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金握紧青铜铃铛,金属共鸣的震颤从腕间星宿纹身直冲天灵盖。七星楼的钢化玻璃幕墙在眼前扭曲成液态,折射出无数个时空叠加的长安城。他踏进防火门的瞬间,整条走廊突然坍缩成莫比乌斯环。
“子时三刻方向!“云韶的冰刃在量子化墙面上划出六爻卦象,二十八枚星宿铜钱应声浮空。两个穿着飞鱼服的机械锦衣卫破墙而出,绣春刀上的激光纹章与胸口的青铜星钉同时亮起。
陈三金甩出腰间皮带,金属扣在异能催动下化作九节钢鞭。鞭梢扫过锦衣卫咽喉时,那些星钉突然迸发引力旋涡,将钢鞭绞成漫天铁屑。老周从袖中抖出墨斗线,朱砂浸染的丝线缠住机械人关节:“坎水位!断他们的星髓回路!“
廊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亮起三百六十对电子复眼。陈三金感觉后颈汗毛倒竖,青铜铃铛自动发出嗡鸣——那些悬浮在通风口的根本不是消防喷淋头,而是长着金属獠牙的蛊雕无人机。
“蹲下!“云韶的襦裙化作冰晶战甲,金步摇射出七道绝对零度射线。被冻结的蛊雕坠地碎裂,露出体内刻着“贞观七年工部监制“的青铜芯片。陈三金趁机操控芯片熔成液态,在掌心凝出把刻满《乙巳占》的量子唐刀。
电梯井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轿厢门打开的刹那,陈三金看见里面站着个穿宇航服的方士。那人左手托着浑天仪,右手握着激光桃木剑,面罩下的脸竟是父亲二十年前的容貌。
“星髓矿脉的滋味如何?“方士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浑天仪突然展开成银河投影。陈三金腕间纹身灼痛难忍,整层楼的重力方向开始错乱。老周甩出的罗盘钉入天花板,二十八枚铜钱结成悬空八卦阵:“乾三连!坤六断!“
云韶踩着冰晶跃至阵眼,战术目镜倒映出方士体内的能量核心——竟是枚刻着袁天罡印的青铜芯片。陈三金挥刀劈开引力乱流,量子唐刀与激光桃木剑相撞迸发时空火花。那些溅落的火星里,他瞥见父亲在七星楼顶埋设青铜罗盘的画面。
“破!“老周突然喷出口精血,八卦阵迸发赤光。方士的宇航服寸寸碎裂,露出体内流淌星髓的机械骨骼。陈三金趁机将青铜铃铛按进对方胸腔,铃舌震动频率与星宿纹身完美共鸣。整层楼的量子屏障轰然崩塌,电梯井化作通向顶层的青铜旋梯。
旋梯扶手上刻着《推背图》第四十二象,卦象随攀爬高度不断重组。陈三金触摸到冰凉的青铜墙面时,发现那些饕餮纹竟是由纳米机器人组成。云韶突然拽住他后领:“别碰!这是活体星图!“
顶层大门开启的刹那,陈三金听见了武德九年的马蹄声。占地千平的穹顶空间里,悬浮着三百六十面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李世民。房间中央的浑天仪与北斗七星光束相连,仪体上坐着个半机械化的帝王——他的左半身是玄甲重铠,右半身流淌着液态金属,手中陌刀缠绕着量子闪电。
“朕等这天等了十三个世纪。“机械太宗的声音震得铜镜嗡嗡作响,背后浮现出玄武门之变的全息投影。陈三金看见李建成的咽喉伤口里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荧蓝色的星髓溶液。
云韶的金步摇突然分解重组,化作柄刻着二十八宿的冰晶狙击枪:“他的能量核心在紫微垣位!“老周甩出七枚铜钱钉住时空锚点,陈三金则操控满地金属残骸汇聚成陌刀。刀身浮现的星轨与浑天仪产生共振,整座七星楼开始量子化坍缩。
机械太宗挥刀劈出时空裂隙,盛唐长安的朱雀大街与现代陆家嘴在刀光中重叠。陈三金踏着飞散的铜镜碎片跃起,腕间纹身脱离皮肤化作星链。当量子陌刀刺入浑天仪核心的刹那,他听见三百六十面铜镜同时发出袁天罡的吟诵: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爆炸的强光中,机械太宗的半张人脸露出释然微笑。坍缩的浑天仪核心显露出传送门,门内旋转的银河星图里浮现出贞观年间的司天监。陈三金抓住云韶和老周的手纵身跃入,青铜铃铛的最后一声清响,化作穿越千年的时空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