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被惦记的果树

村子里,桃树、桔子树和李子树是最常见的。暑假时,桃子尚未熟透,孩子们的心便被那青涩的果实勾走。然而,每当他们靠近桃树,总会被主人家厉声喝退。代课老师的家在后山,那里有一片桃园,四周围着围墙,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以防有人偷摘。他家的桃子个大味甜,孩子们每每想起,口中便不自觉地泛起酸甜的滋味,仿佛那桃子的香气已经弥漫在空气之中。

几个孩子心生一计,他们爬上山顶,想从隐蔽处用竹竿敲落桃子。几次三番,却始终未能得手。每次,代课老师总能从桃园里突然出现,孩子们戏称他的眼睛长在后脑勺上。那桃园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守护着,不让外人轻易染指,孩子们只能在围墙外望桃兴叹,心中满是遗憾与好奇。

村里的园艺场,茶树与桔子树是主角。秋天的桔林,一片金黄,格外诱人。放牛的孩子们总是忍不住想要尝尝鲜。但村干部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孩子们总是在桔林中被抓住。只有当桔子采摘完毕,大家才会约伴去寻找遗落的桔子。眼尖的孩子总能发现几个,可太阳一落山,大家便匆匆撤退,据说桔林里有妖怪,这给桔林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也让孩子们对桔林既向往又畏惧。

回来的路在悬崖边,黄牛几次差点掉下去,孩子们为了那点食物,真是不计后果。而李子树似乎被遗忘在角落,孩子们从未打过它的主意。或许是因为未熟的李子味道酸涩,让人难以入口,远不如桃子和桔子那般诱人,只能在角落里默默生长。

夏季里,黄瓜成了孩子们惦记的对象。带刺的黄瓜绿油油地挂在藤蔓上,几个孩子猫着腰摘下几个,简单擦擦就吃了起来,爽口清甜。然而,还未走出菜地,他们便被发现,然后被带到父母面前接受批评。那黄瓜的滋味还未在口中散去,便已被责骂声打断,但孩子们的心中却依然惦记着那片菜地。

被偷摘的东西如果没有被抓现行,女主人们便会对着天空骂街好几次,孩子们也会停歇几天。过几天,他们又会集体出行去茶园采摘茶叶。偶尔被村干部抓住,在电影大会上被批评,读书后,这些孩子便不再集体出行偷摘了。那些饥寒交迫的岁月已一去不复返,他们也遇见了更多的水果,但每当想起那个桃园的桃子,嘴里仍是酸甜酸甜的味道,仿佛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永远留在了那片桃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