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演变

都说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会激发潜能，现在的间桐鸢夜就是很好的证明。

只看他口若悬河，将当时那危机的场景讲出，而细节部分全被他给替换掉了。

这能力，让安倍晴明也不得不对间桐鸢夜刮目相看。

这几年在平安京他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心中纵有万般感慨，安倍晴明的脸上也是那般平静。

于是，在二人一唱一和之下，来访的源赖光和渡边纲也被他们的话搪塞过去。

“我知道了，二人还真是不容易。”

听着间桐鸢夜话里的危险程度，连源赖光也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看着这般情况，安倍晴明都想让间桐鸢夜出去说书，指定能赚到钱。

而在此之余，源赖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分复杂。

酒吞童子对周边百姓的危害越来越大，作为武士的她也想做些什么，去守护平安京百姓的平安。

“源赖光大人可是在谋划些什么？”

看到源赖光那复杂的神色，安倍晴明不由想要挖出一些东西。

而源赖光也张嘴就想说出她的想法。

但就在这时，她身后的渡边纲拉住了她。

现在的时候，一切计划都没有拟订，如此早的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并不是好事。

未来的酒吞童子就是被源赖光设计斩杀，如果如此早的让酒吞童子知道她的目的。

虽然酒吞童子还是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但在源赖光执行计划之时，还是会产生一些影响。

因此，一切还是等到完成后再说。

一切的伟业都是在完成之后才被人歌颂，在事前的所有话语不过是吹嘘和空想。

抱着这样的信念，源赖光也选择了不说出想法。

这一点让安倍晴明深感遗憾，但也没有多余的行动。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见已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源赖光二人起身准备离开。

安倍晴明见势把外边的贺茂忠行叫进来。

三个人一同把两位武士送走。

离开之后，源赖光的思绪一直在间桐鸢夜所描述的场景之中。

“纲，你怎么看？”

作为四天王之一的渡边纲，就是源赖光的左膀右臂，她还是很愿意听一听他的想法的。

“他们还有隐瞒。”

“证据呢？”

“直觉。”

这只是渡边纲作为武士的直觉。

虽然他的直觉很准，却不可能作为真正的证据。

间桐鸢夜所讲的话前后都能结合的上，源赖光并不能从他的话里找出特别大的漏洞，因此也只能作罢。

“那你感觉他们两个会是那边的人吗？”

两位如此有天赋的阴阳师，如果已经投奔了妖怪那边，可以说对平安京就是一场灾难了。

“我相信贺茂先生的识人水平。”

这话源赖光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贺茂忠行最著名的地方就在于他那准确的占卜。

“只是现在的贺茂先生，也已经老了，再没有那份英气了。”

现在的贺茂忠行，到底已经不是年轻那会了。

如果再遇到百鬼夜行，他能不能真正退治妖怪也是一个问题了。

阴阳寮里的其他阴阳师不是不能用，只是他们的实力到底什么样，也是一个谜啊。

怀抱着这复杂的想法，两人回了府中。

贺茂家中，贺茂忠行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继续帮安倍晴明整理着咒术。

间桐鸢夜在一旁旁听，偶尔再和他们理论一番，这剩下的时间也就此度过。

贺茂保宪的那一份试炼，只能由他自己完成，当他成功出来的一切必然会变一番面貌。

因此，安倍晴明和间桐鸢夜两人都没有多问他的问题。

而此时的玉藻前，正和眼前那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对坐。

“你可真够闲的，在这呆了那么久还不离去，也不怕别人担心。”

玉藻前语气尖锐，处处体现着其尖酸刻薄。

而她对面坐着的女子，脸上则是没有多少神情变化。

“你的这个徒弟，蛮有趣的。”

这话可让玉藻前炸开了锅，昨天那些事情玉藻前没追究，她倒是先提了。

“天照！你还好意思说？”

“玉藻前，注意你的语气。”

平淡的一句话语，却让玉藻前的气势弱了一大截。

身份的悬殊，让玉藻前没有任何脾气可用。

“本来我只是想从你那借些东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惜以我为引，也要下界来一次。”

那日玉藻前所跳的神乐舞，本意仅是去在天照那边求取一些东西，但没想到她会以此为引下界。

这动静，也惊动了稻荷神御馔津。

因此，天照还专门向津传递了自己到来的原因，才让津放心下来。

“因为某些错误。”

“错误？”

“这件事并不好说，反正这个时代出现了某些错误。”

错误，难道是在说她那个便宜徒弟？

玉藻前这样想着，神色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这个女人不会想把她的徒弟怎么样吧，这可不行啊。

“不用摆出这副表情，我并不是来问罪这件事的。

实际上，起因是有一个梦魇不知死活，居然跨了那么多时空把目光看向了现在。”

跨越时空，看向现在？

明明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起来她怎么就不懂呢？

最后，玉藻前选择了放弃理解。

“你继续吧。”

“她的那个目光自然被我观察到，因此我将她驱逐了。

但这个过程之中，我发现祂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了。”

祂？

看着天照慎重的脸色，玉藻前立刻意识到了她说的是谁。

邪神八岐大蛇，如今的平安京最大的威胁。

如果天照出手将祂解决，就有悖神代结束的理论。

按照时代的潮流，这个时代已经是该神秘逐渐退去的时代。

但如果天照出手，那就等于违背了这个潮流。

这一举动，对未来的发展必然是不利的。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天照绝对不会出手。

她这次下界，只为了亲自看一眼八岐大蛇的状态，顺便来看看这个时代的变数。

好在，现在还没到她必须出手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祂有可能变得更强了？”

“只是一种推测，至少我这次没发现祂有别的问题。”

“如果祂只是在装给你看呢？”

“必要时候我会出手的，只是希望不要让我有这个机会。”

……

之后，玉藻前面前的女子消失，留给了她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