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 拜堂
- 妖君息怒掌门又偷跑下山了
- 抱冬天吖
- 3199字
- 2025-03-01 18:57:09
“一拜天地!”
什么声音?苏稚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鞭炮声,锣鼓声,嗅到了硝烟火石的味道,以及众人的祝贺声。
等等!
祝贺?祝贺什么?
还有这个阵仗,这是在干什么?锣鼓声夹杂唢呐和乐器合奏,声音震的耳膜都疼。
她预感不妙,睁开沉重疲乏的眼皮,入目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在眼前遮盖的严严实实,隔着隐约透光的小孔,看见了不远的案桌以及上头的贡品。
还有太师椅上端坐的两个老人。
刚苏醒她意识还不太清醒,脑子里昏沉一片浆糊。稍微一费劲回想,就感觉有蚂蚁在啃噬疼的倒吸凉气。
她不放弃,坚持不懈,几次过后终于想起了。
随着意识复苏,身边一切那么真实,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五年前渡劫之际,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被一个人夺舍了身体,那人丝毫不懂修仙之事,灵草不分,灵兽不认,灵石当银子法器抵债。
修仙之人不可佩戴过于繁琐的首饰,好不容易攒了几年的首饰,全部被她用来吃喝挥霍一空。
甚至入不敷出,欠下外债。
依然不知收敛,每次都是那个跟在屁股后的小师弟出面付清。
她还觉得理所应当,仗着自己受宠,肆意辱骂欺压他。
让他去买东西跑腿,天冷不给睡觉,夜里故意不给油灯令他看瞎眼睛。
故意不给吃食,不给水,不给上药补给。
好在师门总算通情达理,每次都会把烂摊子收拾好。把亏欠的银子俸禄贴补上,这才没让这个少言寡语,闷头离群的师弟英年早逝。
也是这幅肆无忌惮的性子,过于惹眼,招人惦记。
再一次茶馆中言语冲突招惹了一个大汉,他看着五大三粗,实则是天罡境高手。二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道理上说是苏稚先动手,不对,可是那个大汉先行挑衅宗门在先,对掌门和师叔出言不逊。
此女虽然功夫不济胜在十分仗义,耿直。听不得旁人诋毁一向爱护自己的师叔伯门。
那大汉一直污言秽语,满口诋毁:“你们宗门就是花瓶,几百年了没有天骄罢了,还占着上等位置不走。几个师伯也是不堪,修为连我家入门十年弟子都打不过!”
气愤之余,原身激愤被激怒动起手来。
况且大汉断章取义,他口中十有八九都是添油加醋。白云宗确实没有天资,占着天道恩赐是不对。位置也是一绝,但是并非不愿让贤。而是宗门根基在那,哪里有说动就动的?
他口中的师弟更是近百年来,唯一的修仙圣体。
被添油加醋说教一番,原身早已怒从心中起。
蓄力架出推燕掌就要开打。
结果冲上去没过几个回合,就被大汉击中心口,飞到了店里柱子口吐鲜血,重伤不起了。
大汉不依不饶,一掌直击面门。原主绝望闭眼等死,面门没有预料的那样被打扁,身上也并无剧痛。
苏稚睁开眼却瞧见修为不如她的师弟,替自己用手硬生生截住了大汉一掌。
她心里焦急却帮不上忙,趴在地上无助的看着眼前一幕。
大汉脸色凶狠力气大的惊人,发狠大力一推,师弟顿时倒退几步嘴角渗血然后软踏踏昏迷在地。
见势不妙,她强撑起来,提掌攻去,都被一一化解。
空档又被一脚踢中了小腿,瞬间痛的不能自已。
面色扭曲被对方蛮力一锤锤到了左手手臂,瞬间觉得骨头都裂了,身子被带的翻飞一圈重重摔落地面。
少女此时狼狈不已,精心画好的妆容早已花了。头上的首饰也散了,身上全是血污,看着不远昏迷的师弟。撑着最后力气,倔强的爬过去。
手指在地上抓长长血痕也不觉得痛,身上更痛,手臂骨裂了,小腿也瘸了,心口也疼的要死。
“我估计要死了”。这是原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接下来苏稚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倒是个忠义可靠的人,行,看在你维护本姑娘宗门份上,就不计较你夺舍我一事了。
苏稚这么想。
看着场景估计“我”是死了,这里是拜堂成亲吧?
恢复了实力的苏稚要探查周围不难,这摆设,大红灯笼,喜烛,花生桂圆不是喜事是什么?
可死了和谁成亲呢?
脑海闪过不妙预感,不好!是冥婚!她瞬间懊恼,怎么活着不得好死,莫名顶替,死了还要配冥婚?
