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灰烬余温

暴雨冲刷着洲际酒店的玻璃幕墙。苏沐白站在二十五楼落地窗前，指尖雪茄燃至第三根。床尾凳上扔着被扯断的Tasaki珍珠项链，月光下像一串凝固的泪滴。

手机震动时，屏幕亮起EW珠宝的logo。助理发来紧急简讯：顾氏封锁了发布会地下通道。

她将烟头碾灭在《鸢尾花》仿制画上，焦痕在梵高的笔触间蜷缩成蝶。三年前烧毁的素描本灰烬，也曾这样在顾沉舟书房飘落。

员工通道弥漫着刺鼻的油漆味。EW展车旁，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正在把玩都彭打火机，火苗照亮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苏沐白瞳孔骤缩——这只表本该躺在苏黎世银行的保险柜里。

“哥哥也来鉴赏珠宝？“她将钻石手包甩在引擎盖上，露出内侧绣着的法文情诗。那是顾沉舟十八岁写在生日贺卡上的句子，此刻被他亲手烧毁的残片正锁在她胸前的项链吊坠里。

顾沉舟突然拽开她的羊绒斗篷，后背交错的鞭痕暴露在冷光中。那些暗红色疤痕盘踞成诡异图腾，最深处嵌着枚蝴蝶形状的碎钻——正是三年前被他亲手折断的订婚戒上的主石。

“疼吗？“他指尖抚过伤痕。

“比不上你当年在书房说的那句话疼。“她笑着点燃新烟，火光照亮彼此眼底蛰伏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