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放风

想到这里,季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于他而言,虽然这算不得一件好事,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用之处在于现在临清内大部分人都明白他只是一个凝气七层的修炼者。

扮猪吃老虎他可太喜欢了,经久不衰的套路总是能取得奇效。

乐于见得。

即使这样会遭遇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正当他默想时,腰间铜铃震颤两下,发出空灵响声。

季安见状,顺势用手摸到铜铃的瞬间,一道传讯进入脑海。

“需要帮忙赶走么?”

魏梓说罢,季安立刻回应道:“不需要,就这样,反正他们进不来。”

对于魏梓的传讯,他显然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前者离开才没多久。

眼线多了,在某些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两者交流结束,铜铃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悠扬空灵的铃声迅速消失,仿佛从未震颤过。

季安默默地用脱下来的衣物将铜铃包裹得严实,并且确认门窗关严得牢固后,转而泡进了浴桶中。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于将自己浸泡在热水中来推演修为。

兴许一来是为了舒适感,毕竟一桶温热但不至于滚烫的热水可以洗去身躯的疲乏,二来则是因为升腾起的热气可以暂时遮掩住他面容上的变化。

毕竟这推演的东西没准会招致自己的嫌弃……

思忖完毕,他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舒畅感,顿觉轻松无比。

以玉液化玉鼎,之前从未思索过,不知这一千多年的寿元是否能成。

“应该可以吧,那些老不死的还没一千多年的寿元不照样踏入这一境界了么,而且我的功法算得上是上乘。”

自己推演出来的内功,算是魔功中的佼佼者了,有此功法的加持,再加上寿元的堆积,突破一个小小的玉鼎境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问题在于,之后进入玉鼎境,没有相应的功法与之适配。

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与其他天才不同的是,他们背后有庞然大物的背景支撑,而季安本该也享受这般待遇,可种种考量下,让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实力。

要是被那群老魔头知道有一人实力突飞猛进,而且此前还是个小喽喽,怕是要把自己抓起来仔细剖析研究才肯罢休。

好在血穹殿不知为何去了紫阳,临清内与他有关的人寥寥,可也间接造成他无法获得相对应境界的武学功法。

进而导致他只得依靠力大砖飞来进行压制……

“之后肯定要钻入山林里面修炼才是……临清附近没有那么多妖魔,除了此次大范围的活动之外。”

想到这里,他展开面板,一行行文字浮现眼前。

【你投入寿元开始推演修为】

……

正在他推演之时,此刻的旅店下方,不少人围聚在此,对着二楼位置指指点点,略微掩饰他们溢于言表的好奇。

“你们说,那是何方神圣啊,哪方的公子哥,在临清内动手居然连镇魔司的人都护着他?”

“不清楚,看其面容,也不像是天穹榜上的天骄,未曾见过,想来就是临清内的地头蛇……”

“那也不对吧,听闻其散发出来的修为乃是凝气七层,甚至隐约传闻他是修炼的魔功……这种人跟镇魔司搭上关系,那关系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那位韩城主不管么?”

“……”

魏梓隐藏在角落中,万般无奈的瞧着这副景象。

临清自然是占据了极为庞大的地界,可目前为止还未曾出现过任何大范围的骚动,顶多就是小打小闹。

可季安这里完全不一样了,直接动手,丝毫不留情面,惹得他带着除魔使出面,结果还落了个“包庇”的口风。

实属无奈之举。

腰间铜铃陡然传来一声悠长铃声,径直钻入他耳畔中。

“怎么都在说你闯出祸来了?”

李霖的声音严肃至极,似是裹挟了半分不悦。

魏梓见状,知晓瞒不过去这些事情,只能老实给李霖说明了这些事情。

“师尊那边说了多多照拂,我这看他有点动静,就顺带提了一嘴,谁知道反响这么大。”

说完,他也不见得那么慌张。

背后师尊开了金口,他只是遵从,要按照这个来惩办自己,不就相当于不给自家师尊面子么?

“你……你……唉,就这样吧,控制控制旅店门前的人,然后找人去削减一些风波,别真扯出一些其他事情来了。”

李霖听闻,思量之下也只好这么说。

可令魏梓没有想到的是,向来对于事情处理雷厉风行的李霖居然会这么快妥协,并且让他仅仅只是控制一下旅店门前的人。

“对了,上头颁下了指示,给予我们大量的资源去冲击玉液境,你也凝气九层停滞不前许久了,找个时间回来突破。”

“突破?”魏梓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早就突破了,现在是玉液初期。”

此话一出,铜铃对面的声音好似消匿了一样,半晌也没听到动静。

见状,魏梓笑了笑,旋即将铜铃塞回腰间,紧接着开始观察起旅店外头来来往往的行人。

之前季安收拾的那一批人,背后并无庞然大物,也就是没有背景,但他今天这一行为,容易招来其他人的窥探。

就比如,青云宗。

那些老东西,他从师尊那里听闻,后者一行老家伙被裘岩收拾了一番,短时间内不敢造次,可血穹殿撤出临清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就算裘岩日后找上青云宗,也并不见得能以一人破开他们的护宗大阵。

所以针对一凝气七层的季安……

不过他身后有那位师兄在,后者兴许已经开始准备跨入下一层境界了。

“魔功啊,果然是世间进阶起来最快的功法……”

喃喃自语一番,魏梓不自觉地舔舐一番嘴唇,当想起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的时候,猛然惊醒,立刻从腰间掏出一酒葫芦,将其中的酒水囫囵灌下。

待得脸上多了些许醉意,方才砸吧砸吧嘴,松了一口气。

“啧,这酒越来越不好喝了。”

“劲小,压不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