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保持信心！

3月25日，时间再次过去两天。

手机里的消息越来越少，所有人似乎都下线一般不再说话。

沉默，死寂。

偶尔才会有人突然在群里发出一句消息：“还有人活着吗？”

“有。”

便又陷入了死寂。

宋成明白原因，手机电量的不断减少，以及救援无望的恐惧笼罩着所有人。

他们孤立无援，食物短缺。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宋成透过猫眼查看，一个身材姣好，面容秀美的女人敲门。

这是前几个月结婚的新人，她面色惨白：“你好，你有多余的肉吗？我想和你交换。”

她的丈夫为了显示诚意，往后退了数米，表示没有危险，手中拿着一大包米。

怀孕了。

宋成目光扫过，这种时候怀孕，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可以给人活下去的希望，可也会给人带来绝望。

宋成声音沙哑，像是生病咳嗽几声道：“我可以和你们换一盒罐头，但你要继续后退，让你妻子一个人把粮食交给我，而且，这些粮食不够。”

“你们给的粮食太少了，我需要更多。”

新婚男人目光在妻子的小腹上扫过，咬牙答应：“好，我信你！”

楼道铁门下方有一个小门，宋成打开后将气枪握在手中，一旦出现任何问题。

他会毫不留情立即开枪！

一袋五斤左右的米被丢了进来。

砰！

宋成无动于衷，反而将铁门的小洞口关上。

夫妻两人面色陡然惨白，咬牙痛恨道：“你骗我们！”

“开门，你为什么骗我们！”

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吸引了其他的人。

男人握紧拳头，很想砸上去，但他知道这无法改变，他茫然的看着紧锁的铁门。

女人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她越来越瘦。

“怎么这样啊！”

“你不换就把粮食还给我啊！”

宋成从猫眼静静的看着两人失魂落魄的模样。

咔嚓。

一盒肉罐头被丢了出来。

它在楼梯翻滚，砸的凹凸不平，像是施舍一样的滚落，沾满了灰尘。

“谢谢！谢谢！”

女人快速捡起来，喜极而泣，她不明白里面的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注意。

“以后不要再出来交换了，下一次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你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宋成冷漠告诫。

“知道了，谢谢你。”

突然踏踏踏的声音响起。

男人赶忙拉着女人离开，迅速跑回自己的楼层。

现在楼层中有许多抢夺食物的人，有刘主任那一队，也有中高楼层自己组织的一队人。

物业群最后的热闹就是控诉那些人的无耻。

宋成看着他们的离开。

他不认为这对夫妻可以在这样的世界存活很久。

普通而平淡的日子才适合更多的人。

宋成回到房间翻看网上的消息。

网络越来越卡顿了。

从5g信号开始，到如今只有2g信号断断续续的能连接上。

今晚过后应该就会彻底没有网络了。

宋成思索着，将一台主机一样的东西插上电源，设置好时间定时开放局域网网络。

他要及时获得周围的消息和情况。

而且他会成为这个局域网的窥视者，一切消息都在他的掌控中。

……

没电没网后，生活回到原始时代，许多人都无法接受这种情况，产生焦躁不安的情绪。

一天如同一年般漫长。

在数年的绝望中，一种建立在食物，力量，悲观的基础下，新的混乱关系重新诞生。

那是欲望，是性。

人的道德在一点一点的崩坏。

刘主任和他的两个儿子沉浸在这种快感中。

他们掌握着食物的分配权，他们能及时补充上能量，这就是优势。

强壮的人越来越强壮，瘦弱的人越来越瘦弱。

例如周欢虽然是最先加入刘主任队伍中的人，但他因为瘦弱的原因，迅速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这让他的食物份额不断减少，当他意识到想要反抗的时候。

他可悲的发现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身体上的疼痛从内折磨着他。

“饿，好饿啊……”

周欢拖着迅速消瘦下去的身体，一层一层的乞讨。

然而没有人开门，他们都恐惧，都害怕这是一个陷阱。

爬到20楼的时候，周欢膝盖酸软，脑袋一片空白，忽的一下从楼上滚了下去。

咚咚咚……

像是一颗小石子一样滚落，没人在意。

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然是黑夜，雨又落了。

淅淅沥沥的，从楼梯的窗户吹到他的脸上。

周欢摸了一下，冰冷湿咸，脸上很多水。

“真痛……”

他费力的爬了起来，搀扶楼梯下楼。

五楼楼梯口，火焰跃动，温暖极了。

一张空空的锅放在一旁。

“你来晚了，我们都吃完了。”

刘主任扫了一眼后淡淡道：“明天再说吧。”

周欢愣在原地。

几个看不下去的搀扶周欢去养伤，低声道：“那姓刘的现在成这栋楼的霸王了，别惹他，唉……”

“咱们找一个好点的位置捞一捞，说不定能捞一个好东西出来。”

……

3月26日，大风。

雨水再次上涨，已经淹没到了六楼的位置。

水面飘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浮肿的人……

他们静静的躺在水面仰望天空……

躲在高楼的幸存者恐惧的睁大眼睛，喉结上下滚动：“这么多人死了吗？”

“嗯，死了……”

“妈的，老子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

一个男人双眼通红的咒骂一声：“艹，干活了，赶紧捞一些物资出来！”

“再不捞！东西全给冲走！”

一群人麻木的用木条和床单制作的网子将水面的漂浮物捞起。

他们努力避开那些漂浮着的眼睛。

广播的声音在水面低低的回荡：“请各位市民相信，我们终能战胜突发灾害！”

“请保持信心！请保持信心！我们仍在努力！”

“灾害自救手册今日讲解，家用电器构件组成，以及利用家用电器构件组成小型发电装置的方法……”

随着灾害自救手册的讲解。

被抛弃的电路知识以及维修技能再次焕发生机，所有人都开始尊敬那些懂这些东西的人。

各个高层幸存者的地位再次发生变化，掌握维修以及电路的人成了掌权者除外地位最高的人。

谁也不想活在没有电的世界。

不知不觉电成了城市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