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许大茂：谁也奈何不了我！

紫禁城根儿下，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子，抽打着行人稀少的街道。路边的枯枝被冻得硬邦邦的，偶尔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是垂死老人的哀叹。

一辆黑色的“嘎斯”轿车，如同蛰伏的巨兽，缓缓停在了四合院门口。车门打开，一股暖气裹挟着淡淡的雪茄味儿涌了出来，娄振华裹着一件厚实的紫貂皮大衣，从车里钻了出来。他身材不高，却显得异常敦实，脸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

李叔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娄振华身后。

进了院子，娄振华径直走向正房。屋里烧着地龙，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寒风刺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脱下大衣，随手扔给一旁的佣人，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娄振华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匿名信递给李叔。

李叔接过信，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信封上的褶皱，眼神阴沉得可怕。

这封信，是老爷今天早上收到的，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只有寥寥数语，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老爸的心里。

娄振华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上，震得茶碗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许大茂！这个狗东西！”娄振华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娄振华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一个跳梁小丑竟敢骗我的如鱼得水！”

李叔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跟了娄振华几十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老爷，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李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娄振华冷哼一声，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许大茂，平日里就油嘴滑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只是娥儿……唉！”

他想到自己那单纯善良的女儿，心头更是烦躁。娄晓娥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心思单纯，最容易被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欺骗。

“李叔，你立刻派人去盯着这个许大茂，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我查清楚！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娄振华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李叔连忙应道，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娄振华叫住了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娥儿，免得她担心。”

“明白，老爷。”李叔躬身退了出去。

娄振华独自坐在太师椅上，目光阴鸷地盯着桌上的信，心中怒火翻腾。他娄振华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放映员给摆了一道！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的宣传科里，许大茂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发型。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却硬是穿出了一种“流里流气”的味道。

他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想象着自己娶到娄晓娥后的美好生活。

“嘿嘿，娄晓娥，这小妞儿长得可真水灵！要是能娶回家，那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许大茂自言自语道，嘴角咧开一个猥琐的笑容。

他幻想着自己住进娄家的大宅子，开着娄家的小轿车，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到时候，什么杨厂长，什么李副厂长，都得对他点头哈腰！

“等我成了娄家的乘龙快婿，看谁还敢瞧不起我许大茂！”许大茂得意地想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那一天。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手绢，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皮鞋。这双皮鞋是他攒了几个月的工资才买的，平时都舍不得穿，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拿出来。

“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娄晓娥给拿下！”许大茂暗暗下定决心。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娄晓娥今天晚上会去看电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已经计划好了，先用甜言蜜语哄骗娄晓娥，然后再找机会……嘿嘿，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娄振华还能不同意这门亲事？

许大茂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这时，宣传科的门被推开了，沈为民走了进来。

自从上次赔钱给沈为民后，许大茂一直有点怕沈为民。

“许大茂，你在这儿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沈为民皱着眉头问道。

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为民，您来了！我……我这不是在准备晚上的放映工作嘛！”

沈为民瞥了他一眼，说道：“少给我来这套！我可听说，你最近跟娄家的小姐走得很近啊？”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为民，您这消息可真灵通！我跟娄小姐……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沈为民冷笑一声，说道：“许大茂，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娄家可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许大茂脸色一变，强压着怒火说道：“为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沈为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许大茂，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警告你，别打娄小姐的主意，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沈为民转身就走，留下许大茂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呸！什么东西！”许大茂朝着沈为民的背影啐了一口，“老子想娶谁就娶谁，关你屁事！”

他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沈为民在厂里的地位很高，而且为人正直，如果他真的要插手这件事，自己恐怕还真不好办。

“不行，得加快速度了！”许大茂暗暗想到，“只要把娄晓娥弄到手，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