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是结束，而是开端

一晃几天便过去了。

卫宫在南山城镇逗留了一段时间后，可即便没有处理秽兽，上战场打仗，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相反，责任感爆棚的他主动配合起世久来，帮忙搜罗证据，同时冷面劝退那些本地想来插手的官员。

终于，等到白银二人从东京日夜赶来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到二人的疲惫神色，尤其是看到了背后一大群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卫宫都在怀疑，自己把这案子交给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看来三三事件远比他所想象的，对二人的影响要大，对上面的震动要深。

他看到了白银二人那有些无奈的眼神。

历史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件不会一查到底的。

它牵扯太大，影响太广了。

能够牵扯出几条大鱼已经算是极限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

卫宫又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全部时间全部放在这件案子上。

他毕竟不是世久，将自己全部的一生放在对抗院长渡边以及院长背后那些人身上。

卫宫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三三的事件算是处理完了，可这并不是他面对的所有问题。

甚至就是因为处理完了三三的问题，其他的问题又一次浮出了水面。

卫宫所做的那些推断，必须推倒重来。

目前，卫宫需要解决的问题、得到的线索如下：

1.今川到现在依旧死不瞑目，那个伤人虐人的高级秽兽还没有踪影，攻略组那边依然迟迟没有消息。

2.野铃的母亲现在也是信息全无，爱音陪她寻找了很久，结论只可能指向天堂堡秽兽研究所。

3.麻美和银也同样在接触三三后失踪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4.整件事情和三三无关，他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甚至三三也是受害者。

造成现在的局面，是因为他潜意识认为了三三是人型秽兽。

好在没有酿成大错。

不过卫宫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

他能够想到的，这三人甚至包括三三在内，都和一个人有关——

木村。

天堂堡秽兽研究所的那个疯子所长。

因为不像白银二人和那木村有过接触，卫宫和梨花一样，天然对这家伙带有反感。

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在他上辈子的经验里，这种影响全国的事情，不应该先试点再推广吗？

而且在离开南山城镇前，他又和梨花见了面，从梨花那里听来了很多消息。

梨花很认真的在提醒他：

她们这种小地方的学生会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此前他们见到的那个和音不是结束，而是开端。

学生会，那些新来的一年级成员有不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

二年级的虽然不多，但是在和音的鼓动下，已经有不少骨干脱离了学生会。

现在雏见泽学生会已经算是处于半瘫痪状态了。

原本学生们向往的地方，如今成了“疯子”的所在地。

“只有那些没有任何爱好的人，才会去学生会那种地方吧？”

这种话，竟然在短时间内流传开来。

至于学生会成员辞职的理由，大同小异。

因此梨花觉得，这一切都和那个白大褂男人有关。

这不仅仅是梨花的观点，还是奈良当地，其他学校学生会会长们的一致结论——

没有木村，队伍不会这么难带。

只可惜他们远在奈良，对于身处东京的木村毫无办法。

在梨花和很多会长看来，木村在人们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极限的种子。

这枚种子成长下去，足以破坏人类团结在一起的一大根基。

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终究是少数人。

也许在东京这种大城市，这部分人的比例比较高。

但是在奈良这种地方，这部分人的比例就少的可怜。

大多数人在知道自己的极限后不会想着怎么去提高这个极限，而是在这个极限下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内卷，已经不适应这个时代了。

毕竟和秽兽干架，是卖命的事情。

除了学生会内部的问题、以及对于木村立场的合理怀疑外，梨花还带了几份学生们，在隔离区的目击报告——

1.红眼睛的镰刀兽已经有了组织和纪律性，已经杀死了好几个无辜学生。

2.学生们除秽热情下降，隔离区的秽兽数量在以肉眼可见的数量增长的。

因此，即使梨花等人想寻求攻略组的帮助，除掉这些有了智慧的变异家伙，也不再往常那般容易。

现实世界可以说，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糟糕。

另外一个重要影响，发生在互联网上。

不去除秽，尤其是那些知道了极限很低的学生们将精力越来越放在互联网上。

因而连带着互联网上的舆论也渐渐失控着。

帖子怎么删也开始删不完了。

关键词等玩意封禁一批，总会出现新的代替方式。

越来越怪异的都市传说，越来越离谱的目击报告……

整个世界好像在短短一个月内滑向深渊。

源头，就是来自于木村的那份演讲，来自木村所发现的——【双挂钩原则】

好在，梨花觉得现在的一切还处于能够控制的阶段。

在经历了短时间内的动荡和变革后，即便除秽的效率不比以往，人类还处于上风。

最为关键的因素——人类还没到怀疑朋友、同学是秽兽伪装的程度。

绝密的人型秽兽研究一直没有公布，它依旧是都市传说。

只要给人类一两年时间，事情总会变好的。

只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这个绝密的研究离公布，已经不远了……

……

……

木村名下的郊外别墅。

灯光昏暗，门窗紧闭，就连窗帘都换成了最为厚实的遮光款。

唯有书房里，巨大的电脑显示屏散发着诡异的蓝光。

此刻，卫宫看到过的那本《人型秽兽研究》笔记，正摆在木村的办公桌上。

桌面凌乱不堪，除了那本笔记，还有散乱满是密密麻麻文字的A4纸。

细细看去，那是木村早已经准备考，修修改改无数次的演讲稿。

甚至显示器上，还在播放着木村早已经录制好的视频。

不过相较于银的初始版本，现在笔记中有好多部分已经被重新修订过了。

如果仔细看去，那些夹杂在真相中的谎言一个比一个渗人。

甚至说，究竟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相，都已经无从辨别。

可是作为岛国针对秽兽，说话最有分量的研究所长，他所讲的，便是大多人愿意接受的真相。

三三事件是结束了，但是它的余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