气恼之际听见司仪最后一句话:“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接着身子就不被掌控,被人大力拉到一个房间。
然后就听人旁边议论纷纷,大多是指责和不悦:“年纪轻轻非要逞能!被打死了,还要师门收尸,这些粗活还要我们包办。”
“就是,干脆死干净点,尸身也别带回来。累死了,看着瘦弱,搬起来累死手都起泡了。”
“可不嘛!还是个女子,指定要我们干。看着小小的活像个母猪,几百斤搬进棺材的力气够我喝十斤瘦颜水。”
听着抱怨声,一个个都不满是吧。都是十几岁的可怜小孩,念她们无家可归收留他们。
给她们基本住行温饱,除了做些杂役,辛苦的事情也不多。
修仙之地本就不该容他们踏足,给她们地儿已经很够意思了。无非干些洗衣做饭而已,会从她们身上扒几斤肉吗?
一个个膀大腰圆吃的肥头大耳不说,弄的师兄有时都啃馒头充饥。
结果就是搬个死人进棺材,就这么絮絮叨叨真是忘恩负义!
也不怕报应惹怒了老天。
想着那几个人已经围上来,一人馋着一边手脚,将她架起来动作粗鲁。准备要把她塞进棺材封死了。
这要是封死,怕是不好和师兄们交代。
不行,思考了一下,她决定还是暴露为妙。
她想到一个计量,还可以整治她们一次。
她施法刮起阴风,平地起风,必有冤情。灵堂瞬间阴风阵阵,灵堂一般四通八达,过堂风一吹无端让人后怕。
瞬间纱帐全部飘起,几个侍女瞬间神色紧绷。跟着山上这么久,也学会了一点皮毛,知道这是不甘心回来报复了。
脸色变得惊恐至极。
开始互相推诿,谁都不承认是自己冒犯了亡魂。七嘴八舌的争论之后,一致决定先行封棺。
几个人合力,苏稚瞅准时机再次施法,施法让自己身上增加了一座几百斤假山的重量。
这几个“柔弱”的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的。
做不好事情,到时候受罚跑不了。
她静静听着几人累的气喘吁吁,甚至开始哭诉。
内心只觉得畅快不已,继续装死没听见。
直到一个冷静弱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听见这个声音苏稚浑身一僵,后背冒汗,此声音主人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个一心倒贴的跟屁虫师弟——徐必生。
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浑身发冷,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听见沉稳有力的脚步,由远而近,在身后停下。
他询问几个女弟子:“何事如此狼狈。”几个女弟子讲述了怪事,最后还怯弱的问了一句荒唐的问题
:“是不是师姐走的惨,怨气大。”闻言徐必生脸色都绿了,难看的要吓哭她们几人,纷纷夺命而逃。
这里只剩下她和身后这个偏执掌控欲极强的病弱小师弟。
可如今自己已是死人,只要不露出破绽,他如何掌控自己?
想着苏稚闭上眼,等着对方的举动。就感觉到头纱被什么碰到,擦过耳廓痒痒的,按耐不住想要耸肩时。忽然意识到被发现就完蛋了,硬是忍住了。
但一股热气扑来,苏稚瞬间破功,她全身无力也不抵抗,试图蒙混过去好在徐必生没有怀疑。
她松口气然后身子一轻,瞬间被打横抱起,放入棺木。对方似乎还不愿离开,驻足片刻,翻身一跃进了棺材一同睡下。
苏稚紧张到不敢呼吸,这么近要是被察觉,就被这个变态拆穿了。
那她以后怎么下山鬼混,泡野男人。
她死死屏住呼吸,不敢露出一点气息。
只听沉重闷响后,棺材板合上了,狭小的棺材瞬间漆黑一片。她偷偷挣开一条缝,漆黑什么亮光也没有。
暗暗松口气庆幸这么暗不会被看见。
她偷瞄到棺材板合的严丝合缝。
继续装死。
忽然她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温热的躯体,和自己仅隔一指宽。这个距离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察觉。
她在内心叫苦,期盼这个小变态早点离开。
几乎要哭出来,要是一天不走,她要这么规矩的平躺一天,身子都僵了。
想要这她觉得自己人生悲催,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至于哭出来。
对方忽然笑了,隔着仅仅一指宽间隙,透过棺材底下木板,可以察觉到对方在偷笑。
她甚至可以回想他而今得意,炫耀的嘴脸,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就要起身暴走一顿这个目无师姐的小子。
谁知忘了在棺材里,起身太猛一下撞到了棺材板。头撞上去瞬间眼冒金星,她吃痛的捂着脑袋倒吸气。
听见对方不知何时止住了笑,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轻柔带着还未压下去的笑意
有好似调戏颇有几分欣赏她狼狈的快感
:“师姐不继续装了吗?”装死!继续装死!不要回他。苏稚不作声,蹑手蹑脚躺回去。
对方也不追问了,只是靠近过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身体。手臂紧箍,把她揽入怀里。他必定侧躺,她担心他不舒服,以他病秧子体质会不舒服。
但对方乐在其中不松手,她也只好作罢。
二人就这么躺了几天,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