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说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在崇祯十一年之前、之后,大明可谓是多灾多难,造反已经不是稀奇事了。
所以,此时说王法也就是在江南、在杭州,要是在北方,说不定会被人笑话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这样,为了以防万一,徐公子,你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董小宛善意提醒徐云。
“小宛说的对,徐公子,你要小心呀?”
顾横波也好言相劝。
“徐公子,要不咱们多找些人?”
柳如是想的很实际。
“不必了,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三个人异口同声问。
“暂时保密!”
其实,徐云不傻,好歹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他早就考虑过了,万一范永斗狗急跳墙怎么办?
扯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这种事,徐云怎么可能不知道。
浙江右布政使王象晋这个人,徐云接触后认为还不错,他打算一会儿就去拜访。
王象晋打算回家养老,眼下还没有正式离职,依旧是浙江右布政使,这个官在杭州也算是不小了。
傍晚时分,徐云再次出现在了,浙江右布政使司衙门口。
“劳驾,请你们通报一声,就说徐云想见王大人?”
说话的时候,徐云也递过去了银子。
“徐公子,你来了,上一次不好意思,老爷特意吩咐过了,你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引你进去就是?”
上一次徐云来这里,在走的时候王象晋亲自将他送到衙门口的。
王象晋对徐云的印象非常好,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没有那些浮躁之气,反而是有股说不出来的踏实劲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徐云的上进心不强,唱戏是最大的爱好。
王象晋吃过徐云的西红柿炒鸡蛋,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门,从而看到了六月柿的巨大潜力。
因此,在辞官的奏章中,王象晋不仅写明了辞官的想法,还写明了回家后的打算。
那就是大面积种植六月柿,让当地的老百姓也尝一尝甜头。
同时,王象晋还多此一举,在奏章中写了徐云的名字。
这主要是因为,徐云提醒过王象晋,预防建奴秋冬时节入关劫掠,并且,王象晋还将夜袭建奴的方法也写入了奏章。
这一切,徐云当然不知道了。
“徐云,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我这里了?”
王象晋觉得有些奇怪。
“王大人,此次来的确实是太唐突了,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所以,请你见谅?”
“哦,徐云,看起来你又到急事了?”
“王大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看看你明天上午有空闲没有?”
“空闲?明日上午我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你有什么事吗?”
“要是这样的话,王大人,我先请你去茶楼听说书,不知你是否合适?”
“听书?徐云,你怎么想起来听书了?”
“大人,我知道你快要致仕了,想与你多呆一些时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只好请你听书?”
“好,我答应你,徐云,在什么地方?”
“大人,在一家茶楼,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好,徐云,咱们说定了!我一定去!”
请到了王象晋,徐云乐呵呵的回到客栈。
次日,徐云吃过早饭,来布政使司衙门请王象晋。
“徐云,你来的正好,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浙江提学佥事刘鳞长、刘大人?”
“刘大人好!”
徐云有些不清楚,这个提学佥事具体是管什么的。
“徐云啊!我刚才与刘大人说好,我们今日一起去听书?”
“是吗?王大人,那太好了,我热烈欢迎、欢迎!”
“你要是好好读书,刘大人还可以对你多多的指点、指点,唉,偏偏你这个人不想入科场、考功名?”
“徐云,你仪表不凡,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的,为什么不想求功名呐?”
“二位大人,我对经书头痛,一看经书就头痛欲裂,估计是老天爷不赏我这碗饭吃?”
徐云的瞎话是张口就来。
“你呀你,着实可惜了?”
刘鳞长边说边摇头叹气。
徐云不知道,刘鳞长这个人可不简单,他于万历四十六年中了举人,第二年,又高中进士,此时的刘鳞长年仅23岁。
少年得志,这是人生三大喜事里的一喜。
徐云的底细,王象晋、刘鳞长不知道,其实,四书五经对徐云来说,真的是难如登天,不要说记住,就是看都不想看。
“徐云,今日说书的是什么人?”
刘鳞长随口问了一句。
“刘大人,说书的是柳敬亭,这个人非常有名?”
“哈哈哈,徐云,我当然知道柳敬亭有名了,我听说这个人不好约,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说说看?”
王象晋边说边笑。
“王大人,我也是偶然遇见的,顺便问了问,他说合适,就这样定下了?”
“徐云,今日柳敬亭说什么书?”
“刘大人,好像是叫什么叔嫂偷情?”
徐云偷偷地看了看王象晋、刘鳞长的表情。
“嗯?叔嫂偷情?这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这个柳麻子一般说的都是水浒、三国、西游等内容?”
王象晋直接提出了疑问。
“大人,这是他最近新编的一部书?”
“这部书听名字不是什么好书,徐云,我们去听这样的书不好吧?”
刘鳞长话里有话,看起来是打算不去了。
“刘大人,我也私下里问过柳敬亭,这部书可是大有来头,说的可不是一般人家的那些破事?”
“那是什么?”
“王大人,据说是关于大户人家的,这个大户人家不是一般的富贵,是关外的权贵之家?”
“关外的?关外什么人?他柳敬亭是如何知道的?”
“王大人,张家口的商贾你知道吗?”
“我听说过,这件事与张家口的商贾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有商贾说出来的?”
“那究竟是关外的什么人?”
刘鳞长好奇心大发。
“刘大人,关外的地方不小,从大草原到辽东,权贵之家数一数也有不少,要说最有实力的,你想一想会是什么人?”
“建奴?徐云,他说的书与建奴有关系?”
刘鳞长站了起来。
“我现在给你们透个底,就是与建奴有关系,要不然,我也不敢拿寻常人家的破事,来污染王大人的耳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