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的遗产

夜灯初亮,阀门一群人便迫不及待的出发了。

那个给他们念书的赎罪者,也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净化所本来就没有秘密,其他赎罪者自然知道他们去做什么。有些人实在忍受不住,连忙带钱跑了出去。

短短半个小时,净化所仿佛被抢劫了一样,冷冷清清的没剩几个人。

维克托特微微一笑,“今晚终于能早点睡了。”

第二天的太阳高挂中空,阀门他们才陆续返回净化所,嘴里还哼着长短不一的曲子:“……摸到精灵的发尖稍,月光丝线把星绕;摸到魅魔的长尾翘,我说哥哥的更粗壮……”

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全身上下洋溢着快活。

“保险丝,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永远有15岁的白月光。”

“呵,你今晚问她是不是18,她肯定说自己18。”

“真的?”阀门摸着自己的口袋,“就是有点太贵了。”

“贵?阀门,你花了多少钱?”旁边的赎罪者问他。

“1个金索里。”

“什么?你疯了吧!那是卖酒姑娘,不是贵族小姐。该死的,她们的价格就是被你这种人抬上去的。”

“兄弟们,你们信不信,今天晚上咱们再去,她们肯定涨价。”

“你……你花了多少钱。”

“1个银塔勒,她舒舒服服伺候我一晚上。愚蠢的阀门哟,1个金索里能叫来20个姑娘。”

“这个价格,你问她什么她都说是。”

阀门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原本的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我亏了。我还跟她聊未来,聊人生理想……”

“哈哈哈。”

周围的笑声愈发癫狂,他们一群赎罪者有什么未来,有什么理想。

及时行乐,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维克托特没有在阀门伤口上继续撒盐,只是问:“你们这么晚回来,没碰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阀门喃喃道,“但是,碰到了城卫队。”

“怎么了?”维克托特连忙追问,“之前收容流浪汉,不都认识了。”

“问我们要身份卡,说没有身份卡不让出门。”阀门解释道,“可我身上哪儿有啊?要不是认识,他就把我们抓去市政厅了。”

“明天,一定要7点之前回来。”

维克托特上下打量着他,问:“你晚上还去?”

“去,为什么不去?”阀门恶狠狠地握着拳头,“昨晚亏的,我一定要赚回来。”

维克托特沉默半晌,给他送去一个大拇指:“有抱负,我欣赏你,阀门。”

忙碌了一晚上,还要准备今晚的活动,这群家伙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维克托特也乐得安静,没有人干扰自己读书。

“今晚要祈祷吗?”他拿着圣典,看向刚出门的众人。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阀门站出来问:“这个,保险丝,要不明天吧。”

“那好吧。”维克托特相当宽容,他一个人走到熔炉后面,低声念诵圣典。

“保险丝不会生气吧?”阀门有些害怕的嘀咕。

“不会。他不是教士,没权力规劝我们的。走吧,别看了。”

“大不了,以后给他找个年轻漂亮皮肤好的。”

他们说着荤段子,像发情的野猪,冲进维勒弗瑞的街道。

不久之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溜出净化所。

白鸽广场的喷泉,倒影着路灯的流光,维克托特轻手轻脚的走进安全屋。

“有人?”当他看到桌上新鲜的茶水,立刻抽出渴血之喙,顺着墙边慢慢走上楼梯,“飞轮还是前屋主?”

卧室并没有上锁,他慢慢扭动门把手,推开一条缝。

维克托特的眼睛透过缝隙往里看,屋中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突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自己。

“啊!”

维克托特被吓得喊出声,下意识的挥刀。

空气顿时变得粘稠起来,犹如沼泽般让他寸步难行。

屋中的黑暗犹如潮水,迅速退去。壁炉升起一团火苗,照亮了眼睛的主人。

“你……你是飞轮?”

尽管对方的发型、发色都有所不同,连面容都透着冷淡,但那双蓝色的眼睛他绝不会认错。

“我不是飞轮。”

她故意沉着声音,右手一动,维克托特的匕首不可阻挡的飞过去,“刀不错。”

“你就是飞轮。”维克托特长舒一口气,“这种握刀动作,我只在她那里见过。”

“我,”对方不甘心的跺着脚,低声念咒,扯去身上的伪装,“404,叫我阿格尼丝!”

她发狠似的,使劲揉着维克托特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成杂乱的鸟窝。

维克托特想张嘴斥责,但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阿格尼丝扬起高傲的下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404,你怎么出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突然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她笑得很开心,像黄鼠狼偷到了鸡。

阿格尼丝轻轻拍手,笼罩在维克托特身上压力随之消散。

“魔法?”

“先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维克托特白了她一眼,先把渴血之喙收回去,“首先,我不是404。”

“伟大慷慨的瓦格纳所长,已经把我晋升为保险丝了。其次,这里是我的安全屋吧。”

阿格尼丝暗骂一声小气,小指上的戒指微微闪光,一张黑色的身份卡被她拍在桌面上,“我名,加雷斯。”

“你不是阿格尼丝·奥斯特,人称汉娜吗?”

“那我再加个中间名。”阿格尼丝冷哼一声,“维克托特·罗兰,你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

“你调查我?”

“没错。”阿格尼丝掏出一个白色钱包,倾倒出一堆金索里和银塔勒,“熟悉吗?”

“熟悉,太熟悉了。”维克托特心中一紧,表面笑嘻嘻的说:“谁不熟悉钱呢。”

“这是我从你家找到的,锈蚀十字街42号。准确点说,它们被人埋在灶台里。”

“哦,原来是我父母的遗产。”维克托特立刻把它们扫进怀里,“谢谢你,汉娜。”

阿格尼丝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他。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我可以帮你,维克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