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择

就在他努力稳住呼吸的瞬间，异变陡生——

四位大魔的尸体开始剧烈颤动，原本已经消散的亚空间能量重新凝聚。

嗜血狂魔的残躯化作猩红色的雾气，万变魔君的躯体分解成幽蓝色的光影，

大不净者所化作的绿色脓水变成了墨绿色气雾，而守秘者的遗骸则化作紫色的暗流。

这四股雾气在空中交织、旋转，朝着秦牧的方向汇聚。

它们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秦牧彻底包裹其中。

秦牧想要起身逃离，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眼前的亚空间能量愈发浓烈，他的耳中充斥着低沉的呢喃声，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

“屈服吧……”

“加入我们……”

“来吧，享受极致的欢愉吧……”

秦牧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的双眼渐渐失去焦点，意识被拉向深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灵魂似乎要被从肉体中剥离。

就在秦牧的意识即将被那漩涡吞噬之际，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秦牧轻轻托住。

一股温暖的能量如涓涓细流般涌入他的体内，渐渐蔓延至全身，修复他已经即近崩溃的身躯。

他的耳畔响起了一个亲切的声音：

“孩子，不要怕。”

“记住，你继承了荷鲁斯的力量，你要成为帝国的战帅，你的身上扛着万千子民的命运。”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秦牧的心灵深处。

他的意识开始清醒，原本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那四股亚空间雾气开始变的更加的狂暴。

那道金色的能量与四股亚空间雾气在空中激烈碰撞，彼此纠缠、撕扯，最终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秦牧的视野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了一片虚无的空间。

秦牧的前方赫然矗立着五面巨大的镜子。

秦牧走向了第一面红色的镜子。

镜面映照出他的身影——身披金色战甲，手持雷霆之剑，站在高耸的城墙上，身后是无数跪伏的帝国子民。

他们虔诚地仰望着他，高声呐喊：“战帅万岁！战帅万岁！”

秦牧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但很快，他紧握拳头，猛然挥出，镜面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红色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秦牧的脚步未停，走向第二面紫色的镜子。

镜面中映照出一座奢华的宫殿。

他坐在一张镶嵌着宝石的王座上，身披华贵的袍服，左右两臂各拥着一名绝世美人。

脚下，数十名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女子匍匐在地，轻声细语，柔媚入骨。

她们的眼中充满了对秦牧崇拜与渴望，仿佛他便是她们唯一的神明。

数十名女子一起抬起头，媚眼如丝，轻启朱唇。

“秦牧大人，今天让奴家来侍寝吧，奴家愿为您奉上一切。”

秦牧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副沉溺于欲望的模样令他心头一紧。

秦牧猛地一拳挥出，紫色的镜子瞬间碎裂，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秦牧走向第三面镜子。

那是一面绿色的镜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当他站定，镜中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看到自己，皮肤溃烂如腐肉，血肉中爬满了蛆虫，蝇虫在伤口上盘旋，发出令人作呕的嗡鸣。

秦牧的胃部一阵翻涌，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后退一步，猛地抬腿，一脚狠狠踢向镜面。

“咔嚓——”绿色的镜子应声而碎，碎片如脓水般洒落.

“哎，莫塔里安！”

秦牧走到第四面镜子前，镜面呈现出幽蓝色。

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回到了地球，身穿笔挺的西装，站在一座宏伟的学术殿堂中央。

台下座无虚席，无数人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敬仰与崇拜。

他的名字被无数次提起，被称为“时代的先驱”“人类智慧的巅峰”。

镜中的秦牧微微一笑，接过一座金光闪闪的奖杯。

“知识的意义，在于为人类带来希望，而非毁灭。”

镜中掌声雷动，镜外的秦牧却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站在镜子前，久久未动。

镜中的那个人，是他曾经梦想的模样——功成名就，受人敬仰。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现在，这镜中的一切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虚伪的荣耀，不过是一场幻象。”

话音未落，幽蓝色的镜子应声而碎，镜中的自己也在一瞬间化为无数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秦牧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向最后一面金色的镜子。

镜中的景象不断变化，宛如一场无声的电影。

第一个场景，他浑身是血，站在一片废墟中，身旁是倒下的战友，敌人的炮火仍在轰鸣。

他的铠甲被击得千疮百孔，但他的目光依然坚毅，手中的武器紧握不放。

“为了帝皇，为了帝国。”

画面一转，他坐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桌上堆满了地图和文件，眉头深锁。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他的眼中流露出无奈。

“牺牲，总是必要的。”

紧接着，镜中的他出现在一座宏伟的议会厅中，周围是无数的代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质疑和愤怒。

他站在中央，声音坚定：“我们需要妥协，这才能达成共识。”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疲惫与无奈。

秦牧看着镜中的自己，最终他走入了最后一面镜子里面。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苍穹之上直击而下，撕裂了波塔星灰暗的天幕。

光柱触及地表的那一刻，无数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望向那耀眼的金光。

温暖而温润的能量席卷大地，所过之处，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干涸的河流再次流淌。

重伤的人们感受到一股力量涌入体内，伤口愈合，痛苦消失。

帝国的人民纷纷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水。

“帝皇在上！”

一名士兵向着天空行了一个天鹰礼，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帝皇在上！”一名老妇人颤抖着伸出双手，对着天空进行虔诚的跪拜。

那些已经臣服于混沌的叛徒和恶魔们，在金色的光柱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烈火灼烧，皮肤开始溃烂，血肉蒸发，消散在空气中。

“不！这不可能！”

一名叛徒跪倒在地，他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试图抵挡那股力量，但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逐渐崩溃，最终化为一片灰烬。

恶魔们则在光柱下疯狂挣扎，它们的利爪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痕迹，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不！不！我的亚空间本质都在燃烧，不！”

一只庞大的恶魔狂吼着，它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被金光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