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图上的墓园,不知怎的,莱恩忽然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守墓人。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就被洛夫克拉夫特的声音拉了回来。
“你觉得呢,莱恩神父,你觉得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看着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的牢洛,莱恩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很有道理。”
“哈,我就知道,我分析的果然没错。”
洛夫克拉夫特还要继续兴奋地说些什么,莱恩出言打断了他:“你先等一会霍华德,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对这些雕纹如此感兴趣?”
“迷人啊,”洛夫克拉夫特的口中吐出了一个让莱恩不太理解的单词,然后他继续说,“难道你不觉得吗?
“这种未解的谜题,这种未知的恐惧,多么令人着迷啊~”
嗯,很符合莱恩对这位克苏鲁神话创始人的刻板印象。
明白了他究竟为何如此上心之后,莱恩试探着问道:“那是不是应该盯着点墓园那边的动静?”
“盯,肯定要盯!”洛夫克拉夫特立马回答道,“这个你放心,小克会去帮我们盯着那边的动静的,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让它第一时间去通知你。”
“小……克?”
“哦,对,你可能看不到它,自从上次你意外闯进我的梦境中后,我好像就觉醒了一些超凡能力。”
就在洛夫克拉夫特说话的时候,一根小小的触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软趴趴地挥了两下,算是跟莱恩打过招呼了。
“这几天多亏了它帮我一起研究了大量古籍,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雕纹的规律。”
莱恩看得出来,小克总这几天确实出了不小的力。
“不过我尝试着拼凑了一些这些雕纹,但是好像并不能组成什么特殊的图案。”洛夫克拉夫特扶了扶眼镜,“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研究的。”
此话一出,原本就软趴趴的小触手立即耷拉了下来,显然是放弃抵抗了。
不过既然有人帮他研究,帮他盯梢,那莱恩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欣慰地拍了拍洛夫克拉夫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那一切就全都拜托给你了,霍华德。”
……
从书店离开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莱恩漫步在街头,思索着洛夫克拉夫特的话。
现在看来,雕纹的出现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什么人在幕后布局,想要导演一出大戏。
但幕后的提线手具体要做什么,莱恩暂时还看不明白。
也许只能等更多的雕纹出现,能够拼凑出一些符号或形状,才能窥得一二吧。
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回了堂区。
莱恩推开中间公寓的门,先在一楼上了个厕所,简单洗漱一番后才走上二楼。
此时伊芙还在盥洗室内洗漱,莱恩跟她说了一句自己回来了,就回到了房间当中。
走到靠窗的书桌前,莱恩“啪嗒”一声打开台灯,然后整个人就触电般打了个激灵。
因为他看到,在书桌的正中央,贴着一张黄色的便签。
上面用他的笔迹写着一句话——调查并解决这里发生的一切后,方可离开。
一把将便签撕掉,莱恩有些暴躁地将其揉成一团,却在扔进垃圾桶的前一刻停止了动作。
虽然他很想把这张不知道从哪来的便签扔掉,但这一次写在上面的那句话却似乎印证了莱恩的一些猜测。
这两张不知如何出现在他房间的便签,以及那台奇怪的吸尘器。
似乎并非是为了伤害他,或者做弄他。
反而像是为了帮助他。
也许他来自于某个组织?又或者隶属于什么研究超凡力量的机构?
现在的莱恩还不得而知。
只是现在他能够确信的是,自己的确是带着任务来到的狄斯镇,只有在完成了任务后才能离开。
现在他也明确了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调查清楚镇上不断出现的雕纹究竟从何而来,然后解决掉导致一切异象的始作俑者。
这跟他现在想要去做的事情不谋而合,倒也让他心中那种被人利用的感觉淡化了不少。
找回记忆的心情变得更加迫切,莱恩恨不得现在就让特斯拉帮自己举行仪式法阵。
但是充能需要时间,这东西急也急不来。
把皱巴巴的便签小心翼翼地收好,莱恩便感觉到了一阵不可阻挡的困意袭来。
于是他仰面栽倒在床上,不多时便打起了呼噜。
接下来的几天莱恩都没有外出,本本分分地扮演着神父的身份,每天聆听信徒的忏悔,间或在周末举行小型弥撒。
嗯,除了去往小镇内唯一一家枪店买了些.45的子弹回来。
这段时间他在教堂的后院着重练习了一下枪法,虽说子弹消耗得有点快,但他的枪法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至少10米左右的距离打移动靶也基本不会脱靶了。
这天凌晨,莱恩刚刚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没多久,忽然传来了一阵敲窗户的声音。
莱恩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一把从枕头下面抄起在特斯拉那夺来的古怪匕首,另一只手上银光一闪,已然握住了枪柄。
翻身下床,他小心谨慎地来到窗边,探头望去。
却见几只乌黑的细小触手正攀附在玻璃上。
“呼——”
长舒口气,莱恩打开窗户,放小克总进到屋内。
“墓园那边有动静了?”莱恩看着比洛夫克拉夫特肩膀上的小克总还要小上许多的触手怪,压低声音问道。
这只明显只是个分身的小小克总用触手费力地卷起书桌上的铅笔,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下了“YES”三个字母。
莱恩点点头,然后迅速穿戴整齐,将小小克总放进上衣的口袋里,又揣上几颗电磁手雷后,便单手一撑,翻窗而出。
踩着刚刚凝结没多久的露水,莱恩迅速离开了堂区,向墓园的快步前行。
时隔多日,他终于又一次在凌晨行动。
果不其然的,天空中的月亮也再次一分为二,如同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冷冰冰地注视着穿梭在昏暗街巷中的年轻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