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的线索

砍了这傀儡,长孙长风迅速跑了出去。

这时候,他当真是羞愤难当,恨不得直接挖个洞钻进去。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像是个猴子一样,被这玉娘给耍了。

或者,可以说是被张忠给耍了。

也许,他们早就知道了,已经被监视了,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众人纷纷追了出来,长孙长风用力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身边的几个捕贼吏,厉声喝道,“查,给我往死里查。就算把长安城翻过来,也要给我查到张忠和玉娘。找到他们,本官一定劈了他们。”

说时间,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秋寒,转身就骑马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忙忙雨夜之中。

深夜,雨下的更大了。

长孙长风独自靠在雍州总官府门口的望火楼上。

他提着一壶酒,一边喝着,一边默默的看着暗夜之中的长安城。

虽然,那张脸颊已然是无比英朗,可是那眼眸之间,却写满了黯然和失落。

巨大的挫败感,此时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堵塞感。

“寒檐滴碎五更钟,落叶敲阶泣晚风。烛泪空垂新墨稿,宫灯冷照旧帘栊。十年槐市青云断,一纸金书紫阙封。欲问琼林宴上客,可识城南布衣翁?”

这一首《长安夜雨》,还是当年阿爷所写。

长孙长风犹然记得,那时候,正是家中的至暗时刻。

昔日阿爷曾是权倾朝野的人物,最后却落的被发配的草草收场。

他从前未曾体会到阿爷的痛苦,现在,却终于能够体会到了。

又是两天过去,长孙长风仿佛突然消失了。

雍州总官府的人,找不到他的踪影,捕贼吏以及诸多的差役都找不到他。

但,在这两日里,李秋寒却天天都待在邢国第里,他像是百无聊赖,每天都在四处闲逛。

第三日早上,天上的雨似乎小了不少。

李秋寒撑着一把油伞,又来到了邢国第里。

一个捕贼吏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赶紧迎上来,“李天师,你可算来了,求你帮我们找找参军吧?”

“抱歉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李秋寒看了一眼那捕贼吏,轻轻笑了笑,说道。

那捕贼吏闻言,忙说,“李天师,我们长史也在找他。并且已经下令,若是今日宵禁开始前,他还不出现,恐怕,恐怕就……”

捕贼吏的话没说完,可李秋寒却知道,这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宽慰了一句那捕贼吏,说,“长孙参军太过心高气傲,上次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眼下,案情始终没有进展,我猜他只是暂时躲起来,好清静的想如何破案。如果想要他出现,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尽查出案犯。”

那捕贼吏脸色暗淡,叹口气,说,“可是,我们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简直要将整个长安城都翻遍了,但始终没找到张忠和玉娘。”

“我怀疑,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差错方向了,也许张忠早就死了,所以你们猜追查不到。因为,我们一直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时,李月婵却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李宗主,你休要胡说。”那捕贼吏闻言,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李月婵,说道。

“本宗主才没胡说呢,否则,凭借你们遍布全长安的眼线,一只蚂蚁都跑不出长安,那张忠这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呢?”李月婵看了看那捕贼吏,说道。

瞬间,这捕贼吏却立刻哑口无言了。

李月婵一脸得意,非常自得的说,“本宗主觉得,肯定是张忠带钱财出去,但,那玉娘见财起意,于是就谋杀了张忠,自己卷了钱逃匿而去。这个女子我第一看,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李秋寒看了一眼她,无奈的笑了一声。

他并未理会她,却自顾自的朝后面而去。

李月婵见状,也不和那捕贼吏理论,迅速跟着李秋寒而去。

不经意的,他又来到了牛芳的房舍门口。

对于牛芳,李秋寒始终觉得他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正在这时,却见一个几个仆人,正抱着一堆铺盖,以及鞋子什么的正从房舍里出来。

他慌忙上前,拦着一个仆人,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仆人看了一眼李秋寒,忙说,“我家少郎君又招新的护院了,这牛芳的东西,就暂时先给清理了。”

李秋寒应了一声,本来,倒也没怎么在意。

但,另一个仆人手里捧着的牛芳穿过的一双鞋子却掉在地上。

李秋寒忽然注意到,一只鞋子的鞋底上,竟然沾着拇指长的绳索。

那绳索非常细,比小拇指还要细一些。

而且,这绳索呈现蜡黄色,这倒不像是普通的绳索,反而像是动物的筋做出来的。

李秋寒蹲下来,扯下那半截绳索,仔细看了一眼,又凑到鼻子边嗅了嗅。

“李秋寒,你这是在干什么,好恶心。”李月婵见状,迅速掩着鼻子,紧皱着眉头叫道。

李秋寒看了一眼李月婵,轻轻笑了一声,说,“李宗主莫怪,这其实是鹿筋做的绳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用来穿钱用的。”

另一个仆人闻言,颇为意外,“咦,李天师好巧啊,我们府上的钱也是用鹿筋穿的。”

“是吗?”李秋寒闻言,吃了一惊。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看着那仆人问道,“敢问,你们这里护院月俸是多少钱?”

“嗯,如果是牛芳这样有武功的人,大约是1500到2000文钱。”那仆人说道。

“看起来他收入也不低啊。”李秋寒闻言,淡淡一笑,“那你们是何时发放月俸。”

“每月月初,”另一个仆人说道。“我上次见牛芳,领了两贯钱。他还故意给我们炫耀,将这吊钱的鹿筋扔给我们。”

“这么说起来,他可没有收集这些鹿筋的习惯。”李秋寒说着话,一手抚弄着额前的发丝。

“每月,只要发了钱,他就迫不及待的将鹿筋扯掉直接扔了。”那仆人说道。

“那,牛芳在遇害的那天,可是还穿着这双鞋子。”李秋寒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