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空调暖风徐徐吹着。
许愿已经有些懊悔把人带进房间了。
老板娘刚刚打电话来说没有空房间,时霰跟她说了一声,正打算拖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呢,许愿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幕就鬼使神差地让人留下来了。
这个房间不大,床倒是还凑合。
一米八的床,挤一挤还是可以的吧。
问题是,俩个人的身份挤在一张床上好尴尬,许愿眼睛都不敢乱看。
时霰去了浴室洗澡,她先洗完,现在已经钻进被窝了。
她从不否认自己的心意,但是,这么久过去,她也再没有了表露自己心意的冲动。
夜深,人静。
一夜好眠。
翌日。
阳光从窗帘缝隙中调皮地钻了进来,一道赤白光线横穿过白花花的被子,室内呼吸声很柔和。
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许愿睡得比往常还要晚起床。
她睁眼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了。
下了楼,老板娘正在给退房的客人办理,见到她,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玩得开心!”
一句祝福赠送给客人,看着客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老板娘暧昧得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跟那个帅哥什么关系啊?”
许愿没回答,而是环视店内一圈。
老板娘一脸看穿的模样,“小帅哥跑步去了。”
镇上风景好,温度适宜,早上沿着街道跑一圈,神清气爽,这里许多原住民都有这个习惯。
一楼有吃早点的地方,她看了一眼没有熟悉的身影,打算去拿点吃的垫垫肚子。
老板娘八卦得很,根本不给她机会逃避。
她走哪老板娘到哪。
“说说嘛,啥关系啊,啥关系能睡一块啊?”
许愿抿了一口牛奶,找了个有窗的地方坐下来,很无奈地回,“我也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
“切。”老板娘不信,“一看那小帅哥就是专门来找你的,怎么,他在追你你还没同意啊?”
许愿瞪眼,“什么呀?他才没这么说。”
昨晚,时霰上了床以后,原本是打算跟她说点什么的好像,但是她太困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
也没听清,不过应该也不重要。
老板娘眼角带笑,“你们现在这副模样好像以前我跟我老公刚谈恋爱的时候噢,那个时候我去哪他就去哪,反正就是一秒也离不开我,但是吧真一直待在一块呢难免吵架。”
许愿也笑了,听别人的爱情故事总是觉得很美好的。
老板娘说,“有一次,他同学聚会很晚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过去是个女生的声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心里明知道他跟别人没什么,但还是很生气,后来其实也确实证明了没什么,那就是一个误会,但是他后面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他很怕我生气,尽管我也就是气那么一时。”说到这,老板娘笑容更甚,“他嘴巴超极笨,哄人都不会。”
许愿好奇的问她,“他嘴巴那么笨,你们还能处的那么好啊?是因为性格互补嘛?”
“才不是。”老板娘嗔道,“爱情一定是因为性格互补才会拥有的吗?看对眼,火花带闪电,呲地爱情的火苗就燃烧起来了,爱情,很奇妙的啦!”
牛奶还没完全下咽,许愿被她独特的比喻逗笑,一下子呛了起来。
咳得面红耳赤的。
老板娘惊慌的站起来,想给她倒杯水,还没起身,旁边一只劲瘦的手臂横插进来,给她顺了顺背,缓了缓,总算好一些了。
“没事了,别担心。”许愿眼泪都咳出来了,还笑着安慰老板娘。
时霰脸色有些不好看,蹙了蹙眉,“你这个吃东西喜欢说话的毛病能改吗?”
许愿缓了会,撇他一眼,很不满的说,“你专门来这挑我毛病来了?”
“你嗓子不疼啊?”
许愿这下没话说了,“有点。”
刚呛到的时候嗓子的那种刺痛感挥之不去,现在缓了会还算好了。
老板娘给许愿端来了杯水,许愿接了顺了一下喉咙,又看向时霰,刚运动完,脸上还布着汗意,额发湿着散开,配着这一身宽松的黑色运动服,五官依旧令人惊艳。
“你先上去洗漱吧。”许愿心虚的赶人了。
这种时候的时霰对她不仅仅是颜值上的吸引,还有另一种荷尔蒙因子刺激着她。
他运动完身上也不是只有汗味,那股淡淡的薄荷味依旧清冽喜人。
时霰黝黑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小动作尽收眼底,也没拆穿她,怕惹恼了某人,便打了个招呼就直接上楼去了。
“哎!不是说他没在追你吗?”老板娘挥手截断她未来得及从背影收回的视线。
许愿回神,许是刚刚听了老板娘的故事,俩个人比之前更加亲近了一些。
许愿便也很实诚的倾诉,“我跟他,是提了离婚但还没离的关系。”
老板娘倒吸一口气。
“你们城里人太会玩,快离婚了还整得像暧昧期小情侣。”
许愿无语一阵,解释道,“因为我跟他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就是因为一些原因结婚然后发现可能相处不来。”
“是你觉得不合适还是他?”
“我吧,他没说过,我也不知道。”
老板娘恨铁不成钢的戳她脑袋,“当局者迷,我看你俩啊,闲的闹腾,我明明看着郎有情妾有意。”
许愿不敢苟同这说法。
其实她不迟钝,相反的她性格敏感,很多事情很快便能感知到其中的情绪,可是她在跟时霰这段感情上总是不敢多想,或者说从嫁给他就没有奢望过结婚会改变什么。
这段时间,俩个人虽然没好好聊过,但是她也能感知到一点时霰对她的心意。
应该是喜欢她的。
只不过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有多喜欢,她也无法捉摸。
老板娘见她在发呆,起身扶起她的脸,左瞧瞧右瞧瞧,煞有介事道,“我看你俩有夫妻相,能继续好。”
许愿噗嗤笑出来。
“别笑啊,我说真的。”老板娘拧她一把脸,还有点肉,手感怪好的。
“你刚到这的时候情绪低迷,也没多少笑脸,后面我俩熟了你才稍微对我有点好脸色,可你看看,他才来多久啊,你整个人生动多了。”老板娘认真的跟她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喜欢他,他在意你,你俩就能好。”
许愿愣怔地收起笑容,低低的问她,“真的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