炸裂。碎片中映出叶无尘的身影,他正被无数魔气缠绕,修罗血纹寸寸崩裂。
“不!“苏清月扑向镜面,却被玉无瑕拦住。
“晚了。“玉无瑕狞笑,“这一局,我赢定了!“
轮回尽头,血色漩涡中。
叶无尘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每一片都映着苏清月的容颜。
“这就是轮回的代价?“他抬手触碰最近的碎片,画面中苏清月正抱着他的尸体痛哭。
“不,这是你的选择。“黑袍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用修罗血改写天命,就要承受轮回反噬。“
叶无尘转身,看见魔尊站在血色月光下,手中把玩着那支穿云箭。
“百年前你为救她,不惜与我定下契约。“魔尊轻笑,“这一世,你又要重蹈覆辙?“
“这一世,我会改写结局。“叶无尘抬手召出修罗剑,“无论是她的,还是你的。“
魔尊大笑:“就凭你这残破的魂魄?“
穿云箭破空而至,却在触及叶无尘的瞬间化作流光。他心口的修罗血纹突然亮起,将魔尊震退数步。
“你......“魔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竟将修罗血种在了轮回中?“
“不错。“叶无尘剑指苍穹,“这一世,我要让玄月宫血债血偿!“
血色月光下,玄月宫化为废墟。
苏清月站在祭坛上,看着玉无瑕在修罗血中灰飞烟灭。轮回镜的碎片在她掌心重组,映出叶无尘的身影。
“等我......“他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
苏清月握紧镜片,血色月光染红她的发梢。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轮回,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