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雷光如银蛇撕裂雨幕。
纪辰借着这刹那的光明,如神天降!
熊骨锤裹挟着千斤巨力,带着破空的尖啸直取张止面门。
“谁人敢杀我?!”
“谁杀我,我就要吃谁!”
张止瞳孔骤缩,逆炼秘术带来的后遗症让他脑袋还在混沌,此刻却本能的暴喝一声,周身散发银光。
龙吟长枪从袖中滑出,枪尖迸发出点点寒星,张止竟是以枪法起手式硬接这雷霆一锤。
铛——
火星在雨幕中炸开,纪辰顿觉虎口发麻。
三阶御兵神种加持的力量竟被张止一柄长枪卸去大半?
这就是正儿八经的锤肉境?
‘不对,不是锤肉境的原因!那柳大易我也随意杀之!’
‘是他这身坚韧皮膜带动肌肉爆发,这是……银皮?!’
纪辰思绪飞快,很快找到原因。
‘那就开!’
纪辰感受到差距,旋即错步,身躯灵动。
‘道树,血影神种!’
下一秒,血影神种的额外气血也骤然涌动,影子里源源不断冒出浓郁气血灌注其身,疯狂涌动着。
在气血供给下,纪辰的二形根骨彻底释放,他愈发雄壮,肌肉鼓胀,破布麻衣都被暴涨的肌肉撑开。
此刻他虎背熊腰,肤如古铜,身躯愈发高大的同时,气势也在暴涨,竟不比张止身弱!
外加三阶御兵神种叠加的诸多功效,纪辰终于是展现所有战力。
而后,熊虎撼天锤前十三式连环轰出,锤影如潮!
一锤有百钧之势,重达三千斤,连环锤击,重若泰山!
“这重力,你!”
张止被连击打的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他嗅到什么,眼神骇然。
“是你!小崽子,你的气味我忘不掉!”
这才多久?
大半年,磨皮有成?
披风锤圆满,还有巨熊锤的韵味,还不止如此,还有种精妙绝伦的锤法?
饶是张止神志不清,当下眼神中也满是不可思议。
半年抵他将近三四年苦修?这还得了?
这世间真有如此天骄?
但转念一想,他就开始狂喜。
“原来圆满的契机就应在你身上,原来如此!”
张止不知是疯了还是如何,此刻狂笑不止,“我要将你好好厚葬!以祭炼我无上银皮!”
说完,张止嘴角血迹更甚,眼中凶光暴涨。
他的银皮在雨水中泛着冷芒,手中长枪一抖,枪身竟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长枪舞动,枪尖化作漫天银龙,与纪辰的锤影绞杀在一起。
雷鸣中,二人大打出手,身影模糊,兵戈交击,轰响不断!
“破!”
刹那间,张止抽枪,突然变招,长枪如灵蛇般钻向纪辰肋下空门,雨滴被气劲搅碎,在空中炸成细密的水雾!
纪辰却腰腹诡异反转,顺着这一枪,拧动身躯和手腕。
他整个人像是收在一起,下一秒周身气血涌动,骤然抬手!
却不是锤法,而是趁机欺近,猛的斩出一刀!
“找死!”
张止怒喝,银皮泛起妖异白光。他不顾防御,长枪直刺纪辰心脏。
但下一秒,撕裂声传来。
咔——
他肩头不知怎的骤然炸开,一道血线飙射,莫名中了一刀!
而他那一击,只轻点到对方的胸膛,还被柔韧阻拦。
内甲?
你小子从哪来的内甲?
不对,这长刀何时在你手上的?!
张止愕异,不明白纪辰的长刀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他的刀法怎么也重若千钧,一刀破了自己近乎圆满的银皮横练?
雨越下越大,张止肩头喷出的黑血混着雨水,在石板上蜿蜒四散。
“不可能,我的银皮只差你这一丝就能圆满!”
张止不信,持枪再来。
咔!
又中一刀。
“不可能,我祭炼了近乎半辈子的银皮,我只差一丝圆满的银皮!”
张止目眦欲裂,手中长枪挥舞。
纪辰听都不听,闪躲间,虎啸一刀愈发迅速。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这下乘武学竟在纪辰手中有了锤法的意味,势大力沉的同时,举重若轻!
“挡一刀,只要挡一刀,哪怕只挡一刀,我这么些年的付出……”
张止嘶吼着舞动长枪,眼神涣散。
忽然,一股血线狂飙!
纪辰一刀擂进张止的胸膛,双手握住,猛地反曲腰腹,拧动刀柄!
咔咔咔咔——
纪辰凌厉抽刀,随后他把手一翻,双手举锤,二七叠浪配合巨熊锤击,其中还有熊虎部神意。
砰砰砰砰砰!
霎时间,张止尸身上,那身银皮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全身内外不断涌出黑血,煞是可怖。
破了银皮,纪辰一刀割断咽喉,强行斩下那惨白的头颅!
银皮张止,死!
纪辰垂下巨颤的手臂,抬头望向雨幕。
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他眼中却燃起亮光。
翻掌收起龙吟长枪,纪辰就在他身上快速摸索。
‘什么也没带,空空如也,就为了杀我?’
纪辰心头冒起三分火气,踏向尚未凉透的曹功和廖茗,急速摸尸。
也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大量急促脚步声,一时间火把光芒闪耀。
“大盗在此!”
“九年休走,敢杀南宁才俊?”
县衙的衙役快速逼近,隐约能听到城卫军的马蹄声。
纪辰切换长靴、采药履和内甲,估算着时间。
终于搜罗干净,他将所有物事全都收在掌御空间中。
“在那,别让他跑了!”
“追啊!追!”
身后是大量衙役的嘶吼,箭矢乱飞。
箭雨中,纪辰战力全开,一脚发力也蹦出十几米远,在一众衙役的嘶吼声和不甘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他却不是回家,而是直奔张止内城的宅院。
张止宅邸的方位,他早就牢牢记住,一干妻儿老小都在其中,好不自在。
“都得死,以绝后患!”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杀尽了才算了结!”
纪辰如鬼魅般穿梭在雨夜街巷,泥水在脚下飞溅,却掩不住他眼中森冷杀意。
……
他如今的脚力,寻常衙役已经无法阻拦,更不要说张止家的妇孺。
霎时间,整座宅邸化作修罗场。
哀嚎声渐弱时,纪辰立于正厅中央。
他身上的血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暗红水渍。
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借着御兵神种,纪辰搜寻着张止可能留存的宝物。
‘看似风光,实际上家中并无什么太多财物?大量钱财都被用来精进自身了吗?’
纪辰皱眉,这个结果他并不满意。
绕到张止的书房,还没进门,纪辰就看到一抹血色,藏匿在某个暗格之下。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