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宁麒正在想,入摄汐教的门槛是不是有点太高了,程莫禹当时不是说过自己是唯一喝下厄汐之水还不死的人吗。那现在面前这些人既然加入了,进来之前肯定都喝了吧,他们不也没死吗。
而后才听到阴柔男子道:“此水为我教圣主甘露,粗鄙之人也叫它厄汐之水,不过没关系,只是他们还没有得到我教圣主的恩典,不必理会。”
“你现在需要将它滴在手臂处,以代表你要加入我们的决心。”听到阴柔男子这么说以后,琉宁麒才渐渐恢复思绪,看来程莫禹说的是对的,他们不是内服,而是外敷,只有自己是内服的。
琉宁麒没有犹豫,撸起袖子就伸出了手臂,任由阴柔男子倒多少。琉宁麒根本不带害怕的,自己内服都死不掉,外敷真的会对自己有什么效果吗。
不过此番举动却引得阴柔男子连连赞叹:“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有气魄。”
随即滴了几滴在琉宁麒的手臂上,手臂也在瞬间涨大,变得如同野兽爪牙一般,狰狞有力。阴柔男子笑了笑,拍了拍琉宁麒那只暴涨的兽臂:“小兄弟不必惊慌,这是正常现象,习惯就好,那你的女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替你?”
琉宁麒闻言,突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戴云裳也要被自己一起带进去,显然也被几人误会成是加入摄汐教,如此便也要外敷上厄汐之水。自己因为早就服用了厄汐之水,内服外敷他根本无须在乎,但戴云裳截然不同,她是清白的,她是无辜的。
“我来。”琉宁麒说着,便将背后的戴云裳轻轻放在地上,而后从阴柔男子手中拿到装着厄汐之水的瓶子,缓缓走到戴云裳的面前。
“嘭!轰!”在阴柔男子还没来得及发出错愕的表情之时,装着厄汐之水的瓶子应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而自己面前则是投射出一道黑影,一拳雷光猛地砸向自己的面门。
阴柔男子的身形倒飞而出,在空中完全没稳住身形的同时,琉宁麒的身影再次出现,一拳暴砸,将他的身体一下镶嵌进泥土之中,口吐大口血沫,不及震惊的眼神反馈到脸上,也没来得及将粗口浮现到嘴中。琉宁麒一脚猛蹬他的胸口,生生震断他的筋骨与体内的厄汐之力。
琉宁麒体内雷核大开,将他的厄汐之力尽数抽干,头开始左摇右晃,目光冰寒地投射向站在原处的其余人。
其余人也立刻反应过来,各个掌心发亮发烫,施展出各自截然不同的技能。冰霜覆盖住琉宁麒的动作,木剑锋利地穿插进琉宁麒的肩头,而林月眼中淡白色大亮,让琉宁麒陷入无神之态。
“啊!”在木质就去斩去琉宁麒的臂膀之时,琉宁麒在原地的躯体瞬间暴涨数倍,难以言喻的阴森杀意布上他的眼眸,汹涌澎湃的暴戾气息围绕在他的周身,可怖的白骨,浓郁的厄汐之力充斥着这片空间。
“这么短时间就有了厄汐化?”其中一人十分不解,虽然他是被迫进来了,但摄汐教给了他足够报仇的力量,在他无处可去,走投无路之际给了他住所,自己早已无所谓厄汐化带来的怪物形象,一心只想快点完成厄汐化,好让自己可以更强。至于为什么不和那群摄汐教众一样称这种情况为圣主化形,或许是他为数不多还没承认自己是摄汐教众的想法吧。
“啊!”汐化琉宁麒身如幽灵,踏光逐电,混沌压境,生息愈伤,刹那间就将刚才还在幻化出木剑的男子一口咬碎手臂,源源不断吸取他体内的厄汐之力,不过数息,也如同最开始的阴柔男子一般倒地不起。不是成为普通人,就是植物人了。
林月看到汐化琉宁麒的瞬间,娇躯微怔,神色大惊,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一脚蹬出来到戴云裳的面前。
“不许动!”林月一声娇喝,掌心迸发出一阵亮光,横在戴云裳的额头处,显然汐化琉宁麒再有动作,她就会一掌拍下去,让戴云裳成为痴傻,或者冻尸。
汐化琉宁麒在原地僵硬了,手中没动作,目光之中露出宛如实质的杀意。
“动手!”林月立刻道,刚刚手中的亮光也被她一把甩向汐化琉宁麒。
“轰!”汐化琉宁麒无数次从呆滞恢复凶狠,又陷回呆滞,再恢复。随着护体雷光渐渐出现裂纹,直至爆碎,身上的伤洞开始一个个不断涌现,露出骇人的碎肉残骨。
“嘭!”戴云裳逐渐从昏迷清醒,虽然已经没了多大力气,但看到林月众人在围攻一个厄汐怪人,心中还是忍不住透露出疑惑。艰难环顾四周后,看到先前琉宁麒因为厄汐化破碎的衣服,戴云裳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艰难爬起,扑倒就在面前的林月。
“宁麒呢!琉宁麒呢!你们把他怎么了!”戴云裳漂亮的眼眸中布满血丝,嘶哑声音撕心裂肺,好看的脸庞尽显绝望与无助。
“吼!”随着林月技能的打断,汐化琉宁麒瞬间从幻境脱离而出,仰天大吼,发出难听无比的噪音,将周围四人吓了一跳。
“啊!”而后戴云裳被一股大力瞬间拎起,整个身形飘了起来,看着拎起自己的厄汐怪人,眼中再次涌现出恐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幻化短刀。
在刺向汐化琉宁麒胸口的一刹那被打断,而后大脑又传来一股电流,再次昏迷。汐化琉宁麒托着残破不堪的躯体,脚踏电光,揭开前方迷雾,如同幽灵般瞬间消失在那些人的眼中。
“真是狼狈啊。”琉宁麒刚脱离厄汐化,全身便传来难忍无比的疼痛,肩膀处没有一处完美的皮肉,手臂与大腿更是有些许外露的白骨。他看着身旁昏迷的戴云裳,无奈又有些自嘲。展开雷核疯狂吸食起天地间浓郁的厄汐之力,遇到厄汐怪物袭来,则是轻轻甩出一枚雷弹,将它们炸碎,而后吸收厄汐之力。
直到濒临傍晚,琉宁麒才将身体那副不忍直视的残破修复。他仰起头,有些茫然,他对那些被迫加入摄汐教的林月等人表示同情,对那些被迫当权贵走狗的乞儿寡女表示痛心,但真的不该如此,善良之人不该如此被糟蹋,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