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靖意料,白泽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竟然拒绝了。
白泽直言道:
“我不能当他的师傅,因为这孩子的师命并不在我。”
“白先生,我保证,我们会好好教育他。”
殷夫人以为白先生是不喜欢哪吒的出身才以此为借口拒绝。
白泽看出了殷夫人的顾虑,于是出言解释道:
“殷夫人误会了,我并非对这孩子的出身有非议,只不过天意难违,这孩子的师傅在他出生之时便已经是注定的了。”
白泽继续安抚道:
“我虽然不能当他的师傅,但是,以后可以他叫我一声先生。”
白泽并非推诿,而是真的没准备将哪吒收入门下。
正如他所说,这是天意。
哪吒终究要拜入太乙门下,也必然要加入周军成为先锋大将,最后也一定要加入天庭,成为那位三坛海会大神。
这是本就是白泽的布局。
在哪吒成长的过程之中,他将会成为白泽手中搅乱天地大势最重要的棋子之一。
为了确保哪吒成为阐教第三代弟子之后,依旧能够听从自己的话,白泽决定从小对这孩子进行培养。
在哪吒正式拜师太乙之前,足足有三年的空窗期。
三年时间,是塑造一个孩子认知最关键的时期。
虽然是白泽是为了利用哪吒才靠近他,但是白泽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哪吒有什么坏心思,毕竟利用也分很多种。
况且,谁又不会被人利用呢?
当然,在开始教导哪吒之前,白泽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龙族那边,灵珠和敖丙还在申公豹手里呢。
.....
东海龙宫,海底炼狱入口。
距离上一次的三年之期已过,白泽已经能够再次去探望敖闰了。
随着白光一闪,白泽身躯出现在了海底炼狱的镇狱石柱顶端。
白泽脚下,看守炼狱的东海众龙族被骤然出现的法力波动惊醒,在发现是白泽之后,又偃旗息鼓的盘绕了回去。
只有敖光来到了白泽面前招呼道::
“白泽道友,你来了。”
白泽对着敖光拱了拱手。
“敖光道友好久不见。”
“申公豹那边已经得手......”
敖光刚想要和白泽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白泽挥手拦住了。
白泽指了指岩浆湖道:
“我先去看看敖闰,那件事等会儿再说。”
敖光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化为人形,瞑目盘坐在镇狱石柱的顶端。
白泽绕过敖光,来到了岩浆湖畔,随后有些疑惑的向着岩浆炼狱之中看了一眼,
——正产来说说,敖闰应该在自己来到炼狱时就出现了。
“敖闰?”
白泽对着湖中轻声呼唤了好几声之后,岩浆才微微翻涌起来。
不多时,一头蓝紫色的颀长龙首,慵懒的从炼狱之中探出。
敖闰化为人身,慢悠悠的从岩浆湖底飞了上来。
“呦,来了啊?”
白泽有些奇异的看着敖闰十指间晶化的裂空爪。
他知道,只有在敖闰闹脾气的时候,才会用这幅姿态来面对自己。
不出所料,在看见白泽之后,敖闰像过去那样欣喜,而是单手托腮,语气轻挑的斜了白泽一眼道:
“这么长时间不来,我还以为你懒得来了呢。”
看着敖闰那一副幽怨的模样,白泽失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捋着敖闰的头发解释道:
“抱歉啦。”
“最近外面出了点事情,我有些脱不开身,所以没告诉你一声就晚来了半年。”
“别生气嘛~~”
敖闰盯着白泽那充满笑意的眼眸,想生气却生不起来气,最终只能恨恨的哼了一声道:
“哼!”
旋即带着几分故意的漫不经心道:
“下次再让我等这么久的话,你就不用来了,也省着我从沉睡之中醒过来听你絮叨。”
白泽看着敖闰那傲娇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稍稍发了点小脾气之后,白泽很快就把敖闰重新哄得喜笑颜开起来。
把敖闰哄好之后,二人又悄咪咪的说了好多私密话,直到白泽又把敖闰气到变回真身,再次缩回到了岩浆里才稍稍停滞。
“干嘛不继续聊了啊?”
白泽蹲在岩浆旁,朝着岩浆湖,即像是在问着敖闰,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你说祖龙那么大,是怎么和一个普通蛤蟆生下蒲牢的呢?”
“敖闰,你说你要是和一个蛤蟆生了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哦,对了,敖闰,你说你应该管那个蛤蟆叫啥?祖奶奶吗?”
眼见白泽越说越离谱,敖闰从岩浆湖里面一尾巴扫起一片岩浆浪潮,狠狠的砸在了白泽的脸上上。
一声娇呵声凭空响起:
“白泽!下次你要是再敢和姑奶奶聊这些该死的话!姑奶奶就让你也和蛤蟆配个种!”
白泽抹了一把脸上的滚烫的岩浆,笑眯眯的看着在岩浆里面扭捏的龙影。
“嗯,效果不错。”
白泽低声自语着。
他知道,被气到自称姑奶奶的敖闰当然没有真的生气。
这种像是当年在方丈仙岛上一般毒舌攻讦式的聊天,已经是白泽能够想到刺激到敖闰那如同一潭死水般情绪的最好办法了。
千年的炙烤与幽闭,已经让敖闰的心态开始扭曲起来了。
或许敖闰没有扭曲到原著之中那么变态的地步,但是敖闰的心理还是不可避免的封闭起来。
所以白泽每次来看她的时候,除了和她讲很多外面的事情以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之外,二人交流得最多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毒舌斗嘴。
一开始,敖闰还有些幽怨于白泽总是欺负她。
但随着心底的怨毒越发沉淀,心态愈发狰狞,敖闰逐渐也明白了白泽的心意。
敖闰同样开始配合白泽玩儿这种看似低智的小游戏。
当然,以白泽的牙尖嘴利,敖闰基本上是没怎么占过便宜。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一个宣泄情绪的方式,起码比白泽单方面的安慰她、告诉她外面发生了什么来得有趣得多。
或许,只有在白泽来到海底炼狱的时候,敖闰的心态才不会被像是平常一般,被无尽怨恨所充斥。
白泽见敖闰又被自己呛回了岩浆湖泊之中后,他也不急,就只是安静的坐在岩浆湖畔,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翻滚的岩浆。
他知道敖闰只是闹闹小脾气而已,哄哄也就好了。
甚至不用哄她也乐在其中。
他之所以安静的坐在这里,不是在等敖闰,而是在等敖光。
早在百年前,也就是申公豹在最开始计划盗取灵珠之前,就曾与敖光通过气。
面对这个胆大妄为的计划,被坑过一次的敖光未置可否。
申公豹虽然是妖族出身,但终究是阐教弟子。
显然,在阐教弟子与白泽之间,敖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白泽,并且将申公豹的计划和盘托出。
直到得到白泽的允准之后,敖光这才安心的与申公豹合谋起篡夺灵珠子命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