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岁月如梭

十六年后，2009年。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九位服装各异，头戴面具的人影相对而坐。大厅一侧的窗帘被拉到最大，透过光洁的玻璃，长桌上的众人能一眼将下方繁荣发展的城市尽收眼底。

靠近窗户旁，一个头戴漆黑面具身影一直看着高楼下方，思绪万千。

那下方的影影绰绰，如就如人生过往的走马灯花，他看着一栋栋高楼平地而起，也看着一栋栋高楼轰然崩塌，可最终留下的，还是这些行人。

“黑门，问天真人在两次“败天”之后，如今可是名声大涨，异人们都说当他第三次“败天”时，便能打败老天师，你对此怎么看？”

黑面具身旁，一个带着绿色面具的身影同样看向高楼下的行人，不过他并不是对这些普通人感兴趣，而是对看人的人感兴趣。

其他面具闻言，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天下人就喜欢看点乐子，我看是难。”青色面具摇头开口。

“那张之维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后辈打败这种话也就诓骗一下新人了。”赤色面具冷哼道。

“我看可不一定，问天真人现在或许还难做到，但以后谁知道呢，毕竟他也没修炼多久……啊~”黄色面具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哈欠，那面具下露出的眼皮黝黑，上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好像随时可能睡过去。

“……”

众人虽各执一词，议论纷纷，但目光却不知觉的移向黑面具，期待他的答案。

黑面具环视场中一圈，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加上自己正好九个颜色，对应着九种异能——异能会。

他们直接以自己的异能为代号。

“怎么看？等着看便是。”

黑门无趣的收回视线，随后看向长桌上方的白色面具，沉声问道：

“白隙，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白面具微微摇头，目光深邃，稍弱的异人只是看他的眼睛，便会被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时候未到——”

白隙苍凉的声音好像从过去传来，哪怕在场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的话了，但还是感觉背脊发凉，就像身处无尽的深渊之中。

“好吧，看来还是得等……”

“既然无事，我最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了。”

说罢，黑面具不去看其他人，直接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言。

身旁的绿色面具见状眼神微眯，也并未说话，倒是刚才的赤色面具眼神一滞，焦急开口。

“黑门，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想要什么你尽管提。”

黑面具依旧闭着眼说道：“查人你去找小栈，没时间。”

“可我就是要找小栈的人……”

赤面具说完见黑面具无动于衷，只能求助的看向其他人。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好像都对他的任务不感兴趣。

最终又是绿色面具开口，沉声问道：“你要找的是牧家人？”

“我不知道……”赤面具微微摇头，似乎有些犹豫。

“既然这样，那我也帮不了你。”

“……”

场中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又过了近一分钟，黑面具淡然睁眼，扫过众人。

“诸位再见，下次我就不来了。”

话音落下，整个人化作虚影散去，其他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既然无事，便散会吧。”

绿色面具起身抱拳，其他人相续告退，最后只剩下白面具与绿面具二人。

当大厅中重新归于寂静，绿面具沉声问道：“白隙，黑门查的是什么？”

白面具深邃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灵动，让人不适的声音也恢复正常，与之前众人幻想的老怪物不同，听起来好像不大的样子。

“自然是为了那个东西。”

……

不良人世界，916年。

荒岛，阴云汇聚，潮落潮起。

不良帅袁天罡立于高崖之上，看着那个红衣少年夺过泣血录飞跃而下，登船回岸。

身后，又一位红衣少年爬了起来，看向那个远去的大船，嘴角勾起笑意。

“我本以为他会的我都会了，现在看来，他的易容术更高明。”

袁天罡余光微瞥，反手一掌将他拍飞，接着迅速闪身跟上。

“簌簌！”

在袁天罡双指点破红衣少年的脑袋之前，听其大喊道：

“李星云不会做皇帝！”

袁天罡收回手指，李星云跪地一拜，怒吼着冲下悬崖。

山巅之上，一位黑金色的锻袍青年见状，长叹一声，却无可奈何。

高崖岩洞中，袁天罡对山顶的气息若有所察，但并未理会，缓步回到洞穴深处。

“龙出海，虎下山，也是歇歇的时候了。”

轻轻摘下头上的斗笠放于枯坐的骸骨旁，袁天罡伸手穿过石壁，从中拽出一柄鱼竿负在身后，缓步向潮起处走去。

“世间万事，风云变幻，苍黄翻覆，纵使波谲云诡，但制心一处，便无事不办。天定胜人，人定兮胜天。”

袁天罡坐于石岸，伸手抚过乙巳占，将其放在自己身侧，好似老友归来。

“李淳风，若是如此，霸道和天道，还有区别吗？”

“……”

“李淳风前辈怎么看不知道，但我看没什么区别啊，大帅。”身穿黑金色锻袍的童尘缓步进来，听闻袁天罡的自言自语，接话答道。

袁天罡微微偏头用余光扫过身后那人，手中长竿拔地而起，鱼竿上的铁钩化作飞梭朝童尘射来。

童尘弯腰躲过，那鱼钩从他眼前掠过，在身后坚固的石壁上化成光滑的细线。

“你说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原来是实力跟上了。”

袁天罡收回鱼线，重新投入水中，沙哑的声音紧随着响起。

“和别人比还勉强能看，和您可比不了。”

童尘脸上露出笑容，缓步走向袁天罡划过的石壁，以手为刀，快速从石壁上挖下一块巨石，切成方桌立在洞穴中央。

将石桌削平，又见他拿出一份牛皮棋盘铺在石桌上，将黑白两幅棋盒放于两侧。

一切布置妥当，童尘来到袁天罡身后，上前捡起李淳风的乙巳占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

袁天罡见此并未阻拦，顺手将鱼竿插入石岸中，起身凝眉看向童尘。

“大帅，这些年我陪你下了这么多棋……”

童尘抬头对上袁天罡空洞的眼睛，目光坚定。

今日，你看我与李淳风前辈下一次，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