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仙第一铁律

“您老就知足吧......”方茗哼哼道：“在这破山洞，能有这番待遇不错了。”

牧恒哑然，想想也是如此。

跳跃的篝火将两道光影映在石壁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他深深地看了方茗一眼，面露追忆：

“你长得可真像方林。”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方茗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张普通的脸，胡说，他哪有我帅！

牧恒指着方茗的心脏，“你的命，也是我救的。”

“二十年前，你出生之时先天无心，方林委托我前往北海遗迹取来瀚海灵珠，封锁在你的心脏处，你才得以存活。”

方茗恍然：这是个兄弟情深的感人故事，随即恭敬作揖，“感谢师叔救命之恩！”

怎料牧恒突然话锋一转：“后来他抢了我的峰主之位，即位那天，他无故消失，我就成了峰主。”

......

啊这！

兄弟因权力反目成仇？这个剧情有点狗血老套。

方茗头顶直冒黑线，一时间，作揖的双手无所适从。

他能想象到，牧恒就算成为了山主，也必然少不了“靠着方林消失才侥幸成为峰主”之类的流言蜚语。

气氛陡然凝固，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洞口寒风的呜咽声。

最终，方茗转移话题，率先打破沉默：“师叔，南丰城死的五位少女，是您杀的吗？”

牧恒诧异，随后摇头道：“我从未在南丰城杀过人。”

方茗面露奇怪之色，以牧恒的身份，没必要欺瞒自己。

而那白衣仙人极有可能便是老杨口中万剑府的墨上仙，但牧恒若不是那杀人的妖魔，那白衣仙人为何会持剑追杀？

似乎看出了方茗的疑惑，牧恒开口解释道：“那是跟灵剑山同为七上仙门、万剑府的天才弟子墨清风。”

突然，他嘿嘿一笑，神色有些自得，“我偷了他们的至宝麒麟果，他们的府主气炸了，隔空劈了我一剑，最终还是被我逃了出来！”

但随即目光一暗，无奈叹道：“我也毁了，仙基已碎，又中了千丝绕心毒。”

方茗无言，只能面露同情，以示节哀。

气氛安静下来，牧恒无力地靠着，双眼望向山洞外，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良久，他闷哼一声，道：

“你父亲，方林，真不是个东西！”

“把小师妹勾走了，还生了个没心的儿子。”

“老子费尽千辛万苦帮他取得瀚海灵珠，他倒好，抢了老子的峰主之位，害老子颜面扫地，即位当天，又玩消失，害老子又颜面扫地！”

“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老子才不信他死了！”

“祸害遗千年啊！”

......

牧恒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咳嗽，一边喋喋不休，骇人的黑血咳得满地都是。

虽然觉得对方很冒犯，但方茗还是深表同情，心中骂道，这方林真不是个东西！

似乎是骂爽了，牧恒气也通了，也停止了咳嗽。

突然，他沉默了片刻，认真地看着方茗。

“小子，你想修仙吗？”

方茗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又起身作揖。

“请师叔赐法！”

“修行之前......”牧恒目光如刀：“你可知修仙第一铁律？”

方茗：“请师叔赐教！”

牧恒冷笑：“丛林法则，强者为尊，弱者——连命都不配自己掌控！”

话音未落，脸色一变。

方茗转身一看，只见山洞外骤然亮起，顿时黑夜宛如白昼。一道剑气破空而至，伴随刺耳的剑鸣声。

牧恒大怒：“墨清风，辱老夫太甚！”

......

墨清风的剑气如白虹贯日，将整片山林照得惨白。他凌空而立，目光如炬，死死锁定洞中二人。

“牧恒，交出麒麟果，否则......”话音未落，他忽地瞥见方茗的面容，瞳孔骤然收缩。

“方林！”

先前在南丰城中，墨清风的追魂盘感应到牧恒的气息，于是匆匆杀至固元堂，彼时注意全在牧恒身上。对方也是果断，立马燃烧精血逃生，故而未认清方茗的样貌。

直至此刻，将二人堵于岩洞中，墨清风方才认出，牧恒身旁这人竟与万剑府“缉凶悬赏榜”中第一位“方林”的映像逐渐重合。

瞬间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是方林，十个自己来了也不够对方杀。那可是能与自家老圣人掰掰手腕的狠人啊......

不对，方林哪有这般年轻！

墨清风转念一想，心中猜测，如此相似，或许是方林之子。

那么，将他杀了，或者擒回万剑府，也是功德无量。

方茗心头一凛，墨清风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无形利刃刮过脸颊，火辣辣地痛。

牧恒强撑起身，冷笑道：“万剑府的狗鼻子倒是灵光，连故人之子都不放过！”

“故人？”墨清风长剑一振，剑气激荡，“方林当年潜入万剑府禁地，盗走《天衍剑诀》，打乱我师尊闭关，害他老人家走火入魔！此仇不共戴天！”

他剑锋直指方茗，“父债子偿，今日便拿你祭剑！”

方茗尚未反应，牧恒已暴喝一声，掌心骤然浮现一团血雾，周身气息暴涨：“墨清风，你万剑府自诩正道，却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无耻之尤！”

血雾化作赤色锁链，裹挟二人瞬间遁出数十里。

轰！

墨清风的剑光劈碎山洞，却只斩到一片残影。

“又是燃烧精血......哼！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精血可燃！”

随后身形一闪，紧追不舍。

......

“师叔，墨清风追得好紧！”

“莫慌！”

牧恒抓着方茗，一边吐血一边念咒，身形一闪再度拉开与墨清风的距离。

“师叔，您方才说修仙界第一铁律是什么，侄儿没听清！”

“闭嘴！”牧恒怒喝。

过了一会，牧恒几个闪烁，躲过了身后袭来的几道剑气，才有闲暇开口。

“记住！修仙第一铁律：知进退，躲是非。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纠缠，牧恒不知吐了几口血，才甩开了墨清风。

方茗甚至能听到后方墨清风幽幽传来的怒吼声，心中暗